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的来处没能问出来?”
“是,还没开始问,古氏已经发作了。”
“这事还是得查一查。”武轩帝沉吟了一下。
古霖渊已经被抓起来一道打入天牢了,可他不承认那金子是他埋的,经过审讯,古夫人和古亦衡也不知道金子的来源。
十箱金子的数额可不小,绝不是一个普通世家女子能拿得出来的。
古沐瑶把金子藏在豫青府,金子从何而来?总要查个清楚才好判罚。
事关皇家脸面,由魏冥暗中调查,比较稳妥。
魏冥沉声应下。
他离开后,武轩帝把安王宣进宫。
古沐瑶死了,虽然她已不是六皇子妃了,可身后事还是得由经由宗人府办理。
魏冥出了宫门,先去了镇抚司衙门。
“大人,老夫人派人来问了两次。”
魏冥沉眉,把紧急的公文处理一下后,回了柳叶巷。
“儿呀,快来试试你的喜服,昨个儿就做好了,可你偏出京去了。”
魏老夫人一脸喜色的把黑漆嵌钿镙茶几上摆着的大红喜服拿了起来。
魏冥:“……”
就为了这事找他?
看着那红彤彤的喜服,他揉了揉眉心,“娘,尺寸不是早量好了么,不用试了。”
“哎,不试怎么行,你这辈子就成一次亲,总得体体面面的才成,而且,你这段时间这么忙,好像都瘦了,喜服要是太宽就得改改。”
魏老夫人絮絮叨叨声中,把喜服往他身上套。
魏冥无奈,只能配合着她,把喜服穿上。
“沙府送来的五月节粽子,有慧娘亲自包的粽子,还有她做的香囊,香囊挂在你床头上了,五月节那天要记得佩戴上。”
魏老夫人扯着喜服的衣襟左右打量,满意得直点头,“我儿生得好看,一身红袍都这么俊气。”
魏冥嘴角抽动一下。
自从与沙府结亲后,母亲越发唠叨不说,还变得喜欢夸赞他起来,不论是外貌还是旁的事情,逮到机会就是一顿夸。
“一想到下个月你们才成亲,我就恨不得日子过得快一些,哎,早知道应该把你们的婚期定在五月就好了,想想那姜家与靳家,从定亲到成亲,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也没瞧见谁说闲话,我们真是太吃亏了。”
自从姜澈与靳菁华成亲后,魏老夫人几乎天天念叨这事。
魏冥:“……”
他都有些怀疑,他娘是不是有些魔障了,每日都要重复念叨这事。
要不是看他娘这些天总是乐呵呵的,他还真想让濮阳轻澜给他娘把把脉相。
他忍着头疼,陪母亲用了晚饭,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石青色的帐幔旁果然挂着用五色丝线弦扣成索的香囊。
香囊内散发着草药的芳香气息。
魏冥立在床前,伸手解下香囊,放在手心把玩。
这是她做的?倒是玲珑精巧。
自从饯行宴那日后,他们就再没见过。
魏冥自顾往一旁的罗汉床躺下,他昨夜几乎一夜未眠,精神有些疲倦。
淡淡的药香味带着萦绕在鼻尖,不知不觉他竟沉沉睡着。
……
“左边还是右边?”
正院一角的松柏树下,一群人围着树下的石桌兴奋的笑闹。
连烜走进院子,都没人注意。
“哇~又猜对了。”
“好厉害呀。”
一群人惊呼连连。
连烜蹙眉,大步朝人群走去。
透过围观的人影,他已经瞧见端坐在石凳上,那道淡粉色的身影。
“来来来,这个归你了,再来一次啊,这次是左边还是右边?”
熟悉的声音带着调皮的腔调。
连烜走近一瞧。
阿雷坐在石桌上,黑亮的眼珠子紧盯着桌上两个倒扣着的碗。
两个碗在一对素白纤细的手掌下,不断变换着位置。
“好了,这次是左边还右边?”
薛小苒停下手里的动作,笑着问阿雷。
阿雷伸出爪子,按住了右边的碗底。
薛小苒把盖着的碗掀开。
碗下扣着一个小小是红色毛线球。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
“阿雷真是成精了呀。”
“就是,就是,我都看不清楚呢。”
“瞧瞧,它赢了八个核桃,太厉害了。”
“……”
连烜嘴角抽了抽。
这是有多闲,和猴子玩这种游戏。
围观的清宁发现了肃王,慌忙屈膝行礼。
旁人顿时有些慌乱,急急忙忙各自行礼。
连烜挥挥手,一群人作鸟兽散去。
“哎,我们玩得好好的,你一来就搅局。”薛小苒抬眸瞪他一眼。
连烜无奈,伸手把她扶起,“坐了多久了?该起来活动一下。”
“吱吱”阿雷正玩得起兴,同样不高兴地瞪他。
连烜冷眸一扫,阿雷瑟缩一下,扁扁嘴,捧着它的战利品溜到一旁找人敲核桃去了。
“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他们刚到峪肃城,他要忙活的事情很多,这几天一直到天黑才回正院。
连烜嘴角动了动,牵着她的手慢慢在院子里绕圈。
“京城那边传来了消息。”
“哦,什么事情?”薛小苒来了兴致。
“古亦衡被捉住了。”
“那是好事呀,一会儿我让人去告诉李芳华,她为这事,还有些忧心呢。”
薛小苒还挺高兴,这厮诈死逃跑,万一又在别的地方犯案,岂不害人,捉住了最好。
连烜没言语,只牵着她缓步绕圈。
“还有什么事情么?”薛小苒抱着他的胳膊问。
“古沐瑶死了。”他淡然说了一句。
薛小苒脚步停了下来,“怎么死的?”
她不是被软禁在皇陵行宫中么?
“难产血崩。”连烜垂眸看着她惊愕的脸。
“啊?我记得她还不到产期吧?”
连烜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说到古沐瑶用剪刀戳伤老六下体时,他含糊了一下,薛小苒却听出了端倪。
“……戳断了?”她脱口问道。
真没想到,古沐瑶这么厉害。
连烜:“……”
明明只提了用剪刀戳伤他下面,她怎么就这般肯定戳的是什么地方?
薛小苒看傻子似地白了他一眼,“古沐瑶都说了,带把了不起么?一听这话还不懂她的意思么,就是想把他下面给绞断了。”
没错,带把了不起么,这话薛小苒深刻认同,她的眼眸不由自主瞥向连烜身上某个地方。
你家有皇位继承么?好像还真的有,可惜,也轮不到他皇甫连砾。
连烜嘴角止不住的向下压,很想把她的话忽略掉。
这些女人脑子都想些什么?
一个两个瞧着娇滴滴的,下起狠手,可一点都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