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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可口的点心放在桌上的水晶盘里,细瓷杯中的热茶幽幽地散发着清香。叶啸楼半躺在床上,叶庆站在床边摇着扇,琴心和凝香趴在床中给叶啸楼按摩。
脚步声轻响,头梳双髻、身穿素白长裙的玉笺走了进来。从案头拿起一本书,玉笺漫声道:&ldqo;少爷,笺儿给您念段书吧。您爱听哪一段?&rdqo;
叶啸楼慢慢地睁开眼,不耐烦地挥手道:&ldqo;你们都下去,让本少爷静一静。&rdqo;
玉笺、琴心和凝香的神情同时一滞,但却没说什么,轻轻应了一声&ldqo;是&rdqo;,便行礼退出了花厅。叶庆是跑得最快的,边跑还边哼哼:&ldqo;少爷也真是的,刚才让小的上来,这会儿又让小的下去。也不知道过会儿会不会又叫小的上来?&rdqo;
玉笺三人刚走到楼梯口,却有一名身着绿色罗衣的女子摇摇摆摆地从二楼的一间偏房里走了出来。看见玉笺三人闷闷不乐的表情,蝶舞用轻罗小扇掩着唇,淡淡地笑道:&ldqo;三位妹妹这却是怎么了?莫非又被少爷赶出来了?看来,还是只有奴家,才能安抚少爷烦闷的心绪。&rdqo;
琴心瞪了蝶舞一眼,没好气地道:&ldqo;你可别忘了孙大娘昨天的话:这两天少爷身子虚,近不得妖精。&rdqo;
蝶舞却不在意,妩媚地一笑道:&ldqo;可是,没准儿少爷就是因为这两天不能亲近我这妖精,才会心情不好呢。&rdqo;
琴心还想驳斥蝶舞几句,却被凝香拉住了手。
&ldqo;不过是个婊子,少爷又不是第一次带青楼的姑娘回来,可哪次又能呆得了多久?最后伴在少爷身边的,不还是我们?犯不着和这种人计较。&rdqo;凝香说话可也是一点情面不留的。
蝶舞却也不动怒,只淡淡地道:&ldqo;你敢骂奴家,奴家找少爷作主去。瞧你这尖酸刻薄的德性,也不比我们青楼女子好多少&hllp;&hllp;是了,绮红姐姐死的不明不白,这事怕是和你脱不了干系。&rdqo;
凝香的俊脸涨得通红,柳眉倒竖地道:&ldqo;你别往别人头上泼污水。谁不知道前些日子绮红比你得宠?说不准就是你下的手。绮红死了,少爷不正好专宠你一人吗?&rdqo;
眼看两人越吵越离谱,声音也越来越高,玉笺往中间一站,先对蝶舞盈盈一礼,歉然道:&ldqo;对不起,蝶舞姑娘,因着少爷生病,凝香和琴心都急上火了,说话不知轻重,还请蝶舞姑娘莫要放在心上。&rdqo;
&ldqo;还是玉笺妹妹会说话,奴家就不和你们一般见识了。&rdqo;蝶舞总算找着个台阶,赶紧借势下台。叶啸楼就在花厅里睡着,真吵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琴心和凝香却很有些不满玉笺的态度,轻声道:&ldqo;一个婊子,用得着对她那么客气吗?&rdqo;
玉笺回过头来,淡淡地道:&ldqo;琴心、凝香,少爷的脾气你们也知道,那岂是一个两个女人能拴得住的?我们当丫鬟的,一切当以主子为重。少爷喜欢的,就是我们喜欢的。走吧,我们到楼下去绣绣花儿,别在这儿吵了少爷。&rdqo;说完,玉笺拉着琴心和凝香便要下楼。
琴心愤愤地道:&ldqo;可是,玉笺妹妹,你看,那贱人进少爷房里去了。&rdqo;
玉笺回头看了看花厅的门,轻声道:&ldqo;若是少爷喜欢她陪着,就让她陪着好了,我们走吧。&rdqo;
等到玉笺、琴心和凝香走下楼来时,叶庆早不知跑哪儿去了。三人也不在意,本来这戏月楼里就不常让小厮进来,所以各自拿出自己的绣工,一面漫不经心地绣着花,一面竖起耳朵听楼上的动静。
楼上突然传来男女调笑之声,琴心顿时将小嘴撅得老高,愤愤地道:&ldqo;少爷也真是的,我就没看出来那婊子哪点好。&rdqo;
凝香也沮丧地道:&ldqo;有什么办法?少爷就是喜欢那种骚货。&rdqo;
玉笺却仍然不紧不慢地绣着一幅春燕衔泥图,淡淡地道:&ldqo;二位姐姐不必着恼。这些都是过客,只有我们才是长久陪伴在少爷身边的,不是吗?&rdqo;
琴心黯然道:&ldqo;可是,我们至今连个正式的名分都没有,谁知道少爷会不会哪天打发了我们走?&rdqo;
凝香也闷闷地道:&ldqo;最近少爷对我们越发冷淡了,你们没觉察到吗?&rdqo;
玉笺淡然地绣着花,轻声道:&ldqo;所以呀,我们最近还是少缠着少爷的好。一阵子不搭理他,少爷自然又会觉得你新鲜了。&rdqo;
琴心叹气道:&ldqo;说得倒容易,可我们是丫鬟,能不理主子吗?&rdqo;
凝香却似有所悟地点头:&ldqo;玉笺妹妹说的没错,少爷可不就是这么个性子吗?一是好新鲜的,二是好难上手的,我们天天贴着他,反倒让他腻味了。&rdqo;
琴心恍然大悟道:&ldqo;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儿去?玉笺妹妹,你虽然比咱们小,可看事情却总是比咱们要高明几分呢。&rdqo;
玉笺浅浅地一笑,低垂着头,略带几分羞涩地道:&ldqo;姐姐这样夸我,倒让笺儿有些飘飘然了。&rdqo;
&ldqo;玉笺妹妹读的书多,想问题当然和我们不一样。&rdqo;凝香轻轻地一笑,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三人不再侧耳去听那楼上的笑语,只是专心地绣着手中的活儿,心情渐渐恢复了平静。
可是,没过一会儿,楼上的嬉笑声突然停止了,还传出叶啸楼冷冷的一声轻喝:&ldqo;好了,你出去,本少爷要休息了。&rdqo;
隔了半晌,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从花厅走出来,在楼梯口略作停留后,又径直回了偏房。
琴心停下手中的针线,幸灾落祸地呶着嘴道:&ldqo;哼,瞧瞧罢,那婊子以为自己多能耐,这不也被少爷撵出来了?&rdqo;
凝香也抬头望了望楼板,轻声道:&ldqo;还是玉笺妹妹说的对,少爷果然是爱新鲜的。看来这位蝶舞姑娘也在叶府呆不了多久了。&rdqo;
玉笺没说话,仍然默默地绣着手中的燕子红喙,只是那针线穿梭的速度变得快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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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舞点评:楼童鞋的心思呀,真是比女人心还要善变!我们的小蓝儿要怎么做才能将这个花花公子收拾得服服帖帖呢?欢迎亲们献计献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