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难
与我们相伴相生
噩梦萦绕不散
深渊的阴影牢罩
信念就在每个人的心底
奇奥之果却那千年不花
神秘的光环放射着迷惑
当那时空的轮子转动
奇迹发生在
花开二度的维系
深邃的星空打开了
空间的门送来希冀
梦魇有了转机
没人知道这个预言是谁写的,又是出自谁人之口,但对它的可信度一直都不曾有多少人置疑过。
对于那个预言相信的人虽然占了族人的大部分,但千年过去了再怎么相信的人也有了些须疑问,在心底的怀疑却只有那么一点点,他们还是相信预言的真实可信。
就像天上的那轮明月,天天都挂在天边,从那亘古莽荒到现在,再从今天到天老地荒肯定也是挂在那头上。它有时离人们近点,感觉特真实,好象再加把劲就可以飞升到上面一探奥秘玄奇,有时离的远了看着就有点不真切。不过人们认为那是自己的能力不够,听说只要魔法修炼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到达那神秘的所在。
原本奴心族的守护神就居住在那里面,但这么多年过去了,遭受了这么多的苦难血泪,人们并没有得到过任何的帮助。有一种说法是守护神已经抛弃了奴心族,究竟出了什么事,人们就不得而知了。
在私下里就有人开始把那个预言比作夜空里的明月,可望而不可及。这种说法很快就被族里的人接受,本来人们对头顶上的明月就注入了无限的美梦,爱屋及乌对那“月”字也是情有独钟,族里的很多人家给女孩子起的名字里都是带一“月”字,寄托着一家的希望。既期待这预言的早日实践,也包含了对女儿的厚望。
似乎上天对奴心族的遭遇也有点看不过去,在历尽了那么多的灾难后,便给了他们一点小惠,却不知就这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足以让他们兴奋高兴感天动地。
要说幻月的出生带给他们的希望,还有点像梦般的不真实,那么真月的诞生就是给他们的承诺,一切似乎也都明朗起来,梦也变得真真切切,触手可及。
第二年,幻花二度著花,彼达曼的弟弟也有了一个女孩。
若说幻月的出生还并不能让所有人信服,那么那个女孩的出生就明明白白地证实了预言的可信。族里以为她的出世代表着奴心族千年悲苦的结束,那个遥不可及的梦的就要实现,她就被命名为真月。心。
还有什么比这能更令人激动,眼看着千年的梦就要实现,全族上下都沉浸在这天大的喜讯中。族人消沉的心彻底被激发起来,整个的奴心族都洋溢在欢喜的海洋。
当然并非人人都被那预言所左右,这里就有族里资格最老的先知,还有奴心族的圣女。
可能千年的苦难已经到了尽头,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一直是风平浪静的,没什么大的麻烦。幻月、真月两姐妹在族人的精心呵护下快乐地成长。风浪似已远离了这个多灾多难的种族,幸运之神的光环已经环绕住他们。
然而这种平静、安详的生活还没有过上几年就一切如同它的到来一样又突然遁去的无影无踪。就在幻月七岁那年,宁静的生活被打破了,一切都被打回了原形。
虽然族里的预言快要成真,但奴心族并没有放松戒备,每年入世的人还是照常派出。那年一名被派出入世的族人背叛了奴心族,泄露了奴心族那几年的藏身之地。几年没有经历已经有些陌生的噩梦从此又降临了奴心族的头上。
闻讯而至的各族好手把秘地团团围困住。面对强弱悬殊的敌人,族人并没有失去信心希望。
狡兔三窟,奴心族经过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历尽了那么长时间的悲苦,也掌握了许多逃生的办法,秘道自是必不可少的设施。可那些几乎集中了整个星球的人力的各族又岂是那么好对付的,再怎么说也要比他们强上些。
命运再次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在奴心族的人经过千辛万苦终于从那昏暗的秘道里出来,便发现他们犯了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迎接他们的是早已在那里守侯的守株待兔的层层敌人。若说本来在秘地里还有丝毫的期望,那么现在已经是绝对被置之死地。后有追兵,前有伏兵,退已经是不可能。在试图冲破那几乎牢不可破的包围付出了十多具族人的生命后,不得已就退进了秘道,相机而动。
一时间秘道内满布着愁风惨云,族人面无血色,脸上充满了绝望的神情。那压抑的气氛紧紧地环绕在人们的身上,压在心头间。大部分的族人都感到了死神的即将降临,性命堪忧,没有多少人会认为在这样的情形下,还可以逃命保住性命。
族里的长老都集中到一起商讨着可能想到的拯救方略。在经过了短暂的会议后,最终得出了一个可以说是不得不采取的还可行的通的保族法门。
不管懂不懂魔法的人都知道充斥于天地间的魔法元素所包含的那不可思议的能量,似乎是无穷无尽,而且又好象是无所不能。在那些无所不能中就有那么一种魔法,可以通过压缩魔法元素的能量再在极短的时间里释放出自身所积累的魔法元素能量,急速膨胀的能量一旦到达了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就会引起猛烈的足以惊天动地的魔法元素的大爆炸,从而达到消灭敌人的目的。虽然代价是施法人自身的生命,但也不失是一种很好的对敌作战方式。人们称之为“自我毁灭”。
而实力高强的魔法师正是一种可以施展这种魔法招式的人。对于有较强的精神异力的奴心族人来说,这种魔法也是他们所擅长的。不过奴心族人比较珍惜生命,这种拿自己的生命换取对手性命的方法并不被他们所接受,被他们视为禁招。
在目前强敌环伺的非常不利的情况下,在这面临着整个奴心族生死存亡的时刻,他们迫不得已只有使用这禁招,舍卒保车,牺牲小我以保全大我。
抽签决定的需要为族牺牲的人和家人简单的告别后,义无返顾的投入到自己新的角色、新的使命,负责奴心族的开路、突围和殿后。在那些人中就有真月的父亲。
天地为惊,鬼神也泣的突围战揭开了序幕。无畏的死士开始了惨痛的自杀式的攻击,只为了在密不透风的包围圈上打开一个小小的缺口。
血在溅,肉在飞,生命在消逝。那些没有抽中签的人眼看着一个个自己熟识的人在自己的面前为了奴心族的存亡,心中充满了悲愤和哀伤。但他们也无能为力,能做的就是不要让死士的血白流,要冲出重围。
残酷的战斗已告一段落,在付出了两个小队一百人的性命后,终换来了凄惨的突围胜利。喊杀声已经渐渐的被抛在身后。在经过短暂的休整之后,奴心族开始了千里大逃亡。每当遇上强敌,就由那些死士出面阻挡住敌人,让族人逃亡。
血与泪铸就的逃亡之路终于把他们送到了另一个曾经探到的安全秘地。
这一战,奴心族伤亡惨重,五百多人的死士队伍只剩下了三十几个人。真月的父亲在这场战斗中捐躯。而真月的母亲在得知后就病倒了,不久就撒手人寰,只留下真月孤零零一个年仅六岁的小女孩。
真月就由伯父彼达曼抚养。但此真月已非彼真月。家破人亡的惨剧彻底改变了她。族人从此就不曾看到过她的笑容,很少有人听到她的话语。人们常常看到一个孤独的小女孩发呆的身影。没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抑或是遭遇双亲的离去而变痴呆了。
在这次逃亡事件后,族里加强了入世族人的遴选。而生活也似乎又回到了幻月出生前的样子,整天提心吊胆活在痛苦的夹缝里。没过多久就会有一次逃亡的日子,幸好并没有多的损失,就是时常来次全族大搬迁。
但人算怎如天算,噩梦并没有结束。在幻月十六岁那年……
幻月说到这里,早已泣不成声,浑身颤抖着紧紧搂住徐毅之的腰身,粉妆玉琢的脸上泪水条条。
徐毅之用力抱住她单薄的身子,眼睛有些模糊,心中满是悲痛,勉强忍住想哭的冲动。
看到幻月还想说下去,徐毅之赶忙制止:“月儿,你不要紧吧?要是受不了就不要说了,以后还有的是机会的。”
幻月感到他的关怀,感激的举目迎上了那双眼睛,“我不要紧的,谢谢你了。”说着眼睛里已经有些湿润,马上又垂下了头。
“那是不久前的事了,……”幻月再次陷入了痛苦记忆的河流,脸上充满了悲伤。
在那次突围中死里逃生的奴心族人才刚从一个月前的一次打击中安身下来,暂时的安宁再次被一个慌张的巡视的守卫破门而入所打破。正在闭目养神的彼达曼一个激灵站了起来。他现在虽然才40多岁,相比族人寿命还是相当的年青的,可族里的事务早已夺去了他的活力,早早的接手奴心族的重任再加上这几年的东躲西藏、四处逃命,朝气已经是一个遥远的仿佛就在昨天可今天却发现渺无踪影的东西。由于这几年的奔波,搞的他都有些神经质了,一有个风吹草动的,无论再困再累神经立刻绷紧,那些疲倦困乏一扫而空,如同机器般又投入了工作中。
当那个报警的守卫的冲入,彼达曼马上就站了起来,用眼神示意他报告。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本就被折磨的疲惫的脸上又蒙上了一层白纸,苍白的让人担心,担心他是不是个死人。
“族长,你……”那守卫见族长的脸色有些不对,担心地问道。
彼达曼挥挥手制止了他的话,“你马上去通知族人让他们准备,还有把几位长老叫过来,去吧!”
看着那个守卫离去,彼达曼再也撑不住了,一个踉跄差点跌倒,缓缓地踱回了坐椅上。
当几位长老闻知了目前的敌情后,一个个相继失色,眼中都或多或少地有点绝望。
“族长,我们应该怎么办啊?”有人打破僵局,建议道。
“我们要不要通知圣女,让她们……”
“不,我们绝不能再让她们来冒险了,”彼达曼环视了一圈,看着那些长辈、或是一起长大的朋友,能不能过的了明天还是个未知数,心中一阵凄凉,“我看还是我们自己解决的好。既然情况都这样了,有些话我就直说了。这次你们也都知道我们已经被敌人所包围,而我们又没有什么足以制胜的法宝。相比九年前的那次,这次我们恐怕真的是没有了退路了。上次我们凭着那招得以死里逃生,这次他们定是有了应付的策略,而我们已经没有了后招,我看我们就自求多福吧。”说完望了望身边的几位长老,见他们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并没有人提出什么异议,知道是认同了自己的看法。彼达曼的心中的伤痛更甚。
沉默,在彼达曼说完之后,长老们陷进了死一般的沉默之中,没有人想说话,也没有人有话可说。
绝境似是已经无可逆转,命运也都被安排好了,剩下的就只有怎么死,死的方法的选择。大多数人在面对这个问题时,都会有些忧虑有些困惑还有些迟疑:是壮烈的把自己的生命付出,还是心存侥幸想苟且偷生?可这个问题对于奴心族人来说就没有什么可以选择,也不想再有可以选择的想法。他们选择第一种方法,轰轰烈烈的结束自己的性命。
“但是幻月、真月两姊妹我们必须要让她们逃出生天。各位有什么异议吗?”彼达曼打破沉默说道。
“恩,不错,虽然我们可以就这样的死去,可她们无论如何也得活下去,这就算是我们在临死前为后人做的一点贡献。”一位年纪显得有些大点的长老赞同着。
“是啊,她们可是我们族的希望,可不能让她们也泯灭了。”
刚才还沉浸在死前绝望中的众长老纷纷打开话夹子。
“好了,那么我们就尽我们的力量。”彼达曼有些激动,脸皮颤抖着。
当幻月、真月姊妹被叫到大厅的时候,彼达曼直言不讳地把他们的打算告诉了她们。听完了父亲的决策,幻月死活也不同意。然而真月仍然是那副冷漠的神情,不言不语,仿佛他们在说着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不要再求了!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活下去,可他们有机会吗?他们能吗?什么都不要再说了,马上离开,你们去准备一下,就送你们走!”彼达曼有点暴躁地说道,丝毫不加以好脸色。
幻月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见父亲生气的样子,第一次被父亲骂。满腔的委屈让本就不好心情更加的糟糕。
委屈归委屈,怎么说也是为了自己啊。看见真月已经向外走去,她赶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