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北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付着杨悦的各种问题,杨悦也使尽所有的办法留住陈墨北。
“墨北,我想吃苹果,你帮我削一个好不好?”
“墨北,我的脚昨天好像扭了,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还在肿,好痛啊。”
“墨北,针水好凉啊,手好痛,你帮我捂捂手好不好。”
“墨北,你真好。”
“墨北……”
“墨北…”
陈墨北心里想着外面打针的林夕,有些不放心,但杨悦这边缠的紧,虽然心里有些急,但看着柔弱的杨悦,他又说不出重话。
陈墨北走后,林夕收回了视线,然后一个人默默的把粥吃完,用纸把嘴擦干净,又喝了几口手边的水,然后利落的把针头拔出来,起身走人。
林夕走过杨悦病房门口时没有停留,没有迟疑,径直走过,什么表情都没有。一系列的动作做的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陈墨北好不容易才让杨悦躺下来休息,然后等杨悦睡着后,才快步走出病房,朝输液室走去。
当他急步走到输液室时,却没了林夕的身影,只有架子上挂的几瓶针水和纸杯上淡淡的唇印。
明明不大的空间,这一刻却显的格外空旷,和他的心一样,好像缺了一块什么东西,补不起来,空的厉害。
陈墨北转身追了出去,却没有看见林夕的身影。
晴天消失的干净,天空灰蒙蒙的,下着大雨,格外的大,像是天空在哭泣,哭的声嘶力竭。
林夕一个人站在公交站台上,默默看着倾盆而来大雨,然后抬头看着灰灰的天空,和一滴滴的雨珠,眸色一片乌黑。
林夕轻声低喃:“你是不是也很难过?”
顿了顿之后,林夕笑了,然后抬手在空中轻轻晃了晃,像是在安抚爱哭的小孩一般:“那你哭吧,我在呢。”
雨越下越大,公交站台的遮雨棚被大雨连出了一道雨幕,像隔开了一整个世界。
林夕现在公交站台,隔着雨幕看着外面的车来车往,眼前的景象模模糊糊的看不清,飞驰而去的汽车,像一道道的光影,飞逝而去。
林夕一直等到雨停才出去打了张车回家。
家里没有人,钟小晴和她爸要出门去亲戚家坐坐,考虑到林夕生病,就让她一个人乖乖在家,不要出去乱精神。
回到家后林夕稳稳当当的泡了一个多小时的热水澡,感觉全身回暖后才起来,等林夕穿好衣服,吹干头发,贴好暖宝宝,才想起给手机冲电。
昨天晚上林夕不舒服忘记了给手机充电,林夕把充电器找出来,冲上了手机,然后下楼泡感冒药喝。
林夕抱着一大杯的感冒药靠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脚上铺着厚厚的毯子,手边还有一个暖手宝。
等林夕想起看手机的时候,已经到晚上了。
林夕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想了想在上面充电的手机,然后起身去餐厅把桌上钟小晴特意熬的驱寒的姜汤和清淡的小粥热了热,安分的喝完后,端了杯热水才慢吞吞的上了楼。
林夕回到房间后,把水放在床头柜上,又慢吞吞的把暖气还有加湿器打开,然后去书架拿了本书,最后才拔了充电器,把手机拿到床头,然后躺了下去。
所有的动作和事情林夕都安静的,一条不紊的做完,慢慢的,不急不躁,却像没有灵魂的肉体一样,只是完成应该做的事情。
林夕躺在床上,打开手机看了看上边的未接来电和一条条问她在哪儿的短信,林夕睫毛忽上忽下的刷了刷,然后面无表情的退出了界面,设了个六点的闹钟。
林夕慢吞吞的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躺下来,关上灯,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一圈,才卷曲着腿睡下,像个婴儿蜷缩在母亲的肚子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