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招呼另外三名羁押犯,让他们穿上号服整理好衣物,立即到我这里报名登记。第一位到我这里登记羁押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眼睛凹陷,身材矮小,大约一米五六左右,身体相当消瘦,走路的动作缓慢而行。我看他苍白的脸,很平静地说:“你叫什么名字、什么地方人、多大年龄、什么文化、犯的什么罪行、有无犯罪前科?”
“我叫罗中顺,南京人,今年六十二岁,小学文化,犯的非法持有毒品罪。十年前犯盗窃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现在,我的年龄逐渐上升,实在不应该再犯罪。但我几十年嗜好吸毒,一直仍丢不悼,最终害得家破人亡、一贫如洗,整天过着日不聊生日子……”罗中顺非常顺溜的说。
第二位走过来的羁押犯,长方脸型,身高大约一米七五,身体强壮,走路动作迅速。我抬起头注视他的神态,低声地说:“自报你的姓名、住址、年龄、文化、犯什么罪行、有无前科?”
“我叫朱茂盛,河南人,今年二十七岁,初中文化,犯盗窃罪被抓捕。五年前,我犯同样盗窃罪,被判处二年有期徒刑。”他表露一副贼脸相。
最后一位小步跑到我面前羁押人员,还未等我开口讲话,他却痛快直言:“我叫马小兵、南京人、今年二十周岁,初中文化,因犯打架斗殴罪被抓捕,曾多次犯法屡教不改!”他显露满脸横肉,身高一米六八左右,身体肥胖,站着摇头摆尾晃动。
关于徐霞飞情况不需要做记录,我比较清楚他的基本概况。然后,我把监房羁押人员记录情况,转交给新任监房号长徐霞飞。
徐霞飞刚被包警官押回到监房,满脸喜气洋洋的神情,面对我笑逐颜开,低声地说:“鲁海洲,我一直不知道你的去向,原来你早就分配在监房207室。我刚走进牢门口,眼睛一亮见到你的身影……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这里劳动监房比过渡监房好得多,没有太多的过往羁押人员,纷繁复杂学习与琐细之事,打架斗殴事件发生率较少,我在过渡监房实在呆够了。检察院起诉书传递到我的手中,我想没有几个月时间,到时必须走人。”徐霞飞娓娓道来,不时注视我的表情。
我坦诚地说:“包警官把你分派207监房担任号长,那是对你十分信任!所以,不管你在此羁押几个月,竭尽全力负责管理监房事务。否则,你却无法向濮警官交代,尽管‘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但关键是如何撞响钟声……”
郭思琪担任监房207室质检员,使我感到非常的意外。他时常表露一脸刁钻古怪,不遗余力的阿谀奉承、阳奉阴违造型,为人处事十分的圆滑,有一套骗人招术……我与这种羁押犯水火不相容,互不干涉。目前,包警官指令他担任监房质检员,我一直认为会引起灾难!
监房总计十六名羁押犯,其中监房号长徐霞飞、质检员郭思琪无劳动任务。另外,罗中顺,近六十岁,身体状况较差,经警官批准不参加劳动,专项负责打扫监房卫生,以及一日三餐清洗整洁等事务。还有仅我一人,按主管警官明确规定,因记录员每天召开号务会,记录每位羁押犯劳动改造心得体会,以及自身思想状况,直接影响到劳动时间。所以,每天减少我的劳动任务,仅其他羁押人员一半量。
按照看守所规定,每人每天搓八公斤二极管。实际参加劳动人员,总共十二个半劳动力,无劳动任务人的二十八公斤,只有平均分配给参加劳动的人。如此,对其他人而论,再过分加大劳动量,每天的任务比较繁重,那么货物分配必须达到平均额。郭思琪分货物谈不上相对平均,却看人而分货。对于刚入监房三名羁押人员,仅有郭思琪有空闲时间,指导他们搓二极管正确方法,练习操作时间为一星期。一周以后,每天必须保质保量完成劳动任务。
郭思琪对所有羁押人员进行全面考察,因他根本无劳动任务,所以每隔一段时间走动,检查各人所搓二极管质量。然后,他开始挑选劳动速度较慢的人,每天帮助他们搓一些二极管,因而所搓速度较慢人就越感到轻松。凡郭思琪帮助搓二极管羁押犯,几乎每天进贡给他鸡肉、鸭块,火腿肠,不一而足。郭思琪佯装推诿,实际心里喜出望外,欢天喜地全部接受。一次或两次吃喝他人食品,不足为怪!
一些羁押人员进贡次数较多,其他人就有所感觉,但不敢直言相告,害怕他故意刁难自己,所搓产品质量不过关,仅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常在背后纷纷议论。更为可笑的事情,搓二极管速度较慢的人,一旦对他没有丝毫进贡食物,切断暂时对他增量食品欲望,郭思琪却表面无语,内心诡计多端,立即翻脸不认人,一只二极管不会帮他代搓。气的那些曾进贡羁押人员,背后骂骂咧咧,恨他这个白眼狼!郭思琪一惯老奸巨猾,仅当耳旁风,假装全然不知,仍我行我素。
看守所对劳动监房根本要求,通过加强羁押人员劳动改造,每天保质保量完成任务,促进羁押犯改邪归正。然而,监房207室发生诸多奇怪现象……不到一个月时间,监房原本正常劳动秩序出现严重危机。有许多搓二极管快手,似乎逐渐地变成慢手,他们非常气馁不敢发怨言。就连我搓别人一半劳动量,以前一般第一个完成任务,现在却变成最后几名慢手。
我却不以为然,时常考虑其中猫腻。每到月底,新老羁押犯搓二极管速度基本平衡,主要原因无人进贡郭思琪。谁也无法承受如此经济压力,再加上毎月看守所的高消费,几乎把卡上钱全部用光,变为一贫如洗。郭思琪贪吃贪喝暂告一段落,有待羁押人员所持的钱卡,家里人再继续打入生活费,他的好日子卷土重来。
如此羁押犯生存怪圈,在不断地周而复始循环,造成羁押犯之间矛盾源源不断……谁给郭思琪进贡越多,他替谁所搓二极管数量就较多,这些羁押犯自由自在慢慢地搓货,反正有人替他代搓。谁对郭思琪进贡少得可怜,他替谁代搓的二极管,仅抓一点货搓完了事,或者一个二极管也不搓。
监房207室,羁押人员劳动改造氛围,每人每天所搓二极管数量,几乎在不平衡之中运行操作。其中,有两个羁押人员,为此事加大竞争力度,时常的争吵面红耳赤,欲发生动手打架迹象,闹腾整个监房乌烟瘴气!然而,郭思琪仍不甘心、不死心,惯用伎俩调解参与进贡打架者关系,不择手段想尽一切办法,扼制事态的发展,尽力做到适合而止。
看守所总质检人员,一般由羁押人员担任,检查各劳动监房产品质量。每天晚上六点钟收工,到各监区监房检收二极管。凡不符合质量标准的产品,一律作退回监房处理,指定极短时间内返工。
监房207室,前一段时间劳动产品质量,并未出现任何问题。现在,连续两天所搓二极管全部退回,作重新突击返工处理。看守所总质检人员怒火冲天,斥责监房207室所搓二极管废品,不时的骂骂咧咧,指定星期天休息时间,突击完成重搓任务。如此,最坏消息不仅传遍看守所,而且触及监房主管警官神经,必然引起他们高度关注,使他们感到非常的失望……
有一天晚上,吃过晚饭后。所有羁押人员坐在床边沿默默无语,似乎在深刻地反省……翟精从塑料筐抓出一把二极管,大声地叫喊:“郭思琪,你他妈的怎么搞的,竟然把两框二极管搞的全部退回!以前,我总是多讲一些好话,散发一些香烟给总质检人员,比现在所搓产品质量还差劲,看守所总质检全部接收所搓货物……你他妈的老气横秋、一毛不拔,不管质量是否符合标准,就想把二极管交上去……不退回货物,那真正奇怪呢?你他好的还能干质检员吗?我实在搞不清楚,包警官怎么指令你这个王八蛋,担任监房207室质检员!”
郭思琪表现委屈表情,急忙说:“看守所劳动监区刚换的总质检人员,我对他们一点也不熟悉。他们认定我们所搓货不合格,一律全部退回,以前没有发生此种迹象。如今,面对这些新质检人员,我一点办法没有!质量很难过关,问题确实十分的严重……”
“你他妈的真愚蠢,鲁海洲对我讲的一番话,你全部忘记吗?如今,却成为监房207室格言,哪一个羁押人员不知道?‘我们又不是机器人,所搓二极管精细化。我们都是人工操作,有些搓不完全合格产品,那是很正常的现象!’你就不会学会这些话,对付那帮总质检人员,与他们辩解吗?真是无用之人,长这么大岁数,连话都不会讲,蠢货!”翟精套用我曾与他争辩话语,强烈指责郭思琪无能。
我嘲笑着说:“翟精,怎么能这样说呢?你是很快要回家的人,就不要再拿我开涮,还讽刺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又成为监房的格言,你真是高抬举我了!当时,我仅是实话实说。”
翟精一本正经地说:“鲁老兄,我不是故意戏弄你,或者开玩笑?你当时说的这一番话,那时我的确非常反感!可是经过反复考虑,感觉你说的有道理,非常的有说服力。郭思琪不算个东西,还真不算个人!五十多岁了,不动脑筋,连一句话都学不上!搞得监房207室非常的被动……我就要离开的人,感到无一点脸面,真是丢人现眼!”
第二天早晨,八点半钟。包警官打开铁牢门,睁大眼睛蔑视所有羁押人员,那种架势欲打人般凶狠!我们所有羁押犯按顺序整齐站立,鸦雀无声。他在监房不停的走动,不时的扫视每一位羁押人员,气急败坏的神情,令人胆战心惊!
包警官气愤说:“别看我平时与你们嬉皮笑脸,根据算命先生所说的情况,我的面相不是纯慈善的人,一旦坏脾气爆发非常的凶猛……我希望你们好好掂量自己,为什么把监房搞得一塌糊涂!所搓二极管一框框的退货,搞的整个看守所沸沸扬扬……我们被看守所的所长骂的狗血喷头,我被领导斥责无所谓,而蔡警官却难以忍受,使他非常难堪,五十多岁了,低着头做人,还身患高血压,经受不住任何的刺激……”
包警官停止走动,又说:“我和蔡警官对你们似如亲兄弟,没有把你们当作羁押犯看待监管。以往有好品牌香烟,如中华、苏烟、南京等,我自己舍不得吸,却拿出来给你们抽,因为看到你们汗流浃背干活,实在于心不忍,你们还有一点良心吗?你们去了解其他监房,警官怎样对待羁押人员态度?将人心比自心。有所比较或许找到标难,你们太令我失望!”
包警官的肺腑之言,对某些羁押犯的自私自利,一针见血。所有人低头不语,感到无比惭愧,不时的注视郭思琪,感到无比愤慨!
包警官高声叫道:“郭思琪,站出来!我郑重的警告你,如果再出现类似的情况,所退回重搓二极管,由你一个人承担!你就是夜里不睡觉,必须保证完成重搓货任务……别无选择,你听到了吗?”
郭思琪低头说:“报告包警官,听到!我一定遵照你的指令,严格地要求自己,抓好监房劳动产品质量,不再出现退货现象!”
“徐霞飞、鲁海洲!你们两人尽快商定有关切实可行方案,每天保质保量完成劳动任务!递交给我审查是否可以实行,防止再次发生退货现象!”包警官气焰少了一点。
徐霞飞与我害怕包警官再斥责,异口同声的高叫:“敬请包警官放心,我们将尽力拿出解决问题方法,确保监房劳动秩序正常化……”
包警官对讲机呼叫声响起……他迅速站起来,高声地说:“今天早上,召开会议到此结束。希望你们认真的反省,遵照我的指令执行!”他急忙走岀监房,琐上铁牢门,然后扬长而去。
几乎所有羁押犯抹脸部汗水,刚才被包警官一顿训斥,惊吓得浑身哆嗦!有些人闲言杂语谈论:“难怪包警官大发雷霆,最主要原因我们内部有人作祟?拢乱监房正常的劳动秩序……造成质量不符合标准的恶劣后果,从未岀现退货迹象……使我们白挨一顿臭骂……又能对谁去倾诉呢?”
第二天早晨,七点多钟。看守所送来未加工的二极管。郭思琪正欲动手开始分货物,徐霞飞迅速上前阻止,并宣开召开短暂会议。
徐霞飞严肃地说:“按照包警官指令,我和鲁海洲深入研究分析存在问题,每天监房如何保质保量完成劳动任务。昨天晚上,我们私下听取一些部分人意见,现在宣布以下规则:质检员给每人分配二极管重量,尽量做到每盒平均等值,由我本人监督执行。不允许任何人抢先拿货,有秩序实行慢手先拿货,快手后取货原则。其中剩下无人拿的最后一盒,由我一分为二分配两份,记录员和质检员各搓半盒二极管。”
徐霞飞稍作停顿,注视郭思琪的表情,又说:“有关制定质检员搓半盒二极管,主要扼制随意帮他人搓货,导致每人劳动时间差异,造成劳动秩序混乱迹象。特别在收工前夕,凡无人代货的人,为抓紧时间赶速度,所搓二极管马虎了事,产量与质量失去平衡,严重影响产品质量。这种教训极为深刻,摆在那里两框子退货,就是鲜明的事例,还等待我们放弃休息日,全体羁押人员突击处理。有谁负主要责任,大家心知肚明?我的讲话完毕,希望所有人遵照执行!”
我加以补充一些劳动规则,大声地说:“为了体现人性化管理方式,可以提倡互帮互助精神!如果相互间玩得较好羁押人员,双方可以调节替代搓二极管,但不能涉及第三人。凡无全额劳动任务者,绝不允许替他人搓二极管,包括我本人在内!我的意见大家很清楚,就不再多说。”
郭思琪气得暴跳如雷,把一只装货的塑抖盒摔在地上,提高声音骂道:“那个狗日的制定规则,看守所劳动监房没有一个质检员,分配搓半盒二极管任务。你们这不是故意搞我吗?我要向主管警官汇报,你们胡作非为整人!”
徐霞飞声音更高,睁大眼晴说:“这些都是我制定的规距,执行包警官指定任务,让鲁海洲起草的方法。必需稳定监房劳动秩序。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吗?规则不是针对你个人,包括监房号长、记录员、质检员一视同仁!不允许给任何人代搓二极管,如此才能搞好安定团结,提高劳动产品质量!”
徐霞飞从口袋掏出一张纸,抖动摇摆几下;然后,又说:“这是我和记录员商定规则。有什么问题你私下找我谈,可以向警官汇报,但不能影响完成劳动任务。分配你半盒二极管任务,一半时间搓货,一半时间检查质量!难道你还有空闲时间,如先前一样随意替他人搓货?今天,如果你不想干了,我就接替你先干?你什么事不要去做,到卫生间面对墙壁反省!”
郭思琪哑口无言,乖乖的去分配二极管。有些人窃窃私语:“……老家伙进贡渠道彻底崩溃,现在成为缩头乌龟……”郭思琪的卑鄙无耻行径,引起许多羁押犯猛烈抨击!好日子终于过到头了,骗吃骗喝把戏终于被揭穿,最终落得臭名昭著、声名狼藉,又何必呢?
监房207室,通过实行重新制定劳动规则,经过一段时间考察,徐霞飞和我一致认为,完全控制郭思琪玩弄伎俩。现在,他无空闲替别人搓货,迫使那些好吃懒做人,尽量加快搓二极管,最终完成劳动任务时间,同其他快手仅相差十几分钟。
对入监房未超过半个月羁押犯,不再作较高的要求,避免以往有些被他人代搓二极管羁押犯,在下午三点钟就提前完成任务,无事生非、无所事事,到处吹牛皮影响他人操作;还有的人到处窜动,东抓一把、西抓一把乱搓二极管,把整体质量搞得一塌糊涂。
与此同时,避免一批快手看到别人率先完成任务,心里非常的不爽快,害怕原先第一、第二、第三快手排列名落孙山,所以加快搓二极管速度,抛弃产品质量标准等,这些诸多连琐反应后患无穷、难以根除。如今,通过近阶段实行新的劳动规则,进一步促使每一位羁押人员,努力提高产品质量。
当然,郭思琪心情很不愉快。前一段时间,他趾高气扬东混西混,到处乱跑享受美食,别人进贡食品吃喝舒坦与舒畅,现今自身弹尽粮绝,眼巴巴望着别人吃着美食滋味,口水涟涟,头也不敢抬起。没有人再送给他吃食品,突然发生奇怪迹象,出现许多羁押犯瞧不他……
郭思琪不能过分提高所搓二极管质量标准,一旦出现这种现象,别人会说他公报私仇,采取打击报复手段欺侮羁押人员。倘若传到警官耳朵,凭借包警官坏脾气,一定会把他一脚踢倒在地,撤销质检员的职务,岂不是更凄惨、无地自容吗?
然而,郭思琪毕竞老改造分子,富有一定社会经验,人生阅历丰富,这种翻跟头事情不会去做。每天,他无闲顾及是非之事,尽心搓直二极管,平稳的把质量抓好,这才是他选择最好生存方式。
……罪犯沈磊,上诉十天期限已过去。蔡警察先前通知这几天离开看守所,让他做好一切准备事宜。今天上午,蔡警官找他淡话,晚上告知他被押送的监狱。警官不能违反纪律,提前通知罪犯押运地址,仅能说大致方向,以防突发意外事件。
当天晚上,徐霞飞、翟精、沈磊和我一起聚集在床铺一角落,四人相视而坐。徐霞飞特别为翟精、沈磊二人践行。他通过外面关系搞来许多的冷菜:烧鸡、盐水鸭、猪头肉等熟菜;又拿岀几瓶可口可乐饮料,替代“红酒”作为最后送别。今天傍晚得到蔡警官通知,明天早上八点钟,沈磊将押送至镇江监狱服刑;上午十点钟,翟精准时离开看守所,释放回家。
徐霞飞高声地说:“翟精、沈磊,两位兄弟!明天上午,你们就要离开看守所,到你们应该去的地方。在此,我向你们表示热烈的祝贺!祝愿翟精早日回家与老婆团聚,合家欢乐!祝愿沈磊押送至镇江监狱服刑,一路顺风、一路平安!让我们以可口可乐替代“红酒”,我谨代表监房207室所有羁押人员,向你们表示衷心祝愿!希望你们不再回到这里,好好的生活人世间!”徐霞飞一边啃着鸭腿,一边喝可口可乐。
我们四人举起“红酒”瓶,相碰一起干杯,大口大口狂饮狂喝,满嘴的泡沫喷射,狼吞虎咽地吞食,似乎享受外面天伦之乐、花天酒地、美味佳肴最美好生活。
徐霞飞叹气说:“翟精明天回家,合家团聚!沈磊押送至镇江服刑,心存悔恨与痛苦,还要经受漫长牢狱生活,仅能慢慢的忍受吧。而我呢?经历比你们复杂多了……第一次判处五年有期徒刑,从北京火车站押送至江苏坐牢。服刑总共四年,期间减刑一年。回到老家连云港,可家里突然发生事故……我的嫡亲哥哥在公路上开小面包车送货,却被一辆大型卡车迎头撞击,当场死亡……留下孤寡嫂子和三岁侄儿。嫂子整天泪流洗面、痛不欲生,日子过得相当难受,我迫不得已承担抚养嫂子和侄儿责任……”
徐霞飞眼泪控制不住的流落,低头抹着泪水。稍顷,他抬头,又说:“……等待嫂子为哥哥守寿三年后,我与嫂子组成家庭。结婚一年后,我们又生了一个儿子。前年,我们一家人到南京定居,在附近开张两个小商店,日子过的还算可以……前两天,老婆来信告诉我,为赔偿我砸坏人家饭店财产钱,不得已贬卖一个商店……听到此消息,我心里非常的难受,一直责备自己冲动,给家庭经济造成损失,给多灾多难妻子带来无穷痛苦……”他垂头丧气哽咽,低声哭泣。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徐霞飞家庭遭遇令人颇为感叹,一个犯罪分子做如此感恩戴德之事,让人敬佩不己!不管他现在是什么样人,还算得上有责任心男人。别看他外表很倔强,实质色厉内茬!谈及他特殊的人生经历,一时禁不住眼泪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