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着急,我同伴还在等我呢,若不是我手机掉了,我能跑来卖金子么,这些可都是我的收藏品,不是急用钱,我才舍不得卖呢……”
薛小苒编着半真半假的说辞。
“手机掉了呀,难怪了,现在没有手机去哪都不方便。”王檀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你看,我们对面就是手机店,一会儿就可以去购买新的手机,不用太过着急……”
“能不着急么,我午饭还没吃呢,后面还有一堆事情,王老板,你看好了,这是老银锭,老金锭,它们是有收藏价值的,而且很纯正,成色也新,收藏价值很高,可不单单只值平常的价格……”
自卖自夸的道理谁还不懂呀,薛小苒噼里啪啦一通吹嘘。
王檀听得嘴角抽动,他摸摸鼻子,“美女,你这口才,不做销售可惜了。”
薛小苒喉咙在冒烟,面上却维持优雅的笑容。
为了能多卖点钱,我容易么?
就着价格问题,双方你来我往,扯皮了好一会儿,王檀给了个最终价格。
银子五块一克,金子三百块一克。
薛小苒用他们的计算器算了算。
一两银锭她有六块,一块银锭的重量大约是十五克,卖完六块银锭子才有四百五十块钱。
算完数额,薛小苒瞬间不想卖了,忒不值钱了。
金花生倒是比较值钱,可卖一点少一点,她在计算器上一通啪啪算,最后决定先卖五颗金花生,两万多块钱应该够他们用一阵子了。
王檀瞧她只拿金子,银子却没动,不由着急,“美女,你不卖银锭了?”
他平日也玩收藏,所以对老银锭和老金锭还挺上心,知道东西不是仿品,虽然年号对不上,可不妨碍它有收藏的价值。
“不想卖,卖完就这么点钱,不划算,还不如留着继续收藏呢。”
薛小苒耸耸肩。
王檀更急了,“别啊,美女,银子的价格本来就不高,当然不能与金子相提并论了。”
薛小苒不为所动。
王檀咬了咬牙,心里盘算着把价钱提高多少她才会卖。
“哎,王老板,你们动作快点,我还要去买手机呢。”
薛小苒拍拍柜台,她在这都耽搁半小时了,一会儿连烜他们没等到她,跑来找她就麻烦了。
王檀心里一动,“美女,要不这样,你把银锭子卖我,我送你一台二手的苹果8p。”
他刚换了最新款的苹果,淘汰下来的旧手机正好要处理,虽然是二手,也值小两千块钱。
苹果8p?薛小苒心里默算,她离开那时,好像才出到七,如今八都要淘汰了。
她眼珠微动,轻咳一声,“也不是不行,不过,王老板,我没带身份证,暂时办不了手机卡,有手机也没用。”
作为一个还算成功的商人,王檀立即反应过来,“没问题的,一会儿我帮你问问老吴。”
他指向对面的手机营业厅。
薛小苒笑了。
另一边,连烜抱着胖球回到了他们掉落的地方。
“爹,你出汗了。”凌颢扯着自己的衣袖给他爹擦拭额上的汗水。
看着他胖乎乎的脸上同样热出了汗,连烜放柔眼眸,“爹没事。”
“爹,放我下了,我自己走。”凌颢挣扎着要下地,他爹受伤了,他要自己走。
连烜把他放下。
“爹,我们回这里干嘛?”凌颢记得这里。
“你娘的白玉簪掉了,回来找找看。”
在沟渠边洗衣裳的时候,薛小苒发现她的如意白玉簪不见了,一度痛心疾首。
连烜回头,一是为了帮她找找簪子,二是为了把附近搜寻一遍。
从一个地方把人传送到另一个地方,这种诡秘通天的符文阵法他以为只存在于传说中。
连烜从未曾想过,有一天他会亲历其中。
既然能传送过来,那,是否能传送回去?
连烜面上阴晴不定,回想起那震耳欲聋的一劈。
参天古木被一劈为二,符文阵法也被劈毁。
回途,该是无望了。
他眸光幽暗不明,面上看似平静,心绪却起伏不定。
“爹~”
软软糯糯的呼唤声,唤回了他的神智。
他垂下眼帘,胖球抓着他的长衫,白胖可爱的脸上带了几分疑惑。
“嗯,怎么啦?”他的声音不自觉放柔。
“不是要找簪子么?”凌颢蹙着小眉头,他爹站在原地好久了,一会儿他娘该找不到他们了。
连烜看着儿子,突然笑了。
笑他自己自寻烦恼。
小苒和凌颢能在雷劫下安然无恙,已经是上苍给他最大的恩赐了。
他们若不在,他独身一人留在原地,又有什么意思。
只要有他们母子俩在,此心安处是吾乡,在哪儿生活又有什么区别。
“好,爹找找。”
连烜在林地四周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簪子,应该是掉落在另一个世界了。
他笑笑,没再纠结。
“凌颢,爹到上面去看看,你一个人待一会儿行么?”
连烜指了指一旁的高山上。
胖球眨巴了一下眼睛,仰头看看高山,又看看他爹,胖爪紧张地绞在一起,
“爹,你在上面能看见颢颢么?”
连烜唇角微翘,朝他点点头,“爹能看见。”
凌颢露出笑容,一口小白牙在阳光下闪着亮泽的光芒,
“爹快去快回,娘还在等我们呢。”
这小机灵鬼,还懂得拿他娘来催他。
连烜眼角微扬,脚下运力,“嗖”地向上掠去,几个纵跳后,人已立在半山腰的一块巨石上。
站在高处,眺望四野,远处的城镇宛然在目。
一座座高大方正的楼房遍地林立,小如蝼蚁的人们穿梭其间,大大小小的车辆不断穿行。
这是个新奇、有趣、未知的世界。
他需要像孩子一般学会适应,探索未知,面对未来。
亦如小苒当初那般。
连烜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转身开始四下搜寻,寻遍整座山,也没瞧见类似符文阵法的东西。
天意如此,他不再逗留,足尖一点,向下掠去。
“爹~”一落地,胖球迈着小短腿奔向他,抱住他大腿问,“找到簪子了么?”
连烜摇头。
“哎,娘又该心痛了,她说白玉簪子值好多钱呢。”
胖球叹气,他娘捶胸顿足的样子,他记得可清楚。
小家伙故作老成地叹气,让连烜失笑。
钱财的多寡他并没放在心上。
他对自己有信心,不论去到哪里,养活妻儿的能力他是有的。
单臂抱起儿子,提气往外掠去,结果,刚下了斜坡,就碰见一群人在路边打架。
“你他娘的给老子放手!”
“敢打老子,知道我爸是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