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gus啊,你要小心沈呈和高博文,不说了,别的事,我跟方秦联系吧。”他也提醒过纪优阳,纪优阳应该心中有数,眼下最着急的还是赶紧找到人。
“嗯。”
电话刚挂断,纪优阳就听见身后睡觉的人呼吸很重,像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对某些人的行为感到愤怒。
纪优阳捡起手机,想看看有没有找他的消息,头痛又恶心的纪优阳,根本没力气去做这些事情,拿起的手机掉回床边。
手摁着隐隐作痛的眉心,不管他再怎么努力就是睡不着。
他那颗心被木兮安危牵动的心,跳动厉害
不知道过去有多久,一旁的床因为某人的挪动陷入一角。
撑着身子,来到纪优阳身后的人,抱住忐忑不安难以入眠的人。
有过经验的手,轻车熟路来到衣服下的胃,那贴在纪优阳耳边的呼吸对于纪优阳来说,平静的有些刺耳,“胃还疼么?”
他的木姐姐还在里面,可他身边的人,却跟个没事人一样,独自一人承受痛苦的纪优阳,面对沈呈对自己的关心,纪优阳将气撒在沈呈身上,毫不领情将沈呈的手推开。
被推开的手,缓缓来到纪优阳搭在枕边的手背,落在每一根指缝之间的手指,轻轻扣住刚刚推开他的手,害怕他们两人的关系会陷入冰点,用力抱紧怀里的人,“augus,别这样,我没做错事。”
是啊,沈呈没做错事,他又何必再拿沈呈撒气,闭上眼的纪优阳,因为心里太过痛苦难受到将额头抵在手背上。
听着纪澌钧那断断续续的叹息声,一颗心快被揉碎的沈呈,松开扣住纪优阳的手,将收回的手放在床边,“你如果担心她,就去吧,权当我喝醉了,什么都没看见。”
沈呈的话,让此刻挂念木兮的纪优阳完全没有抵抗力,心动的纪优阳,立即用手推开压在自己后背的人。
在他的手将人推开时,翻下倒在床.上的男人传来一声疼痛的闷哼声。
“哼……”
听到吃痛声的纪优阳,看了眼平躺在床的沈呈,“哥,你怎么了?”
“别管我,你快去吧。”刚撑起身,沈呈的眉心就皱起了,像是起不来。
“别说那些了。”纪优阳转身拿起手机刚要给泰勒打电话,胳膊就让沈呈抓住,“我没事,可能是那日摔到的腰有些疼,我躺会就没事了。”
纪优阳将手机放下后,将被子拉到沈呈身上。
沈呈再一次催促纪优阳,“别管我了,你快去吧。“
若不是沈呈伤处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他差点就冲动了,他知道,现在那边全是眼线,一旦他过去,控制不住去关心木兮,泄露了自己对木兮的情义,搞不好沈东明怕木兮成为他的软肋,沈东明就会变成下一个董雅宁,他不想害了他的木姐姐。“你受伤了,我还能去哪儿。”
知道纪优阳不可能为了他放弃去见木兮,必然还有别的原因,可是没有什么能比纪优阳的安全更重要,落在床边的手抬起后,手肘将放在枕边的手机推到角落。
冲动过后清醒过来的纪优阳,脸色多了几分疲倦,眼神黯淡无光,心里憋着难受的纪优阳躺回旁边。
沈呈看着旁边胳膊搭在额头上,不说话一个劲在唉声叹气的纪优阳。
一旁传来动静,纪优阳以为沈呈腰疼的厉害,搭在额头的胳膊刚放下,就看到过来的沈呈。
纪优阳顺手拉起滑落的被子盖过沈呈的肩膀,“哥,你再乱动扭伤了,我可不给你吃止痛片。”
“止得住身体的疼痛,止不住心里的痛。”落在纪优阳脸颊边上的手背轻轻擦过纪优阳这张醉酒过后泛红的脸颊。
沈呈说得对,止得住眼下,止不住心上,可他能怎么办,他眼下除了眼睁睁看着他的木姐姐出事,却什么都不能做,一把揪住沈呈的衣领,“哥,你是故意的?”
握住纪优阳揪住他衣领的手,“故意什么?”
“故意折磨我。”
折磨?
他明白了,纪优阳以为他说那些,是让纪优阳看清局势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去救木兮,纪优阳看事情,永远都是从木兮角度出发,“就你会心疼,我的心是石头做的。”
话一出口沈呈便后悔了,他跟纪优阳说这些做什么,羞恼的沈呈撒开纪优阳的手,正要起身,一个手掌便落在他的心房,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句带着歉意和关怀的话,“你疼不疼,我会不知道?”
纪优阳永远都是先给他一个耳光再给他喂颗糖,捧着这张让自己爱恨交加的脸,沈呈恨不得找什么办法封住这张嘴,“你一晚上要折磨我几次才够,要不要把心挖出来,让你折磨够了,再还给我,别把我弄得生不如死,嗯?”
别过脸的纪优阳,唇珠贴在沈呈那因为生气微微颤动的唇角,那双被内心的痛楚折磨到仅剩忧郁的眼睛盯着沈呈,“哥,你别不要我,除了你,我没别人了。”拽着沈呈的手到自己胸口上,贴在那颗跳动厉害难以平定的心脏。
从来,只要三言两语就能哄定的沈呈,如今面对哀求,心早就化作一滩水,他知道,纪优阳对他惯用什么伎俩,可他每一次都心甘情愿沉沦其中,越陷越深,到了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爬的出来,气恼自己定力不够,只能任由纪优阳拿捏的沈呈,皱眉看着纪优阳。
沈呈不说话,心里不痛快的纪优阳,张嘴冲着沈呈唇角咬去。
没一会,沈呈就嗅到了在这浓郁的酒气之中交加的血腥味。
疼的沈呈眉头直皱。
尝到血腥味的纪优阳,心满意足看着沈呈。
沈呈伸手擦去唇角的血丝,望着这个对他一丝心疼之情都没有的纪优阳,就在沈呈想开口责备时,身.下的人再一次凑了过来。
“还想来?”
“嗯。”
僵持数秒后,还是沈呈心软屈服,一脸无所谓,反正他这个人都是纪优阳的,纪优阳喜欢怎么折腾,他也只能忍着。
过来的唇,迟迟没有咬下口,在沈呈眼眸欲睁开时,眼前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老头子来景城了,我妈跟姜姨她们要跟过来,我让她们离你远远地,我不会让他们过来打扰你。”
那缓缓睁开的眼眸多了一份感动,压制下的情绪溢出了丝丝柔情,“等沈董来景城了,你不打算澄清我们的关系?”
“你想澄清?”
他知道,澄清过后,他和纪优阳有可能要面临分开住,更或者关系会被控制疏远,忧愁的沈呈,不知道该说什么,每一个字都带着不知所措的无奈,“augus,你从一开始就没让我做过选择,为什么现在又来问我。”
就喜欢看到比自己聪明有能力的沈呈,陷入困局的模样,嘴角挂着一抹笑容的纪优阳,闭上眼后,抬起头,枕进沈呈的臂弯,握着那只落在自己心房上的手,“我们之间早就算不清了。”
纪优阳那绵长的呼吸声,每一个频率都牵动沈呈的心,这样的牵肠挂肚,如何算得清,沈呈轻轻拍了拍纪优阳的手背,“快睡吧,别说那些了。”越说,心底越难受。
贴在心房的手抓住沈呈抬起的掌心贴回自己心房上,“哥,就这样,别动。”他留不住的人太多了,如今能有个在身边,他不想离得太远,一个人孤零零的,不好受。
“你不许我动,哪儿都不去。”不止这一刻,一辈子也是如此。
昂起头的纪优阳,嗅着沈呈呼出的气息,试图用另外一份温暖宽慰自己为某人思虑的心。“嗯。”
他忽然发现,纪优阳好玩,并非是好玩,更多像是为自己难受的情绪找发泄地,因为玩闹过后,安静的纪优阳,身上总环绕着一股失落又孤寂的忧郁感,这样的纪优阳,与这个喧嚣的世界格格不入,让人看着就心疼,纪优阳说得对,除了他,纪优阳就没人了,因为只有他会真心疼爱纪优阳,旁人不一定能做到跟他一样一心一意。
嘴角丝丝疼痛,让沈呈忍不住皱眉,那低声自言自语的抱怨,宠溺多过责备,“知道世上仅有一个沈呈,还敢咬我,没良心的家伙。”
和祁任兴通完话的方秦,知道纪优阳还没休息,想上楼去找人,到了房门口,敲了两声房门,“东家?”
里面没有回应。
东家喝醉了,沈先生没醉,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过了一会,再准备敲门的方秦就接到沈呈发来的信息。
收到信息的方秦转身.下楼没有再打扰。
发完信息,沈呈顺手将纪优阳的手机关机放回床头柜,躺回纪优阳旁边。
闭着眼半睡半醒的人昂起头,将脑袋枕回沈呈臂弯下。
那亲密相拥,惺惺惜惺惺的两人,呼吸间就连沉重的气息和环绕在身边的情绪都是相似的。
“哥,别把我手机关机。”
“不许拒绝我为你好的决定。”
“知道了。”
……
和纪泽深见完面,刚回来,车子还没熄火,纪澌钧就接到一个不该先打来的号码。
“喂?”
在车子熄火后,瞬间安静下来时,电话那头说话的声音无比清晰。“纪总,我这里有你需要的东西,是你派人来取,还是我送过去?”
“什么东西?”
“有人给我们送了一份会展中心的视频,相信这段视频能澄清二位的清白。”
“我会派人去取。”
不用他多说,纪澌钧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简董刚刚交待了,这件事不敢怠慢,我马上准备好东西。”
电话挂断后,纪澌钧推开车门下车,走到楼梯,刚准备上楼纪澌钧就停下了步伐,将紧握在手的手机拿起。
过来送东西的夏明义,快走到楼梯的时候,看到纪澌钧在打电话,正要打招呼,就见纪澌钧背对着这边打电话。
“开个条件吧。”
条件?
纪总这是跟谁在打电话,谈什么条件?
“希望纪总能尽快促成合作。”
“只要你手上的证据,能让她出来,我会给你满意的结果。”
“另外,我还有个附加条件。”简言之没有和纪澌钧拐弯抹角,直接讲明,“这件事,关系到我们简氏集团的命运,外人我信不过,只有纪总娶了我妹妹,成了我们简家的人,我才放心把简氏的命运交到你手上。”
“……”
电话那头,纪澌钧沉默不做声。
坐在沙发的简言之,同样没说话,试图以此给纪澌钧造成心理压力,可最后,在纪澌钧的一声气息改变时,简言之却先做出让步。
“你们的婚姻只是项目的保证,项目稳定了,婚姻也就失效,到时你想再娶谁,那是你的自由,我保证南家不干预你的生活。”
“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我会让南家那边联系纪夫人准备聘礼,对外我们保证隐私不跟媒体大肆宣传,但是也请纪总别亏待了我妹妹,虽然婚礼定在明天中午,但是该有的婚礼步骤,纪总就形式上给足,也算是给我们简家一个面子。”
看来,简言之主动找上他,是担心夜长梦多,“我出发前,她要平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