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瞳冷了一下，仔细理解了一下他话里的意思，然后问道：“你是小母猫吗？”
贺朝炎：“……”
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褚瞳好像不知道小母猫是什么。
他说：“我是人，不是小母猫。小母猫就是那种能够给你生孩子的猫。”
“……”
一听见生孩子，褚瞳白嫩的皮肤立刻变作了粉红色，尤其是敏感的耳尖，在烈焰的照耀下，看得出已经变作染血的颜色。
他移开视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你也能够和我生孩子。”
贺朝炎：“？？？”
褚瞳的话一出口，贺朝炎深感不妙。
这不对啊，褚瞳是不是少小离家老大回，导致现在性别观念有点模糊？
“怎么了？”察觉到贺朝炎的反应有点怪怪的，褚瞳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贺朝炎清了清喉咙，顺手给旁边的火堆加了一根手臂粗细的柴火，耐心地解释：“我们生不出孩子来的。”
褚瞳疑惑地说道：“为什么生不出？”
他们猫族亚兽人最厉害的天赋，就是无论森林里哪个种族，他们都能够为之生下小兽人。
虽然曾经褚瞳也做过白日梦，梦到自己找一个猫族的兽人，成亲生下一窝毛色雪白的小球球，他每天就带着小毛球们耕田种地织布。
可自从遇见贺朝炎之后，他忽然发现，能不能出毛球来，好像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与其与猫族成亲，将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要被迫嫁给各种从未见过的兽人。
贺朝炎被褚瞳天真的语气梗了一下，开始尽全力地给他科普：“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只有男人和女人，才能生出小孩子。男人和男人是生不出来的。”
“什么是女人？”褚瞳一脸天真，两只可爱的琥珀色眼睛里面还有未干的泪水，在不住地打转转。
“女人……”贺朝炎简直要被褚瞳的性别观念气到，褚瞳从小离开家独自在外生活的形象越发的深入他的脑海。想了想，贺朝炎只能用最简单粗暴地解说方式。
“女人，第一，她们的头发会比较长……”转眼看见褚瞳披在脑后的长发，贺朝炎拍了自己一巴掌，“不对，不是这样的。”
他怎么就忘记了这里不是现代，而是森林世界了。
褚瞳摸了摸自己的长发，湿漉漉的还在滴着水，嘴角不住地上扬。
贺朝炎重新组织语言，以免让自己显得太过于猥琐：“女人，这个地方都会比较大，也没有喉结。”说着比划了一下胸部。
褚瞳看到贺朝炎做了一个挺胸的动作，便想起自己刚刚用鼻子顶过他那里，脸红得更加厉害，恨不得将自己埋进土里。
“嗯……”附和贺朝炎的声音已经漾起一股令人难以言喻的春意了。
贺朝炎一脸黑人问号地看着褚瞳，不明白他脸红个什么劲。
不过看这个样子，好像性别观念并没有改正过来啊……
于是他只好使出杀手锏，说道：“女人都没有小鸡鸡，男人才有小鸡鸡。”祈祷这样说，褚瞳能够懂吧……
然而，褚瞳生来就是为了打击贺朝炎的，他抬起头来，一脸困惑：“什么是小鸡鸡？”
“……”
这可让他怎么说！
贺朝炎感觉今天聊的话题已经越来越不正常了啊。可是看见褚瞳一脸求知欲，他又觉得自己多想一会儿，就很犯罪。
以前青春期的时候，许多男生会聚集在一起，聊一些比较禁忌的话题。
贺朝炎不善于交际，也不善于言辞，所以几乎从来没有参与过他们男生的话题。甚至有时候同学们拿他来开玩笑的时候，他都会觉得面红耳赤不好意思。
现在，遇上一个纯天然呆的，还要他给科普两性知识，贺朝炎觉得怎么就那么怪呢！
但是褚瞳脸上的求知欲激发了贺朝炎的讲解欲，他尽可能地委婉：“就是你尿尿的地方。”
褚瞳大惊失色：“这里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吗？？”
如果有人不能尿尿……那岂不是会被憋死？
贺朝炎一听，就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补救：“不是的，并不是每个人都长一样的，还有一些人和我们的长不一样。”
褚瞳扁了扁嘴，小小声地说：“我听说……蛇族都是长两个的，他们是女人吗？”
贺朝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背过气去。
解释了大半天，结果褚瞳还是没有听懂，贺朝炎扶着额头在一旁怀疑人生。
“你爸妈没有和你解释过这种东西吗？”他只能将责任归咎到家长不作为上面。
哪知褚瞳更懵了：“什么是爸妈？”
“……”
好吧，看来这只小猫真的是从小就流浪，哪怕是长大后回到了族群里，估摸着也是没有亲缘长辈教导的。
从这一刻起，贺朝炎更加坚定了褚瞳小流浪的身份，丝毫没有想到是自己误会了什么。等褚瞳再追问时，为了不引起他的伤心往事，贺朝炎拿别的话给扯了开去，此事就告一段落。
不过，贺朝炎开始萌生了到外面走走的想法了。
一日干完活，清出了一块备种的地来，贺朝炎好奇地问褚瞳：“你的族群离这里有多远？”
“多远？”褚瞳回想了一下自己逃跑的路程，大概跑了半天吧……都把爪子磨破了。再说，贺朝炎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难道是他想要将自己送回去？
“……很远，一时半会根本回不去。”
“那有点可惜，我本来想要出去看看的。”贺朝炎惋惜了一句，原本打算等作物都种完，就抽出一点时间到外面看看去。但是既然褚瞳最为熟悉的族群都那么远的话，若是遇上别的兽人，岂不是更惨？
褚瞳抬起眼睛来，大大的眼睛有一点水雾：“你是想要送我回去吗？”他的声音都有了一些哭声，可委屈了。
“啊？你不想家吗？”
“他们要把我嫁给丑丑的兽人，我不想要嫁，你不要送我回去，我会乖乖的……”
“嫁？”贺朝炎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听错了，竟然听见褚瞳说，他要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