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娇娇,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待嫁女青年。大学学中医耽搁了五年大好青春在各种药材中,活了二十多年,唯一一次谈恋爱,和从小就看上的青梅竹马,最后他却背叛我爱上了别的女生。
所谓人艰不拆,各位看官且听我往后道来。
大学毕业后在自家开的小诊所里坐诊偶尔开开方子,没事儿的时候除了追剧就是发呆犯花痴,我的梦想就是有一大堆的帅哥围着自己打转。嘿嘿嘿,虽然在爱情上栽了跟头,但谁跟帅哥过不去呢。
“妈,别说了!他关右祁是生是死从今以后与我李娇娇再无干系!他要去为别的女人赴汤蹈火去下油锅请便就好,可是拿着我李家的情意轻易不当回事,处处伤我,我只当这颗心喂狗了!”气急之下我叫嚣着从电脑桌前冲出了房间。
说完这些,眼睛就酸的不听使唤簌簌的流眼泪,整个人披头散发像一头爆发的小兽。
我妈在我被关渣男抛弃后依然不死心,成天下班后在家里无时无刻的唠叨:“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心眼儿实在啊,从小就踏实刻苦,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也从来不朝秦暮楚,是我认准了的好女婿啊,怎么就给我来了出‘抛妻弃子’的戏码呢?”
看见我这样过激的反应,妈妈走过来轻轻地抱住我,像小时候哄我睡觉那样拍着我的背安慰道:“算了算了,娇娇,那些破事儿不提也罢,以后路还长着呢,咱天生丽质还愁找不到比他好一千一万倍的?!”
说来说去,她终究是为了我能有一个好归宿。
突然间该死的头痛发作起来,心也随即绞痛的我直冒冷汗,呼吸渐渐吃力,意识也模糊起来……迷离间只听到妈妈焦急的叫着我的乳名。
妈,我要是能这样一直睡去多好啊,不必去承受那些伤害与辜负。可是我逃避了,你和我弟又如何能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我不能让那些背叛我伤害我的人看笑话啊......
不知道睡了多久,意识终于聚拢神来。我缓缓张开双眼,虚弱的歪着头,想看清周围,瞳孔一时还接受不了强烈的光线。
这是在哪儿啊?我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是昏倒在妈妈怀里,之后的事情却像断片儿了,怎么也想不起来,越回想越头疼。
我费力支撑着坐起来,只觉得口渴难耐,想找个人帮我递杯水。
可我看到了什么!
映入眼帘的是满目荒凉的野外景象!四周都是垂垂枯瘪的大树,还有满地的杂草丛生,手上灰扑扑的触感提醒我躺在泥土地上,不时起着阵阵阴风,风吹过来刮掉了一片片巴掌大的枯叶飘落在我身上。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下意识的把自己抱紧,低头却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粉色丝绸锦缎子短衫,配一身柔软颀长的淡色芙蕖裙,看得出是上好的布料却奈何已脏乱不已,内穿的薄如蝉翼的玫瑰色纱装胸衣也露了出来,皮肤真真是晶莹若凝脂。我又摸了摸头,的确,是不知什么朝代的发髻,后头坠着三千长而顺滑的发丝......
我脑中轰的炸开了,穿越?!寒意顿时彻骨涌上,委屈和无助感铺天盖地包围着我。
老天啊!你跟我开什么玩笑?!我被人背叛伤害还不够,如今又要让我孤苦无依的生活在陌生时空里吗?!我现在是谁?这里又是哪里?我应该怎么回去?
我丝毫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我只想着妈妈还在担心我,家里人还在等着我回去啊。
我给自己定了定心,告诉自己这肯定是在拍戏。要不然就是一场梦,得快点把自己弄醒过来。
我用那双细葱一般小巧的双手死命的掐着人中,然后再掐任督二脉,闭上眼睛又猛地睁开,依然还是在这个该死的地方......
树叶唰唰伴随着阵风的响声好像在嘲笑我的天真。
真是欲哭无泪!
那些小说里的女主都好命的穿越到大户人家,过着富二代的生活。如今我倒也想找个丫鬟、婆子装失忆,好弄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和所处年代,可这荒郊野岭连个鬼影都没有!叫我如何是好?眼见这天也快黑透了,这么待下去是注定要横尸野外的,我不能坐以待毙。
对!死也要死得明白一点。
这时脑中好像有个十分清晰的声音鼓励着我,让我打起精神来:快!要试着走出这百鬼谷!快离开这个地方!
等等!什么!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就好像很熟悉这里发生的一切一样?我被脑海里的这个声音提醒了,站起来环顾四周,看到远处山坡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七八具浑身血淋淋,身着黑衣的尸体,吓得立马尖叫起来不停地踉跄着后退。
突然间脖颈触碰到冰冷的凉意,随即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流过皮肤,左颈处传来一阵剧痛。
我顿时失声了,毫无疑问有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想置我于死地。
许是这一天经历了太多变故罢,突然遇到这毫无预兆的威胁,此刻反倒淡定了下来。
我平复好自己的声音,刚想开口试图与歹人周旋以伺机逃跑,却只听背后一阵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一个刚劲又不失清脆的男声伴随着嘈杂声传入耳朵,也听不清说的什么,但不知怎的,听到这个声音,无缘无故心头有一股酸涩隐隐翻上来,抑制不住想要回身。眼睛作势又要流泪。
突然好想放下防备,好累,血越流越多,眼皮直打架,意识也好虚弱……
最后只听得那个声音怒而有力的说“……废了他!族人一并诛灭!”就又打算潇洒的昏死过去,还好有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及时把我的腰腹紧紧揽住了。
好热,真的……好热!一股灼烫的热意阵阵朝我袭来,我难耐的想要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到忧心忡忡,挂着浓浓黑眼圈的妈妈不停地唤着我的名字,我动了动脖子发现自己被一张厚棉被裹得贼严实。
靠!这可是七月流火的季节,难怪我被热醒了。
经历了那不知是梦境还是穿越的我,再一次看到妈妈熟悉的脸,眼泪哗的一下涌了出来:“妈!我回来了!太好了,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好不好?呜呜呜……”
我把脑袋搁在妈妈肩颈处,哭得毫不注意形象,鼻涕眼泪一把全擦在她的外衣上。“鬼门关”一过,甚觉得幸福太不轻易。
“傻丫头,说什么胡话,什么回来不回来的,你在医院昏迷一整天了,医生说你先天性心绞痛外加强烈的刺激导致心脉虚弱……”
“哎呀妈,我这不是好好儿的坐你跟前儿吗?妈,我好饿啊,特别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好不好嘛?!”
“好好好,妈天天给你做好吃的,把你养胖了,再不许人欺负娇娇!”
距离我醒来几天后,闺蜜祝敬来我家看望我,还带了我最喜欢的蓝色妖姬摆在床头。聊天时她告诉我一件奇怪的事,我听完心下猛地一惊,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不由的把那场“梦”和她口中的老婆婆联系起来。
原来,我昏迷的那些天,我们煜娇诊所街道对面不远处的一个报亭旁边,突然就有一个邋遢模样老婆婆经常出现,每天中午拖着一床古色古香的棉被在那徘徊,直到城管来叱骂,她才一步三回头望着诊所慢慢地走开,附近的人都说这老婆子精神有问题,我妈却着实觉得可怜,那天拿了碗馄饨过公路递给她,也算是为我积德。她却不接那碗吃食,并不像街上那些要饭的叫花子一般狼狈,她只是告诉我妈,我命里有一场劫数,若不知如何化解,就先拿了这床棉被回去裹与我身,不日即可苏醒。
更多的话,大约我妈年纪大了记性差,祝敬又没听太明白,我也没问出个什么来。
就是这样一件扑朔迷离的怪事,还有这位神神叨叨的老太婆,让我的生活显得不那么平静。
我着实也懒得追究。大抵又是些装神弄鬼的泼皮们惯用的赚钱把戏罢。
只是我那似有若无的“梦境”算怎么一回事?
真的只是是梦吗?我并不确定,那日真实的恐慌,来自时空的交错感......或许还有那么一丝不知名的因某人而起的酸楚,难道真是梦境能给予的音色吗。
这段无疾而中的插曲依旧牵扯着我的思绪,每天在诊所看诊闲暇时候,总是鬼使神差的回想起那太不真实的昏迷经历。脑海里,好像总有个挥之不去的声音穿越山海抵达内心。我的心每每触及,总能从缥缈中回味出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