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封印(全)
作者:苍白夜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3950

身体内无数的神经与血脉被扯动,然后再被狠狠地扭拧起来。没有方向,没有规律,能破坏一切的力量似乎单纯想要凭借这种方式来把整个身体撕裂。

包括血液,仿佛也在这力量的牵动下开始打着旋涡循环体内,然后一股一股得涌动,没有规律地猛灌入脑中。

混沌中,我感觉自己一会儿突然根本喘息不上,一会儿又突然觉得呼吸很正常。就像在悬空急荡的秋千,猛得逼上数千尺惊吓得要命,但瞬间又低垂安稳下来,可仍旧不敢轻松。

这个过程在折磨中延续,又在模糊和迷失中转眼终结。

……

耳膜内开始感觉到涨痛,“嗡嗡”地躁响没有源头,却时刻环绕在脑中。单是这种令人恶心嘈杂的声音,就可以再让我呕出血来。

又是一股甘甜的药汁灌入口中……

这个我记得,深深地记得,直到真正地能够把眼睛睁开。

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继续着什么?因为短短的几日时间内,次次受到伤害,能活到现在真算是幸运中的幸运。正是那次次甘甜的药汁,把我从垂死的边缘上抢拉了回来。

被风阁的白风驰打飞了出去,也算是在死亡中绕了一个圈。

溜缆身周,一个模糊但却漂亮的面孔钻了近来,钻到我的眼底神经藏了起来。

也许受过重伤刚醒过来的人都有点糊涂了,第一时间内,总把第一个在身边的人当作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甚至我没有去分清楚她究竟是谁,只是想:“她真好,救了自己,我该感激她,谢谢她。”

“你……”我努力想要去表达,但没有机会。

“一天一夜了,你还能醒来完全是造化。但我只是想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声音冰冷但又激动,但底子里真的很清脆,因为她是女的。

“什么?”我不明白。但说不出话,总能辨别东西。

‘阴血经’!晃动在眼前的藏旧书本上赫然写了三个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字。

“阴,阴……”我又大口的喘着粗气,脑中又有股急流般的血涌猛烈撞击自己,使神经跌入炼域般的痛苦中。

我的手扣在身下地板上,几乎就是想要抓透它。但是眼前的人物好像并不理解我,依然是冰冷的声调。

“哼,我知道这是阴血经,你看看我是谁?我想知道你是从哪得来的这书?”

“赛……玉……妲!”我惊骇得不能再惊骇,怎么会是她?

***

赛玉妲看着苍白,没有什么比此时她的心情更激动。

血翼使的惨死,阴血经的遗失,眼前这人身上突如其来的灵气踪!还有圣教的衰亡,家族的仇恨与大业伟兴……

她不知道如何取舍,这全是矛盾的。

不用苍白回答,她其实心里早就明白,血翼使就是他杀的。最少他是三人中的一个,还有两个人,一个还可能是个小个子。

原因简单不过,因为整个北岛连及联邦在内,除了风阁的飞纵能力与圣较的相仿以外,再不可能有其它分家。而苍白所运用的,又绝对不是风阁的驭风术。

可是细细想来,这件事又有颇多的不合理之处,怎么会有人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全通慧阴血经?并真正休习成灵气踪?

除非,除非另有一个可能,就是苍白他本身早就会了这种能力。这就意味着……

“除了红色区域,我不相信还有人会有机会读过全本的《大光明真经》。即使是大光明寺的老和尚,怕读过的人早也就撒手西还。而苍白和红色区域根本不应该有关,更不要说他到过北岛之颠的大光明寺。”赛玉妲心中的猜疑只是令她更加不安,而这种不安全又是牵扯着兴奋,犹疑与惊撼!

“这就是意味着一件事,苍白的身份果然异奇,否则根本不会懂得这一门能力。再结合其身上‘剑灵通体’的出现,结果已经欲呼而出。”赛玉妲心中震撼。

“天君,天君……皇家孽族之辈!”她还记得父亲常常这样愤怒地抱怨,但是……

“现在最要紧的也许是要把这苍白的身份搞清楚才是,至于那些……经历了百年,一切什么仇恨都该化去了。什么正统皇位继传,什么夺位倾权,那些已经是百年前光明皇帝那一辈人身上的事了。现在,难道这一切比整个王家的明日前途还重要吗?文皇……文皇与武帝的矛盾只有那一代,也只该继续那一代,不是吗?天君,即使天君本人还活着,大家也该联合起来,一起对付重生的红色区域,恢复皇家辉煌……”赛玉妲盯着眼前的苍白,心中无数繁乱的想法扑来。

但隐隐心慧中,她却还有一丝的寄托,寄托苍白的身份再生更加另奇的变化。虽然已历经百多年,再有其他直系皇族人在几乎不可能,但是……

幻想,幻想每个人都是有的,何况今多日来抱怨身事屡走不运的一个女人?

女人,女人始终是娇弱的,始终是多梦的……

“如果,如果苍白真的和天君一族,那么,刚才那个封印就不会再效果了……是吗?但如果不是呢?那封印……”

***

“天君是你什么人?”赛玉妲紧皱着眉头问道。

我的心中一阵扭痛,怎么也不想刚才那流入心田祥美的印象是她。阴血教的圣女,这是除了红色区域,我最不愿意面对的人物。

“不,呼……不是我什么人。”我中途大喘了一口气,然后努力把话一下说完。

我并没有骗他,但心里又丝丝的不甘。

赛玉妲的神情有了极大的改变,是兴奋?是开心?还是疑惑?总之太多,太难把握。

“哼,那你解释一下这是哪来的?还有,你身上灵气踪的能力,你不会解释是这几天看了阴血经才修习的吧?”赛玉妲转眼又恢复了镇定冷笑,自若地在背后搜索一翻,然后把几样东西抛给我。

“没错,就是这两天才看的。”我尽力保持说话的完整,并且很快搞清楚眼前的形式。八层就是赛玉妲救了自己,我更没有必要去狡辩什么,可是……

“什么?你对它们做了什么?”看到她抛在眼前地板上的东西,我再忍不住呻吟中轻叫起来。

七八小剑竟全被她收去,现在都死死地摔落在地。包括红,黑,白,‘心’,‘天’,‘下’三剑,它们也再没有以前的半点生机,再不露丝毫的光彩和灵气。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除了未被激活的四剑,‘心’,‘天’,‘下’应该是灵动自主的,应该是再我的招呼下欣喜活跃的。

“不会的,不会的……”多日来,它们屡次救我撼敌,在自己心里早把它们当作具有生命的生灵朋友一样看待。而且,它们又是唐暗赠送的礼物,天君他老人家遗留的宝物。

我心中绞痛,只有一个愿望:“千万不是它们死了,千万不要……”

“两天?不可能!”赛玉妲吃惊地看着我,但稍过不久,像想起什么似地紧张问道:“‘剑灵通体’你不能操纵了吗?你可以试试,看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现象?”

“空的……”我顺其意思,但却有了惊骇心魂的发现,脑神经是空的,任何能力不再。

魂根本的消失了,魄完全的不见了,大脑与各神经内死一般寂静。而以前潜伏埋藏在神经内的能量,也一丝踪影不见。

“怎么可能?”我盯着眼前的赛玉塔,突然眼前浮先一副魔一样的图画。

死亡的六芒星中,一个拥有天使般漂亮容颜与身姿的魔女在舞动,但她的脚下,累积了层曾的骷髅。为了修习本身能力,不惜牺牲生命的代价,看来这他们邪恶教派教的人都是一样的歹毒。就像血魔一样,只是这是一次的受害者可能就是换成了我。

恨意,哀意,悲意,渐渐逐生。但又有种矛盾在侵蚀着心神……

是因为赛玉妲救了自己?但我却宁愿她从没有救过自己,可我希望的是什么?是死亡?还是根本寄托救自己的人去扮演某一个自己满意的角色?

“阴血教,阴血教……”我想呻吟。

“你,你不是天君的后人?”赛玉妲的眼神忽然起了强烈的变化,甚至在激中狠狠地抓住我的手臂,微微痛感立刻传来……

我没有任何的体力超能,当然经不起她的任何手法。

赛玉妲的连连怪异表现和问提,已经激起了我心中的警讯,那是因为根本不能理解的。阴血教的行事太过鬼异恐怖,这不仅不使我产生更多的烦感。而眼前所发生的,让人感觉到更多的是种威胁。

“七彩心剑’是她破坏的,脑神经的能力消失肯定与她也有莫大的关系,她也许就是想来折磨我。”我再也忍受不住,开口轻轻怒斥说道:“放手,魔女……”

她听到了,她肯定听得到,但我却有些后悔了。

她那痛苦又类似快乐的表情突然停顿下来,盯着我,怀疑地盯着我。过了久久,她再次阴沉着脸对我冷冷说道:“对,是魔女!但你也杀了血翼使……”

“他该死……”我说出来的时候,已想自己给自己一把掌。

今天的神经不受任何干扰很正常,但伤痛却让自己思维判断能力下降,以往的我,除了魄存在的时刻,绝对不会如此得不冷静。

她既然知道血魔是我下手杀的,但却没有对我下杀手,已经算是难难可贵了,我又何必如此这样?因为毕竟赛玉妲总是救了自己,不管她是善意的,还是令有所图的……

一个人,不应给别人造成压力,因为压力大多时间是相互的,那只是不智的选择。而且还有,还有心里的那丝丝不甘,我不明白那是什么,但它却能左右我此时的心情。

“……”赛玉妲没有再说话,凝重地眼神里开始有了更多的变化。

一秒种,两秒钟……一分钟……

她就那么沉沉地看着,眼中开始浮现闪莹光芒。是不理解?是忧郁?是悲哀?还是对我的愤恨?

很多,很多,到了最后,那些眼波却不禁让我感到有点惭愧。

我的心情也再改变,眼前的面对使我渐渐抛开了恨,抛开了悲。

因为我终于看穿了,把她看得清清楚楚。她的眼中流露的是更多的是自怜,那种无尽的自我呻鸣,自我哀叹,自我忧怨的自己怜愁。她仿佛需要一种关照,需要有人去打捞,把她从哀情的深潭中打捞。

这一种眼波,我再没能忘记,在以后的日子里。

我突然发现她很美,虽然我以前也觉得她很美。但现在,这一种美丽再升华,又在改变,改变她的性质……

也许这是因为我在改变,我的心境在改变,可这一刻谁又会真正的明白自己?人与人的感情总是复杂的,复杂到不能计较过去,不能预想将来,复杂到自己都不再认识自己。

她很美,确实很美,作为敌手我也不得不承认她拥有那种能够诱惑一切的美,能与月光星晨并齐的美……而更加令人着迷的是她漂亮丰满线条脸上皎洁般的一双眸眼……

她的眼,很多神,很多灵气,也很多看得到和看不到思想和感情。现在全部投出,放在一起,凝聚在我身上。

还有的,是那絮絮缠绕微微的失望……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深刻的感情,体会过这么悲哀的灵魂,这么浓切因因的失望……

就像一泉悲寒的清水漫漫把我淹没,浸透,然后在我耳边,在我心底诉说衷肠。

心里矛盾起来,真正失去了精神上魂魄的绊跛,此时我的感情好像也变得更加丰富感知起来。

以前没有过感情上投入,那是因为魂魄复杂交替中疯狂的我,性格上也决定了不允许去拥有感情。但此时,这一次……

她让我无比的后悔,这时,我的心中突然产生记忆以来第一异样的感觉……

“唉……”她再次轻叹。

终于,她那葱玉的食指软软抬起,微微地点在我的眉头上。

悬晕,欲眠,但我却感到有一丝解脱。

***

苍白眉目中间突然释放一点红晕,并不十分亮,接着就马上倒下去沉沉睡着了。

这已足够让赛玉妲得到求证:

“他竟然真的是皇族!还是文帝的遗支……哼,可笑!”赛玉妲心沉下去,脸色发白,但突然轻笑起来。

花瓣上带着雨,粉蕊被浸湿衰落,心里如此一般疾痛起来。

“魔女?魔女……他懂得什么?他怎么又会了解我的心情和处境?”赛玉妲也有一丝不冷静。

“嘶啷!”一把袖刀不知怎么就被抽出,滑落到她的手中,“哼,不为我用者,岂不是又会阻我圣教大业。更何况他是皇族的遗传,说不定更会分散我们的聚集力,杀了他,就一了百了!”

决意间,她眼波滑动,打量苍白。但是她迟迟没有下手,也许是心中并没有真正的勇气。但那需要什么勇气呢?

如今的赛玉妲也许也并不清楚……

舱室外的阳光打了近来,射在苍白身边地板上躺列的小剑身上,数道金色闪耀的光芒叠出。

“金链,竟然是上次和他交手的金链!”它们分别被扯断,绕圈卡在小剑的刃柄缝隙中间,不是仔细观察根本不能留意,要不也不会保留到如今。

“皇族……圣教……还有……还有这个苍白……”赛玉妲不禁垂手拾起,但这个过程中,无数的感慨再次产生。

女人,毕竟还是女人……

刚才,苍白的话实实在在刺激到了她。而那时她只是为了种欣喜,为了皇族的未来,圣教的未来,自己的未来,有了种欣喜。

“只要苍白愿意,延续皇家血脉,圣教恢复山河,再创江山的宏伟目标就指日可以实现。只要苍白愿意,自己就再不用再委身于那风阁的叛徒,如今被定为圣教原子的狂妄之徒。只要苍白愿意,多少辈人的悲苦,就可以找那红色区域一算究竟。”她一时兴奋,认为自己的甘心情愿别人就能接受,人为自己的付出就能换取对方的理解。

可是‘魔女’一个句怒斥打破了她所有的梦。

“苍白不能接受圣教,还有圣教的行事。父亲呢?是否会允许杀了血翼使,又如苍白这样一个善弱难当性格的人去接替他的位置呢?对父亲来说,到了现在,也许看到的只剩下恢复千秋霸业。皇族?皇族那点血脉存连在他心目中早没有什么影响力。”

“……”

赛玉妲矛盾不能自拔,和父亲不同,保存皇氏正统血脉的概念深深影响她。从幼她就认为自己是美丽的,杰出的,那就是因为自己拥有真正存正的皇族血脉。即使王朝早就不存在了,而对她来说,最重要的责任就是把这血脉遗传下去。

没有人活在自责当中,赛玉妲当然一直认为,对于出身高贵的她,这种思想是最正确的,最正常的。而且,她也从来没有改变过这个信念……

所以苍白的出现,瞬间给她带来无数的寄托和梦想,但转眼间又被当事人狠狠的击碎,击得粉碎。

急升高摔是痛苦的,如果再加上久盼期待的心情颓落呢?

赛玉妲的一切反应都很正常!即使她真正地考虑过要杀死苍白……

她悲哀,为自己悲哀自怜……她失望,为自己和皇族的命运失望……

最少那一刻是的,但那一刻他对苍白的感情呢?更多的恐怕是建立在血脉同支非的寄托上。

这也很正常,不是吗?

可如今,忽然是间,她又记起了方才两人对视凝望的瞬间……

那个瞬间,是怜悲与关怀对立的瞬间,是愁与解相融的瞬间……

从来没有人理解过自己,从来没有人读懂过自己的心,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可悲的,很可悲的,不是吗?

可那一刻,苍白柔转的眼神,刹那间的感情投入能把一切距离和空间穿透,深深地把她震撼……

这就像:一颗石子,凝着微微的月光,轻轻的投如月下宁静扶平的碧水清潭之中……

夜是那么安静,周围环绕那么清甜。也就是这块儿石子嵌入水中然后荡起层层波纹……

一道一道,慢慢地,终于荡到了她的心中。

虽然激动和愤狠曾经一度把这感觉抹杀掉,但如今再次回忆,它就像个香韵的梦一般深深绑在心中,再难摆脱,再难忘记。

人与人的接触有时候很简单,也很随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你根本不能去描写,不能去揣摩。它来了就是来了,没有理由,不会给你预兆,更不会给你留下一丝反抗的空间。

有时候,它来的真的很快……

“噹啷!”一阵急响,四把小剑摔落,还有……

还有一把绣刀……

赛玉妲紧捂胸口,痴紧望着脚下昏迷的人物。也许,她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也许她还没意识到,但是,她还能挡得住吗?

那一切,她挡不住,没人能挡住……

***

没有任何音讯,不管下边趟骑旅的人怎么呼喊,自苍白被赛玉妲劫了过去,就再没有消息。

旁边忿忿停立的是一名刚不知从哪飞出的黑衣人,唐暗静站着,单手扶着船舷,脸色阴沉得已不能再阴沉。

“噗!”利剑手中甩出,狠狠地插如甲板内。

他的半边身体衣服已经破烂,手臂上鲜血漓漓迅速滴落着。但是,他却犹如根本没有感觉,只是静望着船楼高处上的一座小舱室。

“赫连老大,我再跟你说一次,我们兄弟没见过什么风阁的秘笈。苍白刚才运用的是我们破杀阴血教血魔所得的秘术,和别人根本无关。这也是最后一次有兴趣再跟你解释……”

唐暗的每一个字阴冷杀气威重,而且都是从牙缝里狠狠逼出。

即使对唐暗来说,口气也从来都没有这么厉,这么狠……

“我现在什么也不想管,只要你把风阁的船围住,你就当我们兄弟欠你的好了。否则,我唐暗是如何的人物你们应该了解,苍白要是有一丝危险,你们他妈的就别让我活下来……”

赫连尤打了个冷颤,唐暗的话他绝对相信,他更相信苍白不是盗取别人东西不承认的宵小。看来风阁这一次,真的是误会了他们。

“七天,最多我只要七天时间,这段时间,苍白没有消息,谁也不能动,不能离开!而我,会证明给你们看我们兄弟到底修习的是什么!还有……”

唐暗的手使劲按在剑把上,眼睛赤红,瞪着身侧那边的大船咬牙说道:“要是苍白有半点的问题,七天之后,我要血洗风阁!”

旁边的祝秋阳惊骇地看着唐暗,因为他已经猜到了对方的确有这种能力,只要他真的是‘天君’的后代。

趟骑旅的众兵士也被唐暗的气魄带动地躁乱起来。终于,赫连尤再控制不住,按下去矛盾的心情,慢慢地举起手!

“传下令去,围住风阁的船,鸣炮示警,若有异常,立刻击沉!”

“血洗风阁!”这一句话沉重带有浓浓腥味的威胁,回绕在所有人的耳边。

苍白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