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强迫,是我自愿……”说完才觉得自己这句话不得当,覃毅立刻改口,“我很欣赏他,父亲常说,要成大事,需要有能人相助,我身边缺一个像他一样的人。”
“啊?”覃力又一次疑惑了,他怎么觉得他二哥,有点不对劲呢,说不出来哪儿不对劲,但是很不正常,特别是对那个沈呈的态度。
覃力回头看了眼远处的房门。
他二哥,这可是第一次跟沈呈独处吧。
难不成,是那个沈呈懂什么迷心术,对他二哥用了什么东西?
他就不信了,改天他要领教一下这个沈呈的本事,看看沈呈有什么能耐,让他二哥改变心意。
从宾馆出来,在回去的路上,车内是跟平时一样安静,但是对覃力来说,这种安静有些怪异。
想起一件要紧事的覃力看了眼旁边的人,“二哥?”
坐在驾驶室后排的覃毅,目光若有所思,手指抚过下唇,想起一些事情,暗暗压了一口气,咬住自己的食指关节处。
“二哥?”他二哥怎么回事,人跟丢了魂魄似得,本来就不对劲,这动作更不对劲,平时可不是这样的?
“……”
这一声,还是没回应,但是他看到覃毅的脸悄然泛红,眼神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情愫,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嗅到覃毅身上有酒味,这股酒味,不像是之前在露台喝酒时留下的,像是新留下来的,“你不是跟沈呈喝酒了吧?”
他二哥那可是杀伐决断,势要做枭雄的男人,怎么这会子身上多了不属于他二哥该有的柔情?他已经怀疑,一旁的男人是不是真的是他二哥,极有可能是假扮的!
听到沈呈二字,回过神的覃毅,眼中闪过一抹掩盖之色,“什么事?”
“二哥,刚刚在房间,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怎么看你这样子,有点不太正常,跟平时不一样?”他从来没见他二哥为什么事情什么人丢过魂。又不像是假扮的,那个沈呈,难不成,本事真有那么厉害,让他二哥改变主意,又收了他二哥的心?
不对,他二哥那么厉害,怎么可能让沈呈给拿住了,再说了,这才几个小时,除非沈呈懂得那些迷人心性的旁门左道,否则他不信,他二哥会被沈呈拿住,为沈呈流露出柔情的神色,一定是哪里误会了。
“能有什么事。”
看他二哥的样子,是不肯说了,等哪天他逮住沈呈再拷问也不迟,“爸说,让你给他回个电话。”
“知道了。”
在覃毅打电话的时候,覃力手越过中间的扶手,高兴说道,“差点忘记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南老爷子托人把东西送过来了,二哥,这事我成了。”
“你办得很好。”
“咱们覃家的男人,不输给别人。”覃力洋洋得意,翘着二郎腿,拍了拍膝盖,“只可惜,纪澌钧不在商界了,不然我非要让他知道我们覃家的厉害,哎,可惜,可惜,眼下,还是先对付沈呈要紧。”
望着窗外的覃毅,听到沈呈二字,眉心又悄然紧皱,望着自己手关节留下的一排牙齿印,覃毅又一次走神。
电话打过来,那边没有声音,以为出什么事了,覃老五立刻喊了句,“阿毅?”
缓过神来的覃毅立刻集中精力,“爸。”
能听到儿子的声音,覃老五这才松了一口气,“阿毅,你没事吧?”
“爸,我没事。”立刻跟父亲汇报工作进程,”力弟已经从南老爷子手上拿到了那块土地,我跟简言之约好了明天签约的时间,会借机拖延签约,先解决南氏再……”
没等儿子说完,覃老五接了句,“简南两家的事情,不用再管了,你跟阿力立刻回来。”
“回去?”听到这话的覃毅看了眼坐在旁边身体挨过来的覃力,“爸,不出三天,我有信心拿下简南两家,你再给我三天的时间。”
“情况有变,放弃这个计划,不用多说了,马上回来。”
“爸,爸……”
没等覃毅的话说完,那边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二哥,爸怎么说?”
“让我们回去。”
“回去?为什么,计划已经在进行之中了,我们回去了简南两家的事情怎么办?”
“爸说放弃这个计划,让我们现在就回去,总不能空来一趟,到手的东西就不用还回去了,先拖着再说,说不定过段时间,爸又同意这个计划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会临时改变这个计划,胜利在望却原路折返,这不是明智的选择。
像是知道什么的覃力,补了一句,“会不会跟姓傅的有关系,爸当时让我不准对姓傅的助理动手。”
“傅存——”
重复念着这个名字时,覃毅落在膝上的拇指与食指来回摩擦,瞥了眼旁边的覃力,“查一下这个傅存什么来历。”
“来景城时就查了一遍,找你的时候又让人查了一遍,就一个小企业的小老板,没有什么大来头,但是二哥,说来也奇怪,你有没有觉得傅存那模样有点眼熟,那张脸,像在哪儿见过?”
“没印象。”不过,有件事,他觉得奇怪,“这个傅存,看起来,不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身上的戾气很重。”
“对,就是那股戾气!”从小生长在这种环境之下,覃力打从看到傅存资料第一眼就凭相片看出傅存身上那股与他们相近的气息,“二哥,你说傅存的出身跟咱们会不会一样?”
“姓傅的?”如果出身相近,大家都是一个圈子,没理由他不知道,“我没听说有姓傅的。”
“也许,这是假名,或者不是正室生的,又不是没有这种例子,要不我再查查?”
“就往这方面查,我倒要看看,谁敢在背后与我们覃家为敌。”傅存不可能不知道他覃家的势力,敢对他下手,若不是背后之人势力在他覃家和几个叔父之上,就是傅存的家族势力在他们之上,他很想会会这个傅存的真面目。
“好。”圈内有头有脸的家族,基本都有来往,如果傅存不是这几个家族中的其中一员,等他查到傅存的真实身份以后,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些敢在他覃家头上动土的人!
不止傅存,董事会一过,他马上把沈呈逮过来,看看这个沈呈到底施展了什么本事,把他二哥弄的跟变了一个人似得。
……
吃了夜宵,姜轶洋找了几个信得过的人去木小宝房门口守着,自己跟费亦行留在主卧门口等纪澌钧。
双手背在身后目光警惕站姿笔挺的姜轶洋听到食物爽口清脆的声音,瞥了眼不远处背靠墙壁手拿青瓜,一边吃东西一边,不顾及形象的费亦行。
“哈哈哈哈……”
不时费亦行还传出几声傻笑。
看到激动的时候,又用手机贴着心房昂头用混杂各国语言的话叽里呱啦讲了一大堆话。
实在是看不下去,姜轶洋真想叫几个人把费亦行绑了送到冯少启那里去让费亦行知道什么叫做规矩!
听到身后传来开门声,没等姜轶洋使眼色提醒费亦行,费亦行迅速收手机,朝他走来时,反手就将青瓜丢向身后,从角落出来的保镖接住青瓜消失在廊道。
实在是无法认可费亦行这种敷衍的工作态度,怕把自己气到睡不着,多一眼都不想看到费亦行,转身面对房门等纪澌钧出来。
心情愉悦的纪澌钧,出来后,看到费亦行一脸笑意,而姜轶洋脸色难看,就知道费亦行又给姜轶洋气受了。
“照顾好太太。”
“是。”
纪澌钧带着姜轶洋走后,费亦行耳朵贴在门上停了几秒后,听到里面没动静,就拿出手机继续。
跟在纪澌钧身后的姜轶洋,进了书房后,正想说话,就看到纪澌钧递了眼书桌对面的凳子让姜轶洋坐下。
绕过书桌的纪澌钧,打开隐藏在地板的保险柜,拿出一瓶酒跟两个酒杯,给对面的姜轶洋倒了一杯酒。
“纪总,简涣之的身份是个好机会,我认为应该立刻查明简涣之的身份,我现在就派人混入简氏去打听消息。”
“不必如此冒险。”纪澌钧放下酒杯,递了眼桌上的红酒,“你去酒库拿一瓶同年份的酒连夜送到纪公馆去,见到莱恩后,先把太太的身份告诉他,再让他帮忙拿到简涣之跟简言之的头发。”
“不妥,万一莱恩把太太的身份说出去……”
“兮兮的父母是莱恩的恩人,莱恩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这件事,他一定会帮忙,就算是事情败露,他也不会供出背后的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派姜轶洋去做,这种冒险的事情就交给别人好了。
没想到纪总还知道这件事,实在是他疏忽这么重要的事情,“是,我现在就过去。”
“别急,先喝了这杯。”
“纪总,我看你还是别喝酒了,万一太太知道了……”
正给自己倒酒的纪澌钧,瞥了眼对面脸色担忧的姜轶洋,“怎么,你会说出去?”姜轶洋可不是费亦行那个家伙,要费亦行去解决纪优阳,居然怕死,给他家兮兮和儿子打招呼,之前费亦行逮住人就往姓覃那里送的时候,怎么就不给他打声招呼,自己在背后悄悄就办了?
“背叛”二字,对现在的姜轶洋来说,可是心里最难以接受的真相,和永远都不能犯的错误,面色羞愧的姜轶洋没敢直视纪澌钧的眼神,“不会。”
“只要没人传到太太耳中,她就不会生气。”他也相信姜轶洋,经过那次后,不会再让他失望,而且,他也不允许姜轶洋让自己失望。
为了让纪澌钧知道自己的忠诚,姜轶洋端起红酒一口饮尽。
纪澌钧瞥了眼姜轶洋放下的酒杯,深思的目光扫过窗外的月色,“我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办。”
“请吩咐。”
“保护苏岚。”
保护苏岚?
为什么要保护苏岚?“要我把她从沈东明那里救出来?”
纪澌钧放下酒杯,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地址,将便签递给对面的姜轶洋,“她跟沈东明离婚了,老夫人容不下她,如果苏岚问你缘故,你给她分析离开沈东明的利弊,尽量让她跟沈东明复婚。”
“纪总,你已经放过四少,仁至义尽了,如果苏岚回到沈东明身边,那她一定会利用这个身份再一次对付你们替她自己报仇。”他很不支持纪澌钧这么做,这无疑是放虎归山帮敌人壮大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