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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娘拍了拍手道:&ldqo;你今儿个也不用去书房了,少爷回来后,上吐下泄的,肯定不会再上书房读书。唉,少爷也真是的,喝个酒怎么会喝成了这副模样?&rdqo;
孙大娘一边说一边往伙房的方向跑,嘴里还在嘀咕:&ldqo;我得亲自去看着点儿,先前用普通的止泄方子,喝下去什么效果也没有,却不知这个方子效果如果。&rdqo;
杜蓝望着孙大娘远去的背影,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眨了几眨,嘴角渐渐勾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很值得高兴的事。
回到自己的房间,悠闲地躺在床上,双眼得意地眯起,杜蓝心中暗自盘算:&ldqo;原来叶啸楼生病了,我就可以不用干活。那么&hllp;&hllp;要不要每天都往他的饭菜里放点调料呢?&rdqo;
眼前浮起叶啸楼那懒洋洋的俊脸,杜蓝叹了口气,摇摇头,低声道:&ldqo;算了,给他一个教训就是了。如果天天给他下药,我这丫鬟当得也太过分了一点。若是爷爷知道了,大概又会骂我&lsqo;盗亦无道&rsqo;吧?&rdqo;
这一天,大醉归来的叶啸楼上吐下泄,整个内院除了杜蓝这位磨墨丫鬟,其余的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第二天下午,卯时过两刻,叶庆跑到木屋门前扯着嗓子大叫:&ldqo;蓝儿,蓝儿!&rdqo;
睡得迷迷糊糊的杜蓝在屋中应了一声:&ldqo;叶庆哥,什么事?&rdqo;
叶庆在门外跳脚道:&ldqo;蓝儿,你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你不在书房里侍候着,却怎么还在屋里睡大觉?少爷正在生气,蓝儿你快点呀。&rdqo;
半盏茶的功夫,杜蓝出现在门口,愣愣地眨着眼道:&ldqo;少爷不是病了么,怎么还去看书?&rdqo;
叶庆急慌慌地拉着杜蓝就跑,嘴里还在唠叨:&ldqo;少爷昨儿的酒喝得太多,是伤了身子。可是吃了孙大娘后来配上来的药后,今儿便无大碍了。少爷闲又闲不住,想出去走走却又觉得身子软没力气,当然只有到书房看书打发时间喽。蓝儿你也真是的,书房昨天没打扫吧?桌上有一点灰尘,把少爷气得鼻子都歪了,偏偏你又没候在书房,少爷那个火气呀,差点没把楼给点着&hllp;&hllp;&rdqo;
听着叶庆的唠叨,杜蓝闷闷地想:&ldqo;唉,早知道那药就该配得差劲些,让他再拉个三五天才好呢。&rdqo;
杜蓝想着心事,不知不觉地已经到了书房的楼上。叶啸楼倚在锦榻上,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眉宇间也透着点憔悴。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叶啸楼望向楼梯口,却见叶庆牵着杜蓝一路跑上来。
叶啸楼的视线落在叶庆牵着的那只白净的柔荑上,心里就没来由地腾起几丝无名之火。
轻咳了一声,叶啸楼微怒地问:&ldqo;蓝儿,你怎地现在才来?&rdqo;
&ldqo;少爷,是这样的&hllp;&hllp;&rdqo;叶庆又想替杜蓝解围。
叶啸楼眉毛一竖,轻斥道:&ldqo;叶庆,过来给本少爷打扇,没问你话不许开口。&rdqo;
&ldqo;是,少爷。&rdqo;叶庆放开杜蓝的手,耷拉着脑袋走到叶啸楼身边,抓起旁边的扇子才扇了两下,却又小心翼翼地问:&ldqo;少爷,孙大娘不是说,您要少吹风吗?您的身子才刚好,还有点虚,要是这风把您给吹坏了,小的可就&hllp;&hllp;&rdqo;
&ldqo;啪!&rdqo;
叶啸楼抓起旁边几案上的折扇,在叶庆头上敲了一记,喝道:&ldqo;本少爷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rdqo;
叶庆委屈地一手揉着额头,一手继续打扇,撅着嘴闷闷地道:&ldqo;是,少爷,小的错了,小的不说了还不行吗?少爷您要是爱清静,就该让叶喜来陪您读书,让小的去跟着傅先生学学算帐&hllp;&hllp;呃,小的不说了。&rdqo;看见叶啸楼手中折扇又已高高扬起,叶庆终于闭上了他那张闲不住的嘴。
书房里总算清静了,叶啸楼却忘了自己刚才在说什么,摸了摸鼻子,他淡淡地道:&ldqo;叶庆,刚才我在说什么来着?&rdqo;
&ldqo;唔&hllp;&hllp;唔&hllp;&hllp;&rdqo;叶庆用一只手打扇,另一只手却紧紧地捂着嘴,对着叶啸楼又是摇头又是挤眼。
叶啸楼的嘴角终于轻轻地往上翘了:&ldqo;好了,你说罢,不打你。&rdqo;
叶庆这才放开手,长出了一口气,一副先知的模样道:&ldqo;少爷,我就说嘛,小的不说话怎么行呢?小的不说话少爷该多闷呀?小的不说话,谁来提醒少爷的话说到哪儿了?小的&hllp;&hllp;&rdqo;
眼见叶庆又要开始滔滔不绝,叶啸楼眼一瞪:&ldqo;别说那些有的没的,问你刚才我说到哪儿了?&rdqo;
叶庆还没来得及开口,杜蓝却抢先回答:&ldqo;大少爷,刚才您在问蓝儿为何迟到。&rdqo;这倒不是说杜蓝有多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她实在有些受不了叶庆的啰嗦了。难为叶啸楼身边天天跟着这个话篓子,居然只是瞪瞪眼而已。杜蓝这才听了一会儿,已经想要直接晕过去了。
叶啸楼微微挑眉,淡淡地道:&ldqo;蓝儿,你为何不在书房候着?&rdqo;
&ldqo;回禀大少爷,&rdqo;杜蓝低着头,不慌不忙地回答:&ldqo;因为昨天大少爷喝酒太多伤了身子,蓝儿以为,这两天大少爷还是适宜静养的好。&rdqo;
&ldqo;所以你就偷懒没来打扫?&rdqo;叶啸楼轻轻地眯起双眼,眼中闪动着莫测高深的光芒。
杜蓝恭顺地答道:&ldqo;大少爷此言差矣,蓝儿并非偷懒,而是以大少爷身体为重。就算现在大少爷已经到了书房,蓝儿还是要劝大少爷回去休息的。&rdqo;
叶啸楼冷冷地一笑,嘴角扯动数下,淡淡地道:&ldqo;本少爷休息或是不休息,何曾轮到你这磨墨丫鬟来管了?&rdqo;
杜蓝抬起头来,满脸坦然地道:&ldqo;大少爷,您这样说可有些伤了蓝儿的心了。蓝儿分明是为了大少爷的健康着想,这当丫鬟的,难道不应该关心在意少爷的身体吗?&rdqo;
&ldqo;你倒还真关心本少爷。&rdqo;叶啸楼眼中突然闪过戏谑的光芒,懒懒地道:&ldqo;也罢,今日本少爷就听从蓝儿的劝解,不看书了,回房休息。&rdqo;
杜蓝心中窃喜,心道:&ldqo;这样看来,我又可以回去接着睡觉了。白天睡足了,晚上才好行动。瞧这厮病歪歪的样子,今晚正好去花厅瞧瞧那匣子里装着什么。&rdqo;
还没等她高兴完,叶啸楼已经伸过一只手来,懒洋洋地道:&ldqo;蓝儿,扶本少爷回房休息。&rdq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