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是自己让augus失望了,可他不后悔,总有一天,他会让高博文替他偿还这一切!
正在洗车的泰勒,看到纪优阳过来了,赶紧将抹布放回桶里,“东家,您现在要走吗?”
“你送我出去吧。”
“那沈先生呢?他回来的时候,我看他走路都不行了。”
“让他冷静下吧。”纪优阳拉开车门上车,上车后,系安全带的时候,安全带勒过脖子,擦伤的地方火辣辣痛,纪优阳用手摸了一下脖子,发现脖子有一块破皮了。
上车的泰勒看了眼后排的纪优阳,“东家,没事吧?”刚刚他在车库洗车的时候,车库通往客厅的那扇门传来打砸声,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可是东家来到时候脸色冷的吓人,再联想到现在的打砸声,东家和沈先生应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又不是第一次受伤,死不了。”
泰勒看了眼后排的纪优阳,车子启动,开出小区后,一直没说话的泰勒听见后面问了句:“你怎么不问问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
“如果需要我知道的,东家您会告诉我。”
“嗯。”这就是他为什么会挑泰勒去跟沈呈,因为泰勒是除了方秦以外,他最信任和放心的手下,“你去翻找海域码头停车场监控,找个可靠的媒体,把沈呈和高博文一块出海还约了一群女人的消息公布出去。”
“东家,我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是沈先生毕竟是您的人,您这么做等于毁了沈先生的名声。”难道说,沈先生消失的期间是和高博文在一块,高博文还约了女人过去,难不成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东家的事情,东家才那么生气?
“连他自己都不珍惜,你又何必替他担心。”沈呈明知道他不喜欢那些,可还是背着他做了,他没有让沈东明替换掉沈呈已经算是看在沈呈为他做了那么多事的份上留了情面。
“我担心,如果让高博文知道了,高博文会用这件事挑唆你们的关系,到时沈先生就会靠拢到高博文那边去,这对您很不利。”他知道东家很看重沈先生,就是因为看重,才会在失望后作出如此狠绝的事情。
“真到了那个时候,你该知道怎么做。”这一生,他已经没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了。
“请放心。”东家身边也就剩下沈先生一个朋友,只希望,沈先生别让东家失望,而他动手无数,这一次,他也不希望沈呈会成为下一个。
瞥了眼窗外通往纪公馆的道路,纪优阳用手揉了揉眉心,“先不回纪公馆,去……”
“东家,去哪儿?”
去哪儿?
他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搜寻一遍,纪优阳发现这是自己唯一能去的地方,“开城大道230号。”
“是。”开城大道230号?那是东家新的去处?是什么地方?
泰勒把人送到开城大道后,见四周没什么人,还有个在动工的工地,生怕纪优阳出了什么事,想要下车就被人叫住,“你去处理我吩咐你的事情。”
“是。”
泰勒望着下车的纪优阳,不放心纪优阳只能给方秦打电话通知方秦。
……
在纪家吃过晚饭后,因为外面下着雨,骆知秋只能带着女眷去二楼客厅聊天,南老爷子挥手让卓翰危也去二楼。
临走的卓翰危看了眼南老爷子,又瞥了眼纪澌钧才走。
走在最后面的南丰璇看到卓翰危过来了,小声问了句:“你怎么过来了?”
“外公应该是想单独和纪总谈事。”
她本来还打算让卓翰危跟着去听听看,“现在不知道,以后也会知道。”其实大概说什么事情,南丰璇也猜到。
“妈,说到底,简家的业务扩张还得靠纪总保驾护航,没必要让纪总娶那个简小姐吧?”本来是讨好纪澌钧的,怎么倒是成了要挟了?
“这古代,但凡是根基未稳的天子,为了笼络权臣,除了加官进爵,最重要的还是要将权臣和自己的存亡绑在一起,不是娶权臣的女儿为后为妃,就是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权臣,唯有成为一家人,唇齿相依这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妈,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纪总不同,纪总背后还有人,简家多少会忌惮纪总身后之人,不会轻举妄动吧。”
“翰危啊,商场之事,你别想得那么简单,谁知道,纪总身后的人又是怎么想的。”
“妈,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指,纪总身后的人也有这个意思?”
“我只是猜测,船不行驶到最后,又哪知道会遇到什么。”
南丰璇虽然只是猜测,可是卓翰危却被这句话弄的心里忐忑,心里百分之八十怀疑,纪澌钧就是一根枢纽带,一头系着简家,一头系着身后之人,而两家都想通过纪澌钧结交关系,“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木兮该怎么办?”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关心她了?”难不成,卓翰危喜欢上木兮了?不会吧。她的儿子她清楚,有什么事瞒不过她的眼睛。
“我只是觉得她很单纯又善良,对她总有一种亲切感。”看南丰璇盯着自己看的眼神,卓翰危就知道南丰璇误会了,赶紧解释,“妈,你别误会,我只是一厢情愿把她当做妹妹看待。”
她当然知道是卓翰危一厢情愿了,据她所知,木兮一直和南家的人保持距离,也就拿着项链去找妈那次是主动的,“翰危啊,她是纪总的女朋友,我们两家有交情,你看到她帮一帮情理之中,但是她的事,你不能多管,也别接近她,知道吗?”
可是妈不是这种态度,妈有时候对木兮还是挺照顾的,怎么却让他保持这种不亲不近的态度?“妈,我说,她是不是和咱们南家有什么关系,是不是流落在外的私生女?”
南丰璇听到这话,猛地顿住脚步,以为卓翰危知道什么了。
被南丰璇严肃的表情吓到的卓翰危笑了笑,“我开玩笑的。”
“你给我记住了,这种事非同小可,关系到南家数百年来在各界的声望和名誉,不准拿这种有辱南家名誉的事情开玩笑。”
他当然知道轻重了,更知道南家的人重声誉,不然的话,当年南锦书找回来之后,也不会耗费大量金钱和人际关系让南锦书上最好的私立学校,找了十几个老师方方面面教导,把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培养成一位合格的名媛小姐,“妈,我知道了。”
也对,就算木兮真的有千万分之一是南家的人,也一定得不到南家的认可吧,说不定还有人为了保住家族声誉想方设法除掉木兮。
“你给我记住,南家的小姐,只有一个,那就是已经出嫁的南锦书,知道吗?”
“妈,我知道了。”
南丰璇瞟了眼卓翰危以后,才收回眼眸,看向前方的眼神有伤感更有无奈,若不是责任重大身不由己,谁又愿做那个无情之人。
南老爷子和纪澌钧沿着纪公馆的围墙廊道散步,后面只跟了一个费亦行。
“纪总啊,你的事,我在那边也有所耳闻,虽说这四少是继承了家业,可怎么说你都是他的兄长,兄弟间就该携手共进,可他怎么能干出排挤你的事情来,还一上任就把你辛辛苦苦经营许久的计划毁坏,把祁氏白白送到沈氏的手上。”
纪澌钧目光平静望向前方,并未接话。
“今晚,四少虽没回来一块用晚饭,但是从旁人的态度,我也瞧出来了,这纪家的人啊跟过去一个样,眼里根本没有你们的存在,这老夫人病倒后,整个纪家可以说是在你四弟和你后妈的手上,我看,他们这是打算,一点点剥你的权把你架空,他们不把你赶尽杀绝是绝对不会放心的。”
跟在后头的费亦行瞥了眼南老爷子,这南老爷子先是拎出纪总和四少的事情,这下一步又打算怎么敲打?
南老爷子见纪澌钧没说话,但纪澌钧那心事重重的表情让他放心的很,认为自己的话起到一定作用了。“我这次来,临出发前,得到一个消息,说简氏打算扩张业务,虽说近些年来,简氏势力日益壮大,但他们也有自己碰不到的地方,眼下就有一个好机会等着纪总。”
一心两用,心事重重的纪澌钧,视线挪到南老爷子身上,“机会?”
“没错,简氏看中了资源再生这一块,虽说这个项目已经不是什么新鲜项目,可是在景城,做着这事的人是五花八门,根本没一个领头的,这长期以往下去,还不乱了套,这简氏,在别的领域那可是数一数二,可是在这行,到了景城这里,可就是水土不服,如果能有个在一旁帮衬着,这事就容易多了,纪总,你说是不是呢?”话到尾末,南老爷子的眼睛开始盯着纪澌钧。
纪澌钧笑了笑,低头看着被风雨打湿的地面,“南老爷子,这景城不比外面,雨多地滑,小心别打滑了。”
他当然听懂纪澌钧这意思了,他更知道,纪澌钧为了一个女人连权利都不要了,说这话更像是提醒他什么,“纪总啊,你放心,我年纪虽然大了,但是我走过风风雨雨的路,这一路下来,什么场面没见过,不瞒你说,我这步伐稳着呢,想让我摔跟头没那么容易。”
纪澌钧伸手,接过从屋檐下飘落的雨水,那冰冷刺骨的雨水通过手指直传达心底,“这些年来,要没南家相助,我纪澌钧也不会有今天,这里没有外人,我跟南老爷子透句底,景城遍地都是金子,但这里的水也是深的能淹死人,外面多的是钻石没必要把手伸向景城。”
“这水当然能淹死人,那也得看看搭的是什么船,纪总啊,既然你跟我说实话,那我也跟你说实话吧,你是天上飞的雄鹰不是地上爬的乌龟,你年纪轻轻就在商界独占鳌头,你不该为了一个女人埋没了光辉葬送了前程。”南老爷子停下步伐,说话的时候语气激动,像是替纪澌钧打抱不平。
听着这话的费亦行偷偷瞄了眼纪澌钧,又看了眼停下步伐后,再一次走向他家纪总的南老爷子。
南老爷子伸手轻轻拍打纪澌钧的肩膀,“男人就该称霸商界,征战商场,成就一番大事业,而不是为了所谓的儿女情长,抛弃一切,纪总啊,你也是从底层历练过来的人,该知道,这个世界上,爱情是填不饱肚子,这真正困难的时候,还是得靠钱解决问题,你该知道如何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