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亭新阁成,风景益鲜明。
石尽太湖色,水多湘渚声。
翠筠和粉长,零露逐荷倾。
时倚高窗望,幽寻小径行。
林疏看鸟语,池近识鱼情。
余暇招闲客,唯将茶送迎。
静,忽而荡了悠缓古朴的弦音,舒慢而安宁,浮躁在一点一点飘离,远去随着琴声而来的是一个个遥远的故事飘飘渺渺,似烟似幻,高音与低音幽雅的对答带人进入一个和谐的共鸣里,或缓或急,似飘凌于水波之上,不着痕迹,却丝丝入扣地感染着情绪,沉醉无眠,余音萦耳。
听,一声回转的低音,似沉吟,似叹息,悠悠远远地传送出去,在空谷间回荡,久久,久久,绵绵不去,似乎就定格在画卷里,也会成一个如痴的传说这一声声清心的魔咒,拨弄的是千年的古音,似乎随了琴韵翩翩欲舞,挥洒的衣袖拂送一个个轻盈的旋转……
“小姐。”秋芙捧了茶。
紫铃停了琴音,叹道:“难啊,这芙蓉琴到底去向了何方,应元那里也查不出什么究竟,这琴是否真的经了其手,亦或是我的消息有误。那蝉翼剑更是踪迹全无……唉……!”
“也别太着急了。”秋芙道:“求也不来的事情,不如看看太湖景致,舒散一下心情。”说了,伸手把画舫的布帷撩起。
“也好。”紫铃点点头,吩咐道:“顺便把外面的那位少侠也请了近来。”
秋芙一愣。
“打扰了。”门口声起,真的走近来一人。
“是你。”紫铃微愣,竟然是在应元和尚哪里碰到过的那少年侠士,当时并未注意,没想到今日遇上。
“在下项柘。因查些事情路经此处,借姑娘的船暂隐一下。”
紫铃动容,起身让道:“难得流金阁主光临,紫铃荣幸。”
秋芙暗自轻呼,眼前这个人竟然是江湖名门流金阁的阁主。
项柘忙道:“不敢,紫姑娘太抬举在下了,失礼实多,适才在窗外偶闻小姐要找芙蓉琴和蝉翼剑,不知道姑娘和紫莫云如何称呼。”
紫铃闻言,颜色略变,淡然道:“小女子只是爱琴,偶尔听说,小议一下而已,有劳公子挂心了。”
“失言。”项柘望她一眼,拱手道:“在下身上还有些事情,不过如果姑娘对芙蓉琴感兴趣,或许我有些有用的消息。”
“那不敢多留了。”紫铃真的毫不挽留。
项柘一笑。道:“也许我们还会见面,如果……”顿了一下,又摇头:“适才停小姐奏琴,真是天人,不知何时可以再闻。”说了起步而去,当真是来去匆匆。
秋芙跟了,转眼回来,立刻问道:“小姐,为什么不问问他关于芙蓉琴的事情呢,流金阁跟芙蓉山庄向来交好,如果说了明了,说不得还能得到他们的帮助,总好过我们单影独卓的寻觅吧。”
“还不知底细,怎能贸然,非要宣传了江湖沸沸扬扬,我是紫莫云之女么,凭添麻烦而已。”紫铃拂袖,又回转座上,继续道:“此人武功极高,在窗外静静多时,若非光影转移,映在帘幕上,恐怕都不能发现,流金阁历年盛世,少招惹才是。”
“哦。”秋芙暗忖,来就这般放过机会,似乎实在可惜,可是小姐如此说法,似乎也有些道理。
紫铃心里微愁,也无心继续抚琴,漫步走上前舷,远眺湖波。
蓝而纯净的天,无边的碧水。紫铃的心情似乎也随了湖面舒展的豁然开朗。湖水被画舫经过而分切开来,几只飞燕正在蓝天展翅翱翔,时而低饮湖面、时而轻吻蓝天,“鹰击长空,鱼翔浅底,欲与天公试比高”,似乎只有这混肴了的词句才可以表达此情此景,在水天相接的空间里,它一定是最快活最自由的生灵了!
目光转向不远的岸边,一艘鱼艇悠悠荡来,也是诗画一般。
紫铃回过头,叹道:“倦啊,真希望心情老能如此之开拓。”
秋芙点点头,回应道:“苏杭美景养人的紧,小姐多休养几天,暂时忘了那些烦恼的事情。”
紫铃一笑,又续远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