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骑兵对五万步兵的包围,这绝对是一场不公平的战争。然而,战争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公平一说。以多打少,是每一个统帅最正确的选择。就向张辽会利用骑兵速度远远快于步兵的优势而反复袭击一样。这都是战争的需要。
故此,张辽绝对不会抱怨曹军以多欺少。但是,身临其境的张辽却也绝对不会束手待毙。
随着张辽的怒吼,三百骑兵的血性也被张辽带动了起来。就连老天爷也好像怕了张辽的煞气,一时间,天昏地暗。
当然了,老天爷是不可能这么配合张辽的。但是,曹军数万人的奔跑,趟起了漫天的征尘。却让原本红彤彤的日头,也变得昏暗了。阵阵的微风吹拂,更是搅动着昏黄的征尘,一股肃杀的气息,理所当然的弥漫着整个战场。这只能说张辽的时机赶得比较巧罢了。
三百骑兵虽然不多。但是三百匹快马奔驰的声音,那也是撼人心弦。尤其是这刮起来的征尘,更是给这三百骑兵的奔驰,增添了无尽的气势。
此时,拦在张辽前面的一队人马,乃是曹洪手下副将刘逊率领的两千人马。这刘逊如今也是憋着一肚子的火呢。整整的一个晚上都没有休息好的人,终于看见了搅忽自己一个晚上讨厌鬼,那心情,大伙是都应该可以理解的。尤其是刘逊这边有两千人,而对方却只有三百人,这种报复的意念,那更是不可阻挡的。
然而,还没等刘逊出来挑战喝骂,八百步之外的张辽部队,就已经按着幽州骑兵的战斗流程,释放了第一批弩箭,那些由蹶张弩强力射出的弩箭,带着呼啸,不给刘逊这支人马任何闪避的机会,就贯穿了过去。三百支弩箭,却足足让四五百的曹兵倒了下去。而这更是极大的打击了这支一宿没睡,疲乏无比的曹军。
这令刘逊的兵丁全都想了起来,幽州的骑兵,除了速度快之外,更是号称天下第一军的劲旅。刘逊剩下的这一千五六百号兵丁的士气,立马低到极点。
而就在刘逊的这支部队士气低迷的时候,张辽的部队已经快速跑到两百五十步外。此时,张辽所有的骑兵,早已经全都把蹶张弩挂好了。人人张弓搭箭,做好了射击的准备。
两百五十步,就是幽州骑兵的第一轮弓箭射击距离。随着张辽率先的射击。三百支雕翎箭,泛起了三百点的寒光,覆盖到了曹兵的头顶。又是百十人的倒下了。
这一回,刘逊的这支部队就更乱了。曹洪手下的这些步兵,虽然也是训练精良,可他们的装备却也不过是布衣号坎而已。对弓箭的袭击,并没有很好的防御效果。而且,这种光挨打,却无法反击的沮丧感,更是让他们军心混乱。眼睁睁对方只要再这么来几下,自己这边的这点人,那就全完了。此时还不各自顾全性命。那还等什么?
刘逊看此情景,怒声喝道:“临阵脱逃者,杀无赦!尔等不想死的话,就赶快给我冲。只要接近了,他们只有三百人,咱们却有五万人。尔等怕他何来?”
刘逊的这队人马,当时就稳定了许多。这些曹兵倒不是被刘逊那句杀无赦给镇住了。而是这些曹兵全都因为这句话想起自己乃是兵户出身,自己死了不要紧。连累了父母、老婆、孩子,那可就歪泥了。而且这帮曹兵一想到对方也不过是三百人,而自己这边却是五万大军合围。只要坚持过这一会,哪自己等人就是大功一件。赏赐丰厚。这帮曹兵也怒吼着冲了上去。
双方全都在疯狂的往前冲,中间只有两百五十步的距离,即使是以张辽部队精湛的骑射,那也只有三箭的机会。往常,三箭过后,张辽部队都应该往回撤,以此来拉开距离,好实行再次得弓箭打击。可是,如今四面包围情况下,那却是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战术实施了。
不过,这三箭的机会,那也给张辽部队创造了极大的方便。那些曹兵为了躲闪箭雨,减低弓箭的伤害,以及为了扩大堵截的面积,包围住张辽的人马,已经不再是密集的队形了。队形稀疏了许多。
而这种阵型,那绝对是幽州骑兵的最爱。三箭过后,所有的骑兵全都把弓箭挂好。抽出了马枪。
这些马枪,全都是两米长的钢管枪身,半米长的钢制枪尖。那枪尖,两面开刃,中间一道缕空的血槽。就跟一把小宝剑似的。枪尖的尾部,与枪杆连接的部分,还有一道二十公分长的枪挡,以避免枪尖陷入过深。
举着马枪,尾随着张辽快速突进的骑兵,简直成了刘逊这支队伍的噩梦。
首先那一马当先的张辽,手舞大刀,方圆一丈之内,那是挨着死,碰上亡。没有一人可以阻慢一下张辽的马步。、其次,张辽手下那些骑兵的快速突刺,那也是一下一个大窟窿,而且那枪挡得撞击力还会把那些被马枪刺中的人给撞开,便于马枪的拔出和再次突刺。最后,张辽手下的这些骑兵,装备的铠甲虽然不是幽州强骑兵的全身铠甲,可是,这些护住要害的轻型铠甲,那也不是刘逊手下的这些刀枪可以轻易破开的。
张辽领着这三百骑兵,就好像一把尖刀穿过一张窗户纸一般的,突破了刘逊这支部队的堵截。只留下了遍地的曹军尸首,让这些残余的曹兵感到阵阵的胆寒。
看着远去的张辽,刘逊气的破口大骂道:“无胆的鼠类。可敢与吾决一胜负?”
此时冲出重围,心情正爽的张辽,闻听此言,冲着自己的手下哈哈大笑道:“兄弟们,可愿与我再冲他一回,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幽州健儿的威风?”
三百健儿齐声高呼:“愿意!愿意!杀!杀!杀!”
张辽大笑着,领着自己这三百骑兵,再次得冲杀回来。这一回,张辽认准的目标,那就是刘逊。等张辽来至在了刘逊切近,张辽大声喝道:“幽州张文远,来取你的狗命。”言罢,抡刀就剁。
这张辽的速度,那真是话到刀也到。那刘逊别看咋唬了半天,跟张辽比起来,那真是差的太远了。虽然刘逊挑衅在先,那也算是早有准备,可是他也就来得及把他的那杆枪举起来。就被张辽连枪带人,剁做了两半。
那些曹兵一看刘逊死了,那真是高兴啊。主将阵亡,那他们现在再跑,那可就算不得逃兵了。于是,这残余的一千来人的曹兵,那是一哄而散。全都撒丫子跑了。
张辽那是纵马大笑,领着自己三百骑兵就向包围圈外面奔去。不多时,张辽已经领着三百骑兵跑到了夏侯敦包围圈的外面,如此一来,张辽那真是犹如龙入大海一般。幽州突骑兵的精髓,在张辽的手中,彻底的演绎了一遍。
高超的机动力,伴随着强劲的远距离打击,狠狠地把夏侯敦这五万人教训了一顿。一直到张辽部下的弓箭用尽。张辽还又带着自己的手下,捡夏侯敦外围的零散部队,狠狠地冲击了几次,把夏侯敦这个硕大苹果,又薄薄的削了几层下去。这才尽兴的领着自己的部下,全身而退。
这一役,夏侯敦、曹洪彻底的恼怒了。也彻底的心寒了。对方不过才三百人,却让自己的部队足足减员了一万。而且修建营盘的物资,更是损失的不知多少。这要是对方的兵力与自己相等,那自己的部队焉有胜算?
此时,夏侯敦和曹洪这才意识到临别之时,曹操的嘱咐是何等正确。要知道刘明的兵马,那是摆明了比自己这边不知道要多上多少了。自己这边强攻,肯定没有胜算。可是对方却只派了这么点的兵力来骚扰自己,那肯定就和曹操推断的一样了。对方不过是给自己这边施加一点压力罢了。
夏侯敦和曹洪一商议,虽然对方就如同丞相推断的一样,只是象征性的占领司隶,可是,自己这边却也绝对不能再这么缓慢前进了。若是对方在这么来上几次,恐怕自己的这十万人马还不够人家遛弯的。到时候,人家看轻了自己。狠下心来把自己吞掉。丞相的布署,那可就全都浪费了。
于是,夏侯敦命令曹洪,立即带领先锋营,连夜突击虎牢关。只要把虎牢关拿下来,那自己等人也就先有了一个安身的要塞。阻断了司隶和兖州的交通。
八十里的路程,在曹洪全力赶路的情况下,天黑时分,曹洪领着大军就已经到了。到了之后,曹洪刚点着下令安营下寨。曹洪就发现了一个异常的现象。
那虎牢关的城头之上,那是漆黑一片,连一盏灯笼,一支火炬都没有。死气沉沉的。而在月光之下,却看见那吊桥根本就没拉起来。
曹洪的心里,那咯噔一下子:不好,有埋伏,赶快撤!
曹洪的反应,那真是被张辽的袭营给训练出来了。心里想到了。嘴里也就立马喊了出来:“赶快给我撤!”
呼啦一下子,三万前锋营的部队,稀里哗啦的就往回跑。可跑着跑着。曹洪也没看见有伏兵出来。那虎牢关更是什么动静也没有。
曹洪有点纳闷,于是传令道:“停下。全军停下。”
结果等曹洪收拾好了部队,四周围还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曹洪一看,干等着也不是什么办法,于是曹洪命令一小队人马到虎牢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率着大队人马好做出正确的判断。
那一小队人马,战战兢兢的来到虎牢关的城门前一阵窥伺。只见城头之人并无人影晃动。这些人状了壮胆子,走过了吊桥。推了虎牢关的城门一下。
出乎意料之外的,那虎牢关的城门,竟然‘吱呀’一声的打开了。可是就这‘吱呀’一声,好悬没把这几个曹兵给吓死。还是那个领队的小头目有点胆色。踹了其他几个兵丁几脚,呼喝着往里面走去。
大街上静悄悄的。一个鬼影都没有,城头之上,那也是没有任何的人影。就连偶尔踹开的几个房门,那也是空荡荡的。显然这是空城一座。
这些曹兵欣喜地跑了回去报告给了曹洪。曹洪开始还是有些不信。可是空荡荡的虎牢关就在这里摆着,由不得曹洪不信。曹洪转念一想:也对。既然对方只派这么点的兵马来骚扰自己的部队。这就应该如同丞相所说的,只要自己部队一到,对方就会退兵,自己只需要在对方退兵之后接受就可以了。
于是,曹洪哈哈笑道:“孩儿们。进城休息。”
三万前锋兵马,在曹洪的呼喝下,鱼贯的往城里走去。曹洪走在中间,得意地想道:今天晚上自己在这虎牢关内安营休息。这虎牢关乃是险要关隘,那杀不绝的张辽应该没法烧我的营寨了。自己终于可以安心得睡上一晚了。
曹洪一边得意地想着,一边派出兵丁占据虎牢关的险要位置。经过张辽连续不断的袭营训练,布置岗哨,那已经成为了曹洪本能的反应。
陆续的,随着曹洪的部队不断的涌进虎牢关,虎牢关的城头也开始有曹洪的兵马在巡视了。虎牢关内的各个街道,也开始有曹洪的人马在搜查了。
但是,这些动作,除了证明虎牢关真的是空城一座,那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任何意义了。
终于,曹洪的所有部队全部进入了虎牢关。曹洪自己也来到了虎牢关的城守府。可就在曹洪刚刚准备休息的时候,异变产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