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说到这里,张盛抬起头,看着我说道:“我想我懂了、”
“你是真懂了才好。”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刚才跟我说有件事很重要的事情想跟我说,是什么事?”
张盛要是不说,我几乎还忘了这事,都是刚才看到张盛那副不死不活的样子给气得。这时候听到他这么说,我才记起来正事,“都是被你的死相闹得,差点忘了正事。是这样,我今天看到彭耀了。”
“彭耀?”张盛皱了皱眉头,“就是乌兰说的那个彭耀?”
我点点头,“对,就是他。”
“你怎么会遇到他?他找你麻烦了吗?”张盛奇怪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那倒不是……”
我说着,将在剧院里发生的事情,以及钱不易跟我说的话都说了一遍。
听我说完,张盛便啧了一声,“这么说的话,就确实有点奇怪了。如果彭耀真的是被我爸爸逐出帮的话,那他就该很恨我爸爸。这样,他跟方天海就该是同一阵线才对。但是听你这么说,他好像对方天海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对,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不过我觉得最不可理解的地方,是为什么钱不易会说那种话。难道……”我看着张盛,“你老爸跟彭耀之间存在什么特别的约定吗?”
“我爸爸从来不跟我说帮中的事情,所以对这些我完全不知情。”张盛摇了摇头,说道。
张盛这么一说,我就完全没有办法想下去了,“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张盛一脸无辜地说道:“我爸爸确实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啊,每次我问他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就告诉我,说知道这些事情对我没有好处。还说什么,在这行混得最好,也不过是被人操纵的木偶而已。”
“被人操纵的木偶?”张盛的这句话让我陷入了深思,但是我深思了N久之后,还是什么都没有思到,于是干脆就不思了,太复杂的事情实在不适合我这种人去想。有什么好的,最多世界末日到来,大家一起去死好了。
“好了,晚了,我们都去睡吧,你也振作点。你现在这个样子,别说楚洛华,我看着你都有点烦。”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了。”张盛说着,拍了我的肩一下,看着我很郑重其事地说道,“阿齐,谢谢你。有你这个兄弟在我身边,我觉得真幸运。”
“真恶心,这种肉麻对白跟楚洛华讲去。”我打了张盛一拳,笑着站了起来,“我过几天要去香港出差了,要不要我帮你带点什么?”
“给我带点杂志回来吧……”我刚想问张盛,他什么时候这么爱看杂志了,就听到他继续说道,“《花花公子》,《阁楼》,《龙虎豹》,能带多少带多少。”
“靠——你在网上下载不就行了?”
“握在手里有质感,跟在电脑上看感觉不一样。而且杂志还可以躺在床上看。”
“靠——”
十二月一号上午十点,我们从西京起飞,直飞深圳。这次去香港的目的,正是跟前面那个已经说过的方藏签署收购协议。在去之前,所有的问题已经谈得差不多了。这次去主要是彼此见个面,联络一下感情,把合约签下来,没有多少正事,吃喝玩乐居多。
所以这次钱不易只带了两个人去,一个是我这个私人助理,另外一个就是法律顾问黄玄衣。黄玄衣此时还是跟往常一样,一身职业套装,脸上也是冷冰冰的,她前面的小屏幕上,出演的是一部烂得要死的香港电影,但是她偏偏戴着耳机做出全神贯注的样子。和先前初见我的神气几乎完全没有区别,然而今时今日的喔再看到她,却和那时候的感觉完全不同。
因为钱不易在旁边,我不好显得太淫贱。所以我装得一副很正派的样子,从前面拿了一本航空杂志看了起来。看了没多久,就觉得这狗屁杂志实在是太没趣了,哪里有我身边的玄衣MM好看。我于是假装无意地,一眼又一眼地往黄玄衣身上瞄去,每瞄一眼,我的心情便飒爽,飒爽再飒爽。尤其是当我看到黄玄衣脖子上,那至今依然隐隐约约留着的吻痕,心中更是欲望腾飞。同时,也在心里不住地自我忏悔,“上帝,不要让我变成SM狂人,我是正直健康的青年啊!”
就这么心猿意马地意淫了两个多小时后,飞机降落深圳,我们从宝安机场坐机场巴士坐到华联大厦,然后再转的士到深圳火车站,经罗湖口岸,过关到了香港,方藏的人就已经来接,直接带我们去一间叫做半岛酒店的酒店。因为方藏的家就在香港尖沙嘴,所以我们入住的这间酒店,也在尖沙嘴。也不知道是我本性邪恶还是怎么的。我每次听到方藏的人跟我说尖沙嘴这三个字的时候,我老是听成奸杀罪。在酒店里,方藏已经在这里替钱不易订好了三间房,一间总统套房,两间豪华九龙城景房。
一到酒店,方藏已经等在大厅,见到我们来,就赶紧站了起来,很热情地跟我们一一握手。方藏一点也不像个广东人,个子很高,比我要高一个头,也很胖,少数两百斤起。说起话来声如洪钟,显得很率直,很有些江湖味。而他对钱不易所显示出的尊敬程度,也让我略略有些吃惊。看来钱家的影响力不止是内陆,即使是在香港,也不容小觑。寒暄了一阵之后,方藏帮我们把行李安排好之后,就带我们去吃午饭,闲聊了一下。吃完饭,在房间休息了十五分钟,我们三个人就去方藏的办公室,用半个小时时间把前面谈好的细节确认一下之后,钱不易跟方藏就把合约给签了下来。从深圳下飞机,到这时候,前后一共七个小时,正事就办完了。让我不由得赞叹香港人的办事效率就是高啊。
正事办完之后,黄玄衣就跟方藏的人到外面去办一些相关的手续。办公室里,只剩下方藏,钱不易和我三个男人了。这时候,方藏便很可爱的扬着他又粗又短的小眉毛,问我们俩,“两位今天晚上如果有空的话,不如让我带两位去领略一下香港真正的风景?”
看着方藏一脸淫荡的微笑,就知道他肯定不是带我们去参观维多利亚海。不过,我知道钱不易肯定不会答应他。他这个人最重名誉,断然不会让自己在这方面犯错误的。
“这次我来香港,除了跟方老板签合约以外,还要帮我的父亲去看望几位叔伯。所以只能心领方老板的好意了。”钱不易的回答果然不出我所料。
方藏见钱不易婉拒了,又笑着看我道:“那楚先生呢?”
在香港的这七十二小时里,我最期待的风景就是黄玄衣,所以我对方藏的提议也没有什么兴趣,于是我只能笑着说道:“今晚还有些琐碎的小事要处理,只能期待下次了。”
方藏见我们俩都不去,便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两位年轻还这么轻,就这么以事业为重,实在是值得我们这些长辈学习。好,那我就不勉强了。”
此时,一旁的钱不易也很赞赏地看了我一眼,而我也很正义凛然的回了他一个微笑。
事情办好之后,我们三人从方藏的办公室走了出来,钱不易问我们俩道:“我今晚要去见几个叔伯,你们俩打算怎么办?”
黄玄衣答道:“我想去香港文化中心看看。”
钱不易于是对我说道:“那阿齐你陪玄衣去走吧。”
我刚想说好,就看到黄玄衣很厌恶地瞪了我一眼,说道:“谁要他陪?”
我顿时心里一惊,脑子里一片腾云驾雾,大小姐,我又做错什么了?
钱不易见状,啧了一声,对黄玄衣说道:“玄衣,大家都是自己人,要以和为贵,你老是这么排斥阿齐,以后大家怎么工作嘛。”
黄玄衣听到钱不易这么说,才皱起眉头,很勉强地说道:“那好吧。”
钱不易见黄玄衣答应了,便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玄衣,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方藏。”
钱不易说着,一辆车已经开了过来,钱不易坐上就走了。钱不易刚走,我就忍不住问黄玄衣,“喂,我到底又哪儿……”
谁知道,我还没有问完,就看到黄玄衣冲着我笑得跟朵花似的,“阿齐,我在来之前,已经打探好了,香港有一家很出名的地下SM酒吧,名字叫做女王酒吧,位置刚刚好,就在尖沙嘴,离我们酒店只有两公里的路程。我们在SM酒吧喝完酒,散步就可以回到酒店,你看,我连地图都带了……”
黄玄衣说着,就往公文包里掏,我赶紧伸手拦住她的手,“等一下,你刚才……”
“哎呀,刚才钱先生在,当然要那样了。要是他看到我们两个突然关系好起来,不是很奇怪吗?”
“你还真会装啊。”我苦笑着摇头道。
刚苦笑完,方藏派的车就过来了,不过被我们婉拒了。去SM酒吧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让别人的车跟着为好。我们转换了一辆的士,因为我们俩都不会说粤语,而那个的士司机的普通话又实在是够烂。所以我们到最后居然只能用英语沟通,真是悲哀啊。
也不知道路真的是那么远,还是这个司机故意绕我们。总之,我们五点多出发,到六点多才到黄玄衣想去的那间位于中环的法国餐厅,途中倒有大半时间是在堵车中度过。因为女王酒吧八点钟就开门,九点以后人就很多。所以吃饭的时候,黄玄衣拼命地催我,害我吃得飞快,到最后,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
飞快地吃完饭,我们马不停蹄地赶到黄玄衣所说的女王酒吧。从门外看,这间酒吧并没有什么,很像是一间没有什么生意的落魄酒吧,不过门口的侍者却告诉我们客满,恕不招待了。然而,在黄玄衣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之后,侍者的话又变成欢迎光临了。
进了门,往地下走了四五米之后,我们俩又看到一个门口,一进门,就把我吓了一大跳,因为在门的左边和右边各跪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男人长得很健壮,女人长得很性感。两人身上全都穿着古时候的囚服,并且被脚上拴着脚链,身上绑着绳索,背上插块牌子,男的牌子上写着“真淫荡”,女人的牌子上写着“太贱格”,字体都是繁体。淫荡是什么意思,我知道,至于贱格我记不大清楚,不过我估计应该是跟淫荡很对称的意思。
亲眼见到这副情景,我震惊之余,不禁感叹道:“资本主义社会真是邪恶啊,居然让大活人穿成这样做迎宾。”
听我说完,黄玄衣吃吃地笑了笑,然后伸手在男人的头上摸了一下,说道:“你看,这不是真人,这是蜡像。”
我有点疑惑地伸手去摸了摸这女人的脸,呓,果然是冷冰冰的,真是蜡像。这也未免栩栩如生地有点过分了,如果不是亲手摸,我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假的。我于是问道:“你怎么看出这是蜡像?”
“这个男人被射灯一直照着,但是额头一点汗也没有,是真人怎么会这样?”黄玄衣说道。
我点点头,赞叹道:“不愧是女人,观察入微。”
说完,我们俩继续往前走,在进入酒吧大堂之前,我们要经过一段大约五六米的走廊。这条走廊上的绘画简直是极尽下流淫贱之能事,让我这个正直的社会主义青年看得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好不羞涩。而转观黄玄衣确实半点不适也没有,两只大眼睛眨巴眨巴地,仿佛恨不得把走廊上的画全都照下来一样。
就在我们快走到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穿着十分性感,但是相貌惨不忍睹的女人迎面走来,吓得我双腿都有些发软。凭良心说,这个MM应该长得还不错,但是一个女人就算长得再美,要是在脑袋上穿上二三十个洞,戴上四五十个环的话,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吧。而这位MM的脑袋上绝对不止二三十个洞,环恐怕也不止四五十个,走起来全身上下叮当直响,搞得我很怀疑她是不是刚从修理厂出厂的。
就连黄玄衣看到她这副模样以后,也有些后怕地皱了皱眉头,我见她这个样子,便故意逗趣着说道:“你要是打扮成这样,绝对美不胜收。”
“去你的,我才不要。”黄玄衣捏了我的腰一下,说道。
穿过短短的走廊,站在走廊的尽头,看着大概三四百平方米的酒吧的全景,我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因为当我目睹这一切的时候,我真的是太——震惊了!此情此景,让我不得不由衷地承认,原来我是如此的纯洁无暇,而这个世界原来是这么肮脏下流。
而黄玄衣也是惊得张大了嘴巴,感叹道:“天啊,香港人这么厉害?”
只见酒吧最中间的上方,放着一个铁笼子,里面有三个女人,全都穿着猫皮一样的皮衣,身上什么地方都包得严严实实,就连头发也被包了起来,只有女性最重要的三点被非常之正大堂皇地露在空气之中。她们的脖子上,都系着一根皮带,三根皮带全都锁在他们身后一个男人的手上。这个男人除了一条丁字裤以外,什么也没有穿,只是脸上戴着一副老虎的面具。他的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根鞭子,时不时地在这些女人身上鞭打着。每打一下,那些被鞭打的女人,就会发出喵喵的声音。
而在酒吧的四个角落的上房,有两男两女,他们全都被全身赤裸地绑在空中,他们的更上方是三根蜡烛,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一些蜡烛滴下来,掉在他们身上。然后他们就会发出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的很爽的呻吟。
再看下方,整个酒吧里面根本没有一张桌子,也没有任何椅子。里面全部都是各种各样的SM用具。即使是出售酒的柜台,也是一个中间被掏空的硕大的SM用具。酒店里的服务员,无论男女,全都穿着各种各样的SM装束,有的是囚犯,有的是医生,有的是护士,有的是老师,有的是警察,有的是医生。
而那些客人们也全都是千奇百怪,有的人在从别人的身上喝酒,有的在往别人身上的蜡烛,还有的人在被人用鞭子甩得淫叫的同时,也在挥鞭子甩得别人淫叫。而最不可思议,最变态的是,他们中居然还有人扮观世音菩萨和孙悟空,趴在角落里苟合。
以打量地狱的心情打量了这里整整三分钟之后,我颤抖着转过身,问我身边的黄玄衣,“你真的……打算……在这种地方……喝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