“哭！你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

见他落泪，凤无霜不但没有露出半点不忍，反而愈发尖锐起来，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将娄月从地上拎了起来，怒吼道：“你除了哭还会做什么？没有能力的人什么也算不上！娄月你给我听着，我凤无霜身边不需要你这种只会哭的废物，给我滚！”

她尖锐的怒吼着，抓着她的衣襟狠狠一挥，将娄月整个甩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疼的脸色煞白。

“小姐……你……”娄月还没从她的突然翻脸中回过神来，张嘴想要说什么。

“还有什么好说的，还不滚？！我不想带上你这种废物！”凤无霜目含嘲讽，言辞辛辣，完全是没有给人留半点面子。

娄月咬住下唇，眼泪簌簌而下，终是不敢不听凤无霜的话，委屈的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朝院门走去。

还没走几步，他又停下来，不舍的看着凤无霜，眼里的落寞和绝望清晰可见。

“还不滚，想让我亲手把你丢出去吗？”凤无霜眉目尖锐，毫无昔日的半点情绪。

娄月咬紧了下唇，几乎要将唇瓣咬出鲜血了，在凤无霜的怒骂声中绝望的扭过头，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小花园。

确定他走远之后，凤无霜脸上的怒容一垮，慢慢消失了，看着娄月离开的方向，她的眼里缓缓升起一抹浓厚的歉意。

“就算害怕带着他会让他陷入危险，但你这样激烈，只会会伤到那孩子的心。”夜祗在她身后突兀的开口道。

凤无霜一愣，扭过头，眼里的情绪还来不及收拾，她错愕的道：“你……”

夜祗一步上前，大力的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声音微微沙哑，明明是动了情绪却偏要装作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洋洋得意的道：“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你那点小心思，我能不知道吗？”

——她会用这样激烈的办法将娄月赶走，无非是清楚娄月的固执，如果不这样做，娄月只怕会死缠着要她一起走。

而这丫头是担心他说的地方太过危险，她无法保证娄月的安全，才不得不强制将娄月撇下来——在凤家的日子纵然不舒坦，但总比受伤丢命要好。

而且在她出手抓住娄月衣襟的时候，他清楚的看到她将那块紫晶令牌不动声色的塞进了娄月的衣襟里……

有时候，一种伤害，其实是另一种层面的保护。

这丫头……还真是嘴硬心软的让人不得不喜欢。

夜祗的眸色愈发深邃，嘴角的笑容却绽的更大——不愧是他看中的丫头！

凤无霜有些哭笑不得，那盘踞在心口的歉意却也渐渐消失了，看着夜祗幽幽的眼睛，她很诚恳的道：“谢谢你，夜祗。”

——不是感谢他为她找到了挣脱弱者的办法，那是大恩，而大恩不言谢，凤无霜绝对不会因为那件事而对夜祗道谢，她只会在未来用行动回报他的帮助，而不是口头表达便罢。

她道谢的是——夜祗明明猜透了她的心思，却没有阻拦，更是在她心生歉意的时候用他自己的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借以消除她有些黯然的心思——这男人……对她真的很好。

至于娄月……那块令牌应该足以保证他在凤家的安全，虽然可能会过的可能不太舒心，也可能会因此怪她怨她，但比起让他受伤丢命，这已经要好太多了……

大不了，等她安全回来的时候，再向那个倔强的孩子道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