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宗奇兴高采烈从李府出来后,便往家里去。一路上他边走边想着,手还不时的挥动。嘿!口中发出激动的声音,他实在太兴奋了,心情止不住啊!第一次由自己策划的赚钱行动就要实施了,只要那些个商家到了那里,他就可以首先赚上一笔钱。
在李家采取行动之时,闵宗奇就把达芬奇和石伟绩调到了李家人员一起,去竺国周边抢先订购物资,只要宋城的商家人员一到那儿采购,他们就会看准时机把已经订购好的物资转让给那些商家,从中赚取差价。
据石伟绩和达芬奇发回的报告,由于李家在竺国周边地区作势疯狂订购,那边的物资价格是一路上升。特别是军需物资,涨得有些邪乎。
那边的商人们是感到莫明其妙,他们实在搞不懂这些宋城的商人要干什么?发国难财?那些商人首先想到的。
要说竺国动乱吧,在育亲王死去以及孔明王死去时,竺国国内是有些小波动,但没多久,动乱便平息了。
国家与国家之间交战吧,好像也不可能,英法国侵占了德汉岛以后,竺国国内要驱逐英法国出德汉岛,并与英法国交战的呼声确实很高,但在竺国王宫发出解释声明后,呼声便小了下去,竺国没有采取过渡的行为;丹锡国与竺国边境在不久前是有两国重兵陈列,造成两国之间一定的局势紧张,但等到竺国国内小小的混乱平息了一些后,两国军队好像有什么默契似的,退兵了许多,剩下的是比往常多不了多少的军队,丹锡国与竺国也是暂时打不起来。
那些人订购物资到底要干什么呢?他们一时真的想不通。看到李家的人订购物资,他们想着,只是订购,虽然付了高额的定金,但李家并没有把物资取走,可能李家要炒作物资吧。在一开始被李家低价订购了好多物资,为了不冒太大的风险,他们开始少量出让,直至停止出让,还有极少数商人进了一些物资。
闵宗奇估计等到宋城各大商家到了那里,开始采购,自己和李家便抛售物资,先赚取宋城商家的钱再说。
对于自己首次的赚钱大计划,闵宗奇感到欣喜。今天上午,他一到李府,李淮越便告诉他说,宋城各大商家已经商定了此事,闵宗奇的心情就更不用说了。
闵宗奇想着,嘿嘿!等到宋城的商家要实现他们的目的,赚到竺国的国难财,怕不要等上个大半年。自己可以乘他们关注此事之机,在宋城搞出些事业来。等他们回过神来,调动资金与自己竞争,并打压自己时,自己肯定已经发展的很牢靠了。
“嗯!去章宪他们那里看看,这几天他有什么进展没有?”闵宗奇走到内城城门外,在一家马坊租了一匹马,上马就往自己家的反方向驰去。
宋城内城西郊有一遛低矮破旧的贫民住宅,几乎每间房屋的前面都有着人在忙这忙那的。有在红彤彤的高炉旁吆喝抡着铁锤打铁器的铁匠;有在架子上锯着木头的木匠;有在敞开着门的屋内编织着篾器的竹匠;有的人在雕刻的女人小孩子的饰物等小玩艺儿;有的人在制作着鞋子。这里住了许多以制作生活用品、手工艺品为生的宋城阶级下层人士。
闵宗奇纵马缓缓来到住宅区的一户人家前,见那家门关着。他便停下马步,甩蹬离鞍走到大门口,伸手在门上敲了起来:“章宪在家吗?”哚、哚、哚。
闵宗奇侧耳倾听,见门内没有反应,他便要束手离去,讯问他人知道不知道?
“闵少爷,闵少爷,我来啦。”正在闵宗奇要拉马之时,从村头不远处跑来一个男子,向闵宗奇一边举手挥动一边叫喊着。
闵宗奇拉着马停住脚步,举目仔细看去,见喊自己的正是章宪的弟弟章候。
“闵少爷,你来啦。呵~!呵~!”章候来到闵宗奇面前喘着气说道,“我正在村头金老头家,听见小金子说是有位公子到了村里,好像是闵少爷,我便赶过来了。”说完,他向闵宗奇呵呵一笑。
“猴子,你哥呢?”闵宗奇问道。
“诶~!闵少爷,我哥他这些天是不到天黑不回家,整天忙着你交待的事情。”章候嘻笑着说道。
“好啊!你哥他确实挺上劲的,不枉我对你们的一番教导。”闵宗奇在章候面前显得老气横秋的,“猴子,那么你呢?你怎么样?是不是没有把少爷我的话听进去啊?”
“冤枉啊!闵少爷。”章候一副倍受委屈的样子。
“你冤枉,我会冤枉你?看你游手好闲的样子,是不是在村西金老爷子家缠着金女来着?”闵宗奇说完,便拉着马到了屋旁的一个桩子前。
“闵少爷,你真的冤枉我啦。我是在向金老爷子讨教那些个手工艺人的心理。”章候见闵宗奇欲拴马在桩子上,马上上前谄笑着抢过马缰,在桩子上狠绕几圈。
随后,章候便立即抢在闵宗奇的前头,砰的一下,撞开了家门,又止住脚,立在门前向闵宗奇弯腰作势的把手一挥:“闵少爷,您请。”说完脸色是一本真经,刚才的嘻笑神情已经不显于他的脸上。
“看你这副猴样。”闵宗奇走过章候身边时拍打了一下他的脑袋,心中也是止不住笑意。
闵宗奇进了屋内,也不待章候招呼,便坐在一张凳子上,他翘起了一只脚,对着章候喊到:“过来,猴子,那你说来听听。”
“说什么?”章候装痴着。
“嘿!好你个猴子!老虎不在家,你竟然给我打马虎眼。你说说去金老爷子家讨教的手工艺人的买卖心理啊?”闵宗奇故作声色道。
“嘿嘿!闵少爷,你看我不是刚才被你一下子给打懵了嘛!小弟一时没反应过来,再说老虎不在,那你也不是狮子没?嘿嘿!啊!我说我说!”章候辩解着,嘴上还要反诘一下闵宗奇,又一见闵宗奇脸色唬起,便立即改口道。
闵宗奇和章候开了一会儿玩笑,便问起了他交待他们哥俩之事做得怎么样了。
章候此时也就整容把他所了解的事情向闵宗奇述道起来。
章宪章候只有兄弟俩相依为命,他们的父亲在章候三岁时生病死去,他们的母亲也是在三年前因无钱买药治病而追随了父亲。
章候兄弟俩是依靠章宪做篾匠手艺而赖以度日,章候小时候因母亲体弱,一直由章宪照看着,兄弟俩年纪相差颇大。章宪今年二十一岁,而章候才一十五岁。
闵宗奇和他们兄弟俩相识过程,说起来也是有点奇怪。
那是在去年夏天,章宪正在宋城内城外边城墙下的集市上走动着叫卖自己编织的一担篾器。也不知道怎么的,喊着,走着,章宪的一只脚踏在了不知道哪个缺德鬼扔在地面的瓜皮上。在这样突然情况下,章宪的那只脚自然是做着在冰面的动作,身体一晃动,双脚摆开了大一字,倒在地面上,肩上的担子是刷地一下子往后抛去。
说巧是不巧,那担篾器正打在章宪身后闵宗奇的身上。此时,闵宗奇口中正在吃着一只瓜,两眼看着集市两旁的什物,混没有注意到前面的章宪发生了变故。那担东西飞来,一头的篾器被他踩在脚下,把那几个篾器踩得是稀巴烂;一头的篾器挂在了他的衣领口上,扁担也把他手中的瓜给打掉了,他又用手一抓挂在身上的篾器,就那么一扔,嘿!一件崭新的夏衣被扯得半片破开,衣领连着一点儿衣袖就耷拉下来,露出胸膛。
章宪见自己的吃饭家伙被闵宗奇踩了,他也顾不得脚的疼处,一骨碌爬了起来,要去和闵宗奇理论,谁知道又一不小心,踩在闵宗奇被打掉的瓜身上。章宪又倒向地面,真惨!一下子倒在了那几个被闵宗奇扔下的好的篾器上,他可能想要好好保护那些自己赖以吃饭的家伙,这不!双手拥抱着它们,整个又是一个稀巴烂。
此时,章宪急了,他马上又爬起来,上前要一把抓住闵宗奇的手。哪知道闵宗奇手这么一缩,章宪只抓住了闵宗奇的衣袖,噗哧一声,闵宗奇一个上身成了光板子。
闵宗奇火了,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刚把拉下的衣领掩好,现在变成了整件衣服都没有了。还有这么多人看着自己的光板子,本来自己光着穿外衣便不好,一个公子是应该穿了内衣后再穿一身外衣的,今天为了贪图个凉快,连个内衣也没穿就上集市来观察。哪知道成了这个样子。这个混帐东西,本少爷我饶不了你,闵宗奇也管不了路人怎么看待自己了,他恶狠狠、咬牙切齿地向章宪扑去。
当时的闵宗奇也是奇怪,可能他是认为不能仗着武功欺人,竟然不用半点功力。
此时的章宪也是不甘心,他叫喊着赔我的篾器与闵宗奇在集市中扭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