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需要一些朋友,虽然有些时候你觉得朋友仅仅是朋友,但在某些关键的时候,朋友伸手帮你一把,会帮你度过一些难关。
有时候你还会遇到一些贵人,一个人要遇到贵人不容易,但有时候是很你运气可能不错,或许,孔融就是我的贵人。
田楷急急忙忙的辞别陶谦赶回阳都,具体原因不愿意向我们透露,原来是有所顾忌,孔融是真正的古道热肠,知道有个问题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所以找到了我。
“公孙瓒和刘虞之间发生了战争。”孔融胖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努力想从我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刘虞在幽州虽然有人望,但论打仗,他和公孙瓒没得比。”我隐隐猜到了一些事情,但还拿不准。
“你说得很对,刘虞召集了忠于他的幽州屯边驻军和边民十余万人,但是很干脆的输给了公孙瓒的不到一万人。”
“不是吧。”我大吃一惊,数千人打败十万人,这也太神奇了,如果不是公孙瓒有神来之笔,肯定就是刘虞出了昏招。
“刘东海十余万人,还有蕲县的内应打开西门。按说战争应该全无悬念,公孙瓒不是败走就是被俘,可是,唉。”孔融唉声叹气,仿佛是他自己有不如意事一般:“忠厚长者,有时候还是远离战场的好,十万大军啊,被几间民房就给打败了。”
刘虞和公孙瓒之间的龌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界桥大战开始,双方一直磨擦不断,由于有刘虞的掣肘,白马军多次与袁绍之间的战争都不能全力以赴,否则以幽州十数万边民屯兵常年与匈奴鲜卑战斗的勇锐,只要能万众一心挥师南下,袁绍匆忙间组织起来的冀州军岂能是对手。
看起来还是刘虞的威望高些,十余万军民在他振臂一呼间就聚集起来,而此时公孙瓒的军队或者远在青州或者散在偏僻之地,只有关靖和陈立的数千人马在蓟县。虽然蓟县是公孙瓒专门修建来预防刘虞发难的,可关键时候刘虞的影响还是起了作用,西城门的守卫献出了城门,十万大军蜂拥而入。
关键时候,陈立所率领的亲卫营二千余人展示了白马义精兵的非凡实力,他们占据一些临时的街垒,以一挡十,在将军府前挡住了刘虞大军的攻势。刘虞的军队是他命令各地官员秘密组织的,没来得及训练,因此战斗中缺少配合,而且蓟县有许多屯民的家属,刘虞严令士兵不得损毁这些房屋。
如果让河北边地的人评价刘虞,绝大多数的评价都是爱民如子,刘虞确实当得起这个评语,因为在一场生死较量中,他做到了。
公孙瓒乃是以果敢闻名的名将,开始的时候本来因为局势恶劣手足无措,但后来发现了刘虞军的种种问题,当即下令关靖迎风纵火。冬天的北方异常干燥,这场大火很快蔓延全城,刘虞攻入城内的士兵大部分被烧成了烤乳猪,而慌乱当中逃出城来的士兵又冲乱了城外的军队,这时候公孙瓒亲自组织反扑,白马义硕果仅存的骑兵营在唐浩带领下从范阳驰援,渔阳太守邹丹也带兵赶到,可怜十余万边兵在历次与番外游牧民族的战斗中威风八面,这次却败得不明不白,而且一败再败。
“刘虞已经退保居庸,那里地形险要,长城坚固,而且是边屯比较集中的地方,加上有内附的游牧民族也支持刘虞,估计刘虞坚持支持一段时间,或者,如果北方的游牧民族能在短时间内迅速集结,以游牧民族的战斗力,胜负尤为可知。”孔融道:“既然双方彻底撕破了脸皮,公孙瓒肯定不会给刘虞任何机会,所以田楷才这么急着要回青州,他回到青州,才好调集青州平原的军队去支援,他之所以瞒着你,是因为你的一个朋友跟了刘虞吧。”
当孔融提到幽州的时候,我就大概猜到了是因为夏侯兰,他随着公孙瓒回到幽州,不久就改换门庭跟随了刘虞,这也不怪他朝秦暮楚见异思迁,实在是当时两边还相对比较和谐,这也算正常的人事交流,而且夏侯兰一肚子的典章制度,在公孙瓒这种武将身边总觉得不合拍,而刘虞一向口碑好,讲究制度,所以夏侯兰毫不犹豫的投向了刘虞的怀抱,并且逐渐得到了信任。
三兄弟投靠公孙瓒的时候,无疑都是意气风发的,现在我在青州名声大噪,田豫在刘备那里也是核心幕僚,夏侯兰跟了刘虞虽然地位不算太高,但能够随侍在皇室宗族里最有名的地方长官,曾经的太傅太尉身边,那机会总会有的。
大概就因为如此,田楷才有意对我隐瞒了消息,想到这里,我不由觉得心中一阵憋闷,突然对这世上无尽的战乱感到厌烦。
“谢谢孔相。”我向孔融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他是长者风范,知道我为难,但我理解他这种人是不懂我此时感受的。我不是怕可能要与夏侯兰为敌,也不是害怕因为夏侯兰而被怀疑,我只是觉得自己不是在为自己的理想而战斗,那我又是为了什么呢?
简单的行营,慕容彦亲自带领着几个士兵在巡视各处,这是我们折冲旅从界桥至今的老传统了,想当初自己成为百夫长后连军号都听不懂,但是拉着陈立巡视营房从而得到了战士们的尊重,此后手下的兵越来越多,但这习惯我一直保持着,也把它传给了我的属下们。
“青州来了。”营门边戚飞接住了我:“在你营房里,单营长和周宁在陪他呢。”
“哦。”我愣了一下,连忙快步走回了营帐。
“你都知道了?”田楷赶走了单玲和周宁,借口自然是和我有要事相商,两人出了门口,他的脸色就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知道了。”孔融找我找得光明正大,这事也不可能瞒住他。
“你什么意见?”田楷眉头皱着:“无论是奋威将军、兖州还是我,我们都很看重你,不希望你做出一些糊涂的决定。”
“我不明白。”
“你应该明白。”田楷眼睛一瞪:“你是聪明人,知道这事是原则问题,我希望你至少和夏侯兰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