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教武术都教些什么?拳法?棍法?刀法?还是别的什么?”
躲过一顿揍的薛强拉着连烜在廊檐下叨咕。
连烜看他满头黄毛,甚觉碍眼,淡淡应了声,“都教。”
薛强惊得嘴巴能吞下一个大鸭蛋。
“……都、都会?”
若非领教过他的厉害,薛强肯定觉得这个姐夫吹牛不打草稿。
连烜微微颔首,十八种武器虽然他不一定都精通,但用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即便不会,摸索摸索也就会了。
关于武技方面的问题,他从不需要谦虚。
薛强精神亢奋,他一溜烟跑到了自己屋里,在柜子里一阵翻箱倒柜,找出一把压在箱底的长剑。
这是他三年前在网上花了八十多块钱买的未开刃的长剑。
“姐夫,姐夫,你看我的宝剑。”
看到他拿出长剑时,连烜眉头一凝。
伸手接过仔细查看,剑鞘和剑柄上都刻着繁复精巧的图案,剑首尾部挂着红色剑穗,看上去还挺像一回儿。
缓缓把剑拔出,亮得有些扎眼的剑身同样刻着精美的图形。
连烜:“……”
剑身全部拔出后,他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这剑,是把未开刃的剑。
里里外外弄得花里胡哨,结果却是把未开刃的剑。
未开刃的长剑,除了装饰,毫无用处。
连烜嘴角扯了扯,随手挽了朵剑花,长剑准确无误插进了剑鞘中。
“哇~”薛强立即激动地拍起手,“好厉害呀。”
单露这一手,就能看出他姐夫所言非虚。
周雪梅和张红坐在厨房外,一个在杀鸡拔毛,一个在摘菜洗菜。
两人都不时注意着薛强那边的动静。
看到连烜潇洒自如地使用长剑,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嫂子,小苒这老公找得不错呀,长得帅不说,还会武术,动作多潇洒呀。”
张红觑了眼拔鸡毛的周雪梅。
周雪梅眼眸闪了闪,垂下眼帘继续拔毛,“好不好都是小苒的命,我一个做后妈的,可管不着。”
这话的意思,小苒过得好坏都与她无关?
张红嗤笑一声,过得坏她巴不得与她无关,若是过得好,她不扑上去捞一把,她就不叫周雪梅。
那边,连烜把长剑扔回给薛强,“未开刃的剑买来干嘛?”
薛强手忙脚乱接过剑,随口应他,“姐夫,现在哪给卖开过刃的刀剑,被人举报了,卖家就惨了。”
连烜愣了一下。
这地方兵器管制得这么严格么?可看那些抢匪们拿的长刀都是开了刃的呀。
一时有些迷惑,当然,这些他都不会表现在面上。
“姐夫,姐夫,舞套剑法给我们瞧瞧吧。”薛强依旧兴奋。
连烜淡淡瞥他一眼,摇头拒绝。
“你这混小子,别烦你姐夫。”
薛湳几人一直在堂屋门口看着他们。
瞧见连烜摇头拒绝,薛湳赶紧开口斥责薛强。
“他就干这个的,让他舞一下又怎样。”薛淮沉着一张脸。
薛湳扯了扯他衣角,“大哥,别这么说话。”
这是他正经姑爷,看在小苒的面上,也不能这么轻怠人家。
他们的对话,连烜自然听见了,他面色没有什么变化。
来这之前薛小苒就特地叮咛过,让他别和她爸和后妈置气,他们就是这种脾性,犯不着和他们生气。
“你不是想过招么,我就站在这,你随便动手,若是能碰到我就算我输,出了圈子也算我输。”
连烜用脚随意比画了个圈。
他话一落,四周哗然。
从门板后偷偷探头的薛豪都失声惊呼。
这是自信?还是狂妄?
薛强亢奋到尖叫,太刺激了有木有?
“能用武器么?”他问。
“随你。”连烜负手站着,百无聊赖地看着渐渐西斜的太阳。
就当陪小孩玩耍吧。
薛强欢呼一声,跑去找了块石头,在他脚下画了圆圈,圆圈不大,约莫只能站两个人的宽度。
“阿强,不许用剑,没开刃也挺危险的。”薛湳皱着眉头瞪他。
“对,阿强,不许用剑,戳到人就不好了。”薛兴国也从厨房里出来看热闹了。
薛强只好把长剑放过一边,不过,很快他又从屋里翻出了一根金箍棒,这也是以前他在网上买的。
不是那种玩具金箍棒,是不锈钢材质,两头有金色塑料祥云图案包裹着,打在人身上也挺疼的。
“你这臭小子,什么时候买的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薛湳气得都乐了。
“这是我压岁钱买的。”薛强有些心虚,他是背着他爸,让他妈偷偷给他买的,所以才藏在老家的屋子里。
正在摘菜的张红瞪了眼儿子。
这种玩具棍棒连烜在夜市卖玩具的摊贩上瞧见过,“没事,打中我就算我输。”
薛强咧嘴一笑,“姐夫,你可别太托大了哦。”
连烜轻笑,伸手朝他一招,示意他可以动手了。
“啊——”薛强大喊一声,架势十足。
院子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们身上。
“我来啦——”
薛强手里的金箍棒往前一挥。
却见人影一花,刚才还站在地上的连烜,轻轻一跃,人已在半空。
棍子挥过,人落地立回原处。
众人用力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跳起的高度虽然不是很高,可也有一米多高吧。
原地起跳一米多高,普通人谁能做得到?
“姐、姐夫,你这是练过轻功么?”薛强激动得说话都磕巴起来。
“习武之人,身体灵活是基本。”
他面上一派风轻云淡,仿佛一切再自然不过。
众人都有些怀疑,他们是不是太过孤闻寡陋。
薛强试着原地起跳,憋红了脸,顶多能跳个半米高,离一米的距离差远了。
“还来不来?”连烜瞧他磨蹭,问他一句。
薛强回过神,“来、来、来,马上就来。”
重新拿起金箍棒,大喝一声冲了过去。
一棍、两棍、三棍、四棍……
劈、挥、捅、砍……
“嗨!哈!嘿!嗬!……”
薛强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结果,手臂越来越沉,速度越来越慢,汗水从他脑门不断滑落。
最终,衣角都没碰到一下。
棍子挥过去,或跃起、或侧避、或蹲地,无论从哪攻击,都能轻松避开,动作还特别从容洒脱。
“……”
众人看得瞠目结舌。
薛强累得气喘吁吁。
“你们在干嘛?”
薛小苒和吕香芹从楼梯上下来,就发现所有人都站在门口盯着外面。
从他们背后看过去,只见连烜负手站在不远处。
薛强杵着根花里胡哨的金箍棒不住地喘着大气,一头黄毛蔫巴巴地耷拉在额头上。
“你输了。”连烜淡声开口,从容地走向薛小苒,“凌颢呢?”
围在门口的几人不自觉地退后,让出了位置。
“在楼上睡觉,你们在干嘛呢?”薛小苒好奇地左右看了看,大家的面色都有些奇怪呀。
“没什么,陪他们玩了一下。”连烜浅笑。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