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像一条一次性的内裤用了就得扔掉而不是一部可以重放电影,无论生活这条大道光明黑暗与否,我们都是蒙住了眼睛手脚并用摸索着前进,我们看不见前面有什么人什么东西什么事情等候着我们,但往往却能根据以往的经验来预测,让我可惜可叹可恨的是我不仅看不到也预测不到——第二天早上太阳都晒屁股了仍不见丁薇来找我,难道它睡的比我还死?走进丁薇的房间,在萤绿色光合体的墙上却看到了她的留言:
骆宾,你太让我失望了!
什么意思?
我顾不得揉去眼角的眼屎快步走到电脑前,屏幕多出了一个图标,怎么会是我的照片?印象中我并没有把照片传上来,我打开一看,弹出来的照片像冬伏天里从河里捞出来的冰水把我从头到脚凉了个彻彻底底,一屁股坐到了早已冰凉的床上,脑子乱成了一团麻,谁?会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敲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得罪了谁?他(她)又是怎么把这些东西交给丁薇的?
上过成人网站的朋友想必知道AV4套图是个个什么东西,一张张全都是我和别的女人干那码子事时候的高度写真,老汉推车,观音坐莲,泰山压顶,火中取粟,汗,甚至连在迪吧里面野合的照片都有,还有一次和两个女的3P也有,可我现在没心思去欣赏这些,这他妈的是谁干的?
她真的走了,一个招呼都没打,昨天还是好好的,甚至都约好了今天一起去见她的父母,一切都是这他妈的照片惹出来的祸,我脑海里一团麻乱,丁薇离去的失落,被偷拍震惊和愤怒、极大的愤怒所有的一起冲了上来,我的胸口发出一阵阵的刺痛,我不敢低头,怕那颗嵌插了美好愿望的泪水落了下来,碎了她也碎了我自己,碎了多年来的爱恋。
我拿起她留给我的那台电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把房门反锁起来与外界隔绝,我这个时候不需要怜悯而需要反思,把血淋淋的烂腿公开展览博人怜悯那是叫花子的做法,我只希望能够在自己心理的黑暗里隐蔽着,仿佛害眼病的眼睛怕光,破碎的皮肉怕风,可是心里的痛苦不能表露在脸上也是一桩难事,女人有化妆品的帮助,胭脂涂得浓些,粉檫得厚些,红白分明就会掩饰了内心的凄黯,但我是个男人,又不像艺术家那样不着衣表做伪装,只能躲在东南面的角落里舔舐自己的伤口,不过到也间接明白了艺术家门为什么大都蓬头垢面了——落魄。
“你说这孩子要是想不开有个好歹怎么办?”父亲和母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安的说道。
老妈一脸的凝重说道:“他自己惹出来的事情,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唉,都怪我们,没有好好管教这孩子,让他在外面玩野了,可惜了薇薇,多好的儿媳啊!上哪去找啊?”说完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两个老的在外面嘀咕了大半天,直到我出来都没有注意到。
“你们在嘀咕什么?”我懒洋洋的坐了下来。
两个老的还算有点良心,看到我出来了,赶忙拢了过来围住查看我有没有什么自虐的行为发生过。
“事已至此,你自己好好反省吧,你这么大个人了,我和你爸也不好太重的说你,但是你在外面这么胡来,你对得起薇薇么?”老爸老妈是老来得子,打小对我十分溺爱,出了这种事情他们也不想庇护我了,但一看到我一脸颓废的样子,刚硬起来的心肠又软了下去。
“我会尽量找到薇薇请她原谅我的,即便她不肯原谅我,我也会向她说声对不起。”
父母听我这么说,表情也松懈了下来,安静了一会,沉重的气氛又浓郁起来,老爸讪讪的对我说:“儿子啊,跟你商量个事情——孩子他妈,还是你来说吧。”
“怎么又叫我说呢,你自己不会说,还是你来说。”老妈把皮球推给了老爸。
这个场景我看起来怎么就那么面熟呢?一时又想不起来,看到老妈揪老头子的耳朵时我才记了起来,他们十一年前去非洲的前夕也这么相互推来推的,我鼻子一酸,难道他们又要离开我了吗?先是丁薇,现又是父母,你们都走吧,反正我也习惯独自一个人生活了,看着他们欲说还休的样子我叹了口气:“你们不用吵了,说吧,这次又要去哪里?”
两个老的奇怪我是怎么未卜先知的,母亲见我既然是知道了也就把窗户打开说明白了:“非洲那边有点情况,需要我和你爸过去处理一下。”母亲并没有说要去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想问,问了也白搭,那是机密,不是我这个小孩子能够知道的,都成人了,说话做事该成熟点。我只能表示一下我这个做儿子义务:“那你们什么时候走?”
“下午三点的航班。”这回难得异口同声了。
就算我千百个不愿意他们也要走的,不如让他们走得也轻松点,我换了下心情,面带笑容的问他们:“还要我给你准备什么东西吗?”
母亲含着眼泪,摇了摇头,我看看墙上的挂钟,正好一点,站起来对即将离别的父母说到:“那,走吧,我帮你们提东西。”
……
他们执意不让我去机场送他们,我也清楚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离别的痛苦谁都不想承受,但我还是站在了机场的外面目送飞机地起飞,把我最亲近的人我的父母送到那个遥远的目的地。
从机场回到市中心,我看着熟悉的街道,匆忙的人群,来往的车辆,不知道该何去何从,那个家我是不想回了,也没那个勇气一个人孤零零地住下去,顺着街道我毫无目的的走了近三个小时,不知不觉来到了西京路,才想起了方菲,这个和我有一面之缘的女孩子现在在做什么,我爬上她住的8楼,等待我的却是冰冷无情的铁门,事先打个电话就好了,摸摸口袋却是没带手机,我暗暗苦笑,不管了就在这里等她吧,回不回来就看缘分。我倚在墙上一边养神一边咀嚼着这一起一落发生的事情,疲惫提着轻轻的脚步偷偷袭来,直到我的眼皮子不由我控制,脑海里也有个声音不停的对我催眠:睡吧,睡着就好了。或许吧,等我一觉睡醒了他们也应该都回来了吧,只不过,这一次我又要睡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