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城郊区农家乐露台。
坐在覃毅对面的覃力左脚搭在右膝上,拿着酒杯的手横搭在沙发靠背,“二哥,我听爸说,那个赫傻子想用股权跟你做交易,让咱们离开景城?”
“你觉得呢?”覃毅笑着反问一句。
看他二哥的表情就知道跟他一样,准备把赫战洺当做傻子耍,“哈哈哈……”
就在覃力放声大笑时,看到穿着一件深蓝色风衣头戴黑色鸭舌帽和墨镜进来的白一近,覃力脸上的笑容逐渐凝结,他二哥说过来是谈事情,怎么把这个人也叫过来了?
看到白一近朝覃毅走去,覃力抬起下颚吆喝一句,“那个谁,过来。”
即使覃力没有指名道姓,他都不可能觉得覃力是在叫自己,正当他快走到覃毅面前时,站在覃毅身后的人过来挡住他的去路,“力总叫你。”
他可是覃毅的人,这个覃力是覃毅的弟弟吧,知道他的来路,还敢用如此无礼的语气跟他说话?
心里有些不开心的白一近,见覃毅喝着杯中的啤酒并未看自己一眼。
看到白一近还站在那里,心里不满的覃力冲着保镖使眼色,保镖立刻将白一近推向覃力。
连退了几步的白一近,脚后跟踩到不平的地板身体失去平衡摔向身后的沙发,刚撑着坐起身就看到覃力眼神轻蔑看着他,冲着他招了招手,让他过去。
白一近又一次看向覃毅那边求救,可覃毅仍旧没看他。
“让你过来是给你面子,怎么,你真以为你是什么人了?”
覃毅的冷眼旁观,覃力的羞辱,让白一近难堪到满面通红,自从覃毅把他从那个水深火热的地方救出来以后,他就把自己当做覃毅的人,他这辈子,不可能再任由任何人羞辱自己,羞辱他就是羞辱覃毅,“我是毅总的人。”
听到这句话的覃力,像是被什么好笑的笑话逗笑了,放下脚,左手拍在膝上,端着酒杯从位置起身,来到白一近面前,“哈哈哈哈……”
刚刚还在放肆大笑的覃力,下一秒就一脸恼怒掐住白一近的下颚,直接将人推倒在沙发,拿起手上的红酒就往白一近的嘴里灌过去,“你是毅总的人是吧,哈!”
看到这一幕的经纪人,吓得看了眼覃毅那边,却只看到覃毅低头在喝酒,注意力根本就不在那边,着急的经纪人回头又看了眼沙发那边被人摁倒在沙发灌酒的白一近。
那个覃力的脾气他不是不知道,就怕一个不小心弄出什么事情来了。
经纪人赶紧提步走向覃毅求救。
“毅总,明天一近还要拍广告,你看是不是……”
覃毅又喝了几口,直到啤酒杯见底才从沙发起身过去。
将空酒杯砸到地上,覃力顺手抄起旁边的红酒瓶,忽然一只手落在他肩上,恼怒的覃力大喊了一声,“谁敢阻止我!”
“阿力。”
听到这个声音,覃力才放下手上的红酒瓶,跪在沙发的覃力下到地上后,笑着说道,“二哥,这个人不知好歹,你对他那么好,让他陪我玩玩怎么了,还不给我面子,二哥,你把他给我,看我怎么教训他!”
体格强壮的覃力,说话时那浑厚的声音再加上那双狠毒的眼神令周围的人有些畏惧。
“客人快到了,先下去换衣服。”
覃力回头瞪了眼从沙发起身浑身狼狈的白一近,“要不是因为今天我有事,我一定狠狠教训你一顿!”这个白一近,算什么东西,居然让经纪人打着他二哥的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他要不教训一下,白一近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了!
“好了。”覃毅拍了拍覃力的肩膀,让覃力不要生气,挥手招来人送覃力下去换衣服。
覃力走后,覃毅再一次挥手让周围的人下去。单手解着西装的覃毅瞥了眼周围退下的保镖,将外套盖在白一近肩上。
随后把桌上的东西挥到一边,覃毅坐在茶几上拿出手帕给对面的白一近擦脸,“我弟弟这个人不坏,就是喜欢玩,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知道覃力为什么刚刚看到白一近会那么生气,全是因为今天白天拍封面的时候,经纪人打着他的旗号说事。
他心里清楚,那些人从不把他当做人看,除了覃毅,在那些人眼里,他白一近就是个靠卖弄本钱赚钱没皮没脸的人,心里委屈的白一近在覃毅面前眼眶红红,声音哽咽,“我不能让任何人羞辱我,我是你的人,丢了我的脸面就是丢了你颜面。”
听到这话的覃毅,嘴角勾起一抹没什么情绪的笑容,“明天你还有工作,那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想起一些事情的白一近,伸手拉了拉盖在肩上的衣服,再往前坐了一些,手落在覃毅腿上,“毅总,今天……”本想跟覃毅说赫战洺来找他的事情,又怕隔墙有耳会听到那些话,他不希望覃毅有事,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暂时先不告诉覃毅。
“你想跟我说什么?”将收回的手帕丢到桌上,握住白一近落在自己腿上的手,指腹擦拭着白一近手背上反抗覃力时留下的伤痕。
看到覃毅对自己如此照顾,白一近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决定,他一定不会让赫战洺得逞,赫战洺虽然是不怀好意接近他,可是覃毅要结婚的事情,应该不可能造假,想起那件事,白一近心里有些难过,昂头望着执起自己手背的覃毅,“毅总。”
“嗯?”对上白一近那双荡漾着委屈泪花的眼眸,覃毅眼里的反应特别冷淡,宛如在看过路的人。
“我想一直跟着你,哪怕你不给我任何资源,我也愿意跟着你。”他从来没遇见过像覃毅那么好的人,覃毅对他特别照顾和疼爱有加,给他的东西都是别人争破脑袋才得来的,他住的用的都是最贵的,跟覃毅在一起的日子,他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听到这话的覃毅,嘴角又一次挂起一抹笑容,放开白一近的手,掌心先是落在白一近额头,随后收起手掌,弯曲的食指轻轻刮过白一近的鼻尖,“我要见客人,你回去吧。”
就像赫战洺说的那样,覃毅的未婚妻,是一个跟覃毅旗鼓相当的女强人,一旦他没有任何价值了,就会让覃毅把他赶走,他知道,在这个竞争激烈的圈子里,若非有覃毅保护他,没有多少人能容的下他,他不怕死,他就是害怕覃毅会赶自己走。
握住覃毅收回的手,再一次将脸庞凑近覃毅,他知道,覃毅喜欢自己温柔乖巧的样子,努力表现出覃毅喜欢的那一面,希望能打消覃毅要送自己离开的念头,“毅总,只要能不离开你,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落在桌上的手抬起,捧住白一近的脸,指尖轻轻擦过这张吹弹可破的肌肤,低头的覃毅,唇落在白一近耳边,低声吩咐一句,“你先去等我,我见了客就去找你。”
“嗯。”覃毅又一次避开了他的问题,不知道自己将来命运的白一近,用力握紧覃毅的手,眼里是不舍和害怕。
本想伸手去抱覃毅,手还没伸过去,覃毅就放开他,挥手叫人进来,“送他去我客房。”
“白先生,这边请。”
白一近瞥了眼站在一旁的保镖后,看回覃毅的目光温柔中带着恋恋不舍,再往前挪了一些位置,抱住覃毅的腰,头靠在覃毅怀里。
白一近是他近些年来,投资有回报的其中一个项目,盯着抱住自己不肯撒手的白一近,覃毅皱了皱眉,他还有不少事情要用到白一近,不想再出现今天这样工作不在状态,导致行程拖后,让他损失不少钱的事情,覃毅笑着,抱住人轻轻拍了拍白一近的肩膀,语气不似之前那么冷淡,温柔哄着人,“我给你挑了几部还不错的片子,看上哪部想要什么角色就跟你经纪人说。”
他跟着覃毅并不是为了这些,“毅总,我不要这些。”他想让覃毅知道他的真心是什么,希望能打动覃毅。
他能给白一近,只有这些,要的太多,恐怕不用他动手,他的弟弟就会替他先下手,“晚上,我是有事要忙,所以不能陪你一起吃饭,别饿着了,我让人把饭送到客房去。”
单薄的唇微微撅起,脸贴在覃毅的肩上,“嗯,我没胃口,不想吃。”
“乖,不许挑食。”
听到那阵脚步声,知道是谁过来了,白一近不想闹出难堪的场面,脸从覃毅肩上抬起,“那我先过去等你。”
“嗯。”
出去的覃力和出来的白一近迎面相逢。
看到白一近肩上披着的衣服,覃力冷哼一声,低声骂了句,“什么东西!”
覃力进去后,原本站在外面的保镖也跟着进来。
进来的覃力想起刚刚覃毅阻止自己的举动心里就替覃毅担心,快步走向覃毅,“二哥,你都要结婚了,为什么还跟他走那么近?”
也不知道覃力是不是急着出来,连衣服都没穿好,覃毅伸手替覃力整理领口,“你何必大惊小怪,不过是个工具而已。”
“要真是这样,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就是怕你舍不得他。”那个白一近一口一个,毅总的人,这不知道的传出去,只会坏了他二哥的名声。
听到这句话的覃毅笑出声,“就像你说的,他算什么东西,你都知道,我会不知道?”他怎么会为了一个白一近丢了利益。
听到这话,覃力就安心了,“这样,你把他送给我,我帮你解决他。”
虽然白一近对他来说,只是个工具,但是自己的东西又怎么好送给自己的弟弟,“你别再针对他了,要是弄坏了他那张脸,他还怎么替我们工作?”
都是他气在头上,差点忘记了这个白一近还有用处,“只要他以后,识趣点,不再在外面打着你的旗号做事,我就不管他。”
“沓沓沓……”听到脚步声,覃毅瞥了眼进来的人。
“毅总,力总,南老爷子跟简董到楼下了。”
“直接请到这里来。”
“是。”
覃毅用力提了几下覃力的领口,“人快到了,快把衣服穿好。”
“我知道了。”都是那个姓白的东西,等哪天,再被他逮住小辫子,看他怎么教训!
……
晚饭过后,从书房出来的骆知秋见莱恩往外走便叫住人,“莱恩,你去哪儿?”
“老夫人让我去接姑小姐回来。”
“什么?”纪佳梦要回来?纪佳梦可不是纪心雨那个没爹妈又背负了一身污点可以任由她捏的人,这个纪佳梦可比那个纪心雨要彪悍几十倍,又有老夫人撑腰回来真是让人头痛。
担心的骆知秋面色犹豫,想了一会,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句,“你确定,老夫人是要叫她回来住?”
刚刚在楼下吃晚饭的时候,管平跟他说了在山海湖发生的事情,老夫人怎么会知道那些事情斥责二少奶奶,以他多年的处事经验,他不用细想就能猜到是骆知秋做的。
木兮不止有恩于他还真心待他,冲着这些,他就不能让人欺负木兮,哪怕是骆知秋也一样,“罗拉是这么跟我说的,如今老夫人醒来了,我想姑小姐应该是要回来这里住。”如果老夫人没醒来,那骆知秋绝对不会反对纪佳梦回来。
怎么能让纪佳梦回来!
就在骆知秋想再说什么时,看到有人进来,骆知秋也不好说什么,挥手让莱恩先去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