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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是一早就打了小算盘了?”武轩帝眉头的褶皱深深蹙起。
皇甫连辕双手垂立在身侧,一脸讨好地朝他老子笑,“父皇,您也是从年少慕艾的时候走过来的嘛。”
年少慕艾?武轩帝瞧着小儿子朝气蓬勃的脸,心中涌现几分感慨,他年少时,第一个爱慕的女子是谁了?
时隔太久,武轩帝一时竟记不起来了。
“你,喜欢董明月?”还是喜欢她的背景。
武轩帝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眸紧盯着他。
皇甫连辕耳根就红了起来,有些忸怩道“要是不喜欢,我干嘛约她们出去。”
“哦,喜欢她什么?董家闺女可不算顶漂亮的姑娘。”
个子高挑,眉目英气,气质也飒爽,听说武技也不错,条件是挺好,可是,不符合大多数男子的审美观念,至少,武轩帝本身并不喜欢这种太过英气的姑娘。
皇甫连辕眼睛就亮起来,“父皇,您不觉得,她特别的与众不同么?”
与众不同?那倒是挺不同的,哪个姑娘家会像董家闺女那样以舞刀弄枪为乐。
“她不像那些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们,说话行事都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她大方又爽朗,做事不会扭扭捏捏的,武艺也很厉害,儿臣差点都打不过她。”
皇甫连辕说到这,脸红了一下,“她长得也好看。”
“……”
武轩帝眼皮一跳,你是娶媳妇,还是选侍卫,姑娘家娇娇滴滴的才是正常的好么?
这破孩子,什么眼光?
董家闺女那身量,再高几分,都能比他高了。
武轩帝瞪着他,心里直犯嘀咕,一个姑娘家,武艺高有什么用,是要上战场杀敌呢?还是要找人比武论剑呢?
万一以后吵架,说不定他还打不过人家呢,真是个傻小子。
不过,看来这小子,是真的喜欢董家闺女,说起她来眉毛都快飞起来了。
武轩帝看着他,心中带着几分欣慰。
没有旁的心思就好。
……
再说那柳凤青,从宫中出来后,失魂落魄地回了左相府。
一回到府中,就急匆匆跑去了正院。
“娘~”柳凤青带着哭腔冲入了正房。
左相夫人面色萎靡地坐在临窗的暖炕上,最近府里,随着左相的病情越发严重,整座府里都陷入一片乌云笼罩中。
瞧见女儿跑进来,她打起精神站起来。
“好端端的,这又是怎么啦?你不是和夕颜县主她们去马场了么?”
说起马场,柳凤青就悲从中来,如果她们今天没去马场,也许事情还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柳凤青抽抽泣泣的把马场的事情告诉了她娘。
“娘,九皇子妃是董明月的了,呜呜~”
柳凤青最终不甘心地哭了起来。
左相夫人面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好了,别哭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了,今天这事,幸好你没有被皇上责罚,要不然,你爹这样的情况,要是被叫去训一顿,你爹估计都要撑不住了。”
左相夫人揉捏着有些疼痛的太阳穴。
柳凤青闻言,也觉着挺庆幸,但是,
“娘,夕颜县主走的时候,瞪了我好几眼呢。”
应该是怪自己怂恿她去马场了,柳凤青抿着嘴。
“别管她,她这一禁足就是半年,等下次再见她,她也许都要嫁人。”左相夫人扯了扯嘴角。
要不是安王宠着拖着,皇甫夕颜的亲事早该定下来了,哪里会拖到现在。
柳凤青放下心里,可随即脸又耷拉了下来,“娘,我成不了皇子妃了。”
“成不了就成不了吧,咱们在另外挑一户好人家,皇子妃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左相夫人安慰她。
柳凤青扁着嘴,满心不甘。
“现在,最要紧的是你爹的病,总这么告假,你爹的位置就危险了。”左相夫人忧心忡忡。
整个左相府,就靠左相在撑着,一旦他从高位上落下,他们柳家大概就要落魄下去了。
柳凤青脸色一变,那怎么行,没有了左相嫡女的名头,她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爹在哪呢?”
“在书房。”左相夫人叹了口气。
“我们去找爹。”柳凤青拉着她娘往书房方向走去。
书房里,刚喝了药的左相,脑袋晕晕沉沉,难受不已。
柳凤青进去的时候,他正躺在罗汉床上皱着眉头养神,鼻翼两侧很明显有些鼓了起来,让原本清癯有型的脸,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左相爱惜颜面,宁肯告假也不想出去见人。
瞧见妻女进来,他勉强坐了起来。
柳凤青再次哭诉马场的事情。
左相忍着头疼听完后,脸色阴沉沉的。
“老爷,九皇子迎娶了董明月,朝堂的局势岂不是又有了新的变化。”左相夫人有些忧愁。
左相沉着脸,原本,在众多皇子中,他是偏向六皇子的,可是,六皇子娶了古沐瑶后,他渐渐又疏离了那边。
要是九皇子娶了凤青,他兴许也会考虑扶持九皇子。
可现在看来,皇子妃注定与他们家无缘了。
既然如此,还不如做个中立的清流呢。
等新帝登基的时候,至少他们左相府不会被清算得那么厉害。
想着想着,肿胀的鼻子再一次提醒他,目前最大的困境。
要是他过不了这一关,还谈什么将来。
左相摸着鼻子,一脸灰败。
“今天董明月的事情,你没掺和进去,这事还有缓和的余地,以后,你不要再与她对上了,尽量避开她们一些。”
“爹~”柳凤青很是不甘,凭什么她要避开她们?
左相冷淡地扫了她一眼,“别说爹没告诫过你,要是以后出了事情,谁也保不住你,你爹现在都是自身难保了。”
柳凤青被他的冷眼扫得打了个哆嗦。
“老爷,干嘛说这种丧气话。”左相夫人就惊呼一声。
“丧气?更丧气的,还在后头呢。”左相捂着肿胀的鼻子,满脸痛苦地做出了抉择,“明早,给我准备好朝服。”
“老爷,您要上朝?”左相夫人又是一声惊呼。
“去求一求圣上。”他已经挣扎了许多天了,再拖延下去,吃亏的只有他自己。
“爹,求皇上干嘛?”柳凤青心惊胆跳。
“求皇上,让新婚燕尔的濮阳神医给你爹治病。”左相咬牙切齿说出口。
边上的母女两人同时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