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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啸楼多年来念念不忘的心上人,竟然是谜城的杀手!杜蓝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又问:&ldqo;姐姐,你能不能告诉我,她是什么时候加入谜城的?&rdqo;
柳月柔离开是在八年前,而谜城的崛起却不到八年。如果&hllp;&hllp;杜蓝默默地想着,眼中光芒闪动,意味深长地看着花奴。
花奴幽幽地道:&ldqo;难怪他非要除掉你不可&hllp;&hllp;就算没有他,你也始终是谜城的一个隐患。&rdqo;
杜蓝的眼底闪着淡淡的绿色的荧光,深深地看了花奴一眼,虽然对花奴的话有点疑惑,也并不追问他这样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因为即使问了,花奴也未必肯说。
&ldqo;我过去看看。&rdqo;杜蓝扔下这句话,如一只夜蝶般轻飘飘地扑下树去,借着花木的阴影悄悄地接近了戏月楼。
&ldqo;蓝儿妹妹,等我,我也去。&rdqo;花奴一边传音,一边轻轻地跟在杜蓝身后向戏月楼的背后潜去。
两人伏在飞檐上,一眼就从花厅大开的窗户看见了屋中的情形。
柳月柔静静地躺在花厅里的那张大床上,花陀神情凝重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在从她手肘上小心翼翼地拨出银针。而叶啸楼、叶老爷和叶夫人则围坐在桌边,叶夫人不时往床上瞟几眼,满脸担心的神情。凝香静静地站在叶啸楼身后,垂着头没什么表情。
&ldqo;呼‐‐&rdqo;花陀把银针放回一个缎盒中,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擦了擦额上的汗,悠悠地道:&ldqo;叶兄,我在这里辛辛苦苦地替你救人,你怎么连个使唤丫鬟也舍不得支派来给我打打扇?&rdqo;
叶啸楼见花陀有心情调侃,也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忙笑道:&ldqo;凝香,还不快给花兄打扇?&rdqo;
凝香应了一声,拿起一把罗扇走到花陀身后轻轻地扇着。叶夫人紧张地问:&ldqo;花贤侄,月儿她没事了吧?&rdqo;
花陀抖了抖衣襟站起身来,悠闲地走到桌边喝了一品茶,这才笑道:&ldqo;叶伯母难道还信不过区区的医术?&rdqo;
叶夫人尴尬地道:&ldqo;当然不是,我只是担心月儿她&hllp;&hllp;&rdqo;
叶老爷接过话头道:&ldqo;呵呵,花贤侄不必介怀,所谓关心则乱,芝兰和月儿多年未见,这一见面却看到她晕迷不醒,自然难免着急。&rdqo;说着,他握着叶夫人的手,深情款款地安慰道:&ldqo;芝兰,有花贤侄在,月儿自然能平安康复。&rdqo;
花陀笑声朗朗:&ldqo;叶伯父,照您这样说,我已经不用做人了,直接当神仙岂不是好?&rdqo;
&ldqo;花贤侄的医术举世无双,至少算得上半个神仙吧。&rdqo;叶夫人也放松下来,笑着调侃花陀。
叶啸楼走到床边看了看,回过头来问:&ldqo;花兄,月儿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rdqo;
花陀悠悠地喝着茶,眯起眼享受着凝香扇来的凉风,淡淡地道:&ldqo;大概要明日才能醒来。&rdqo;
叶啸楼皱眉道:&ldqo;你不是说她没事了吗?为何还要这么久才能醒来?&rdqo;
花陀斜睨着叶啸楼笑道:&ldqo;叶兄,你还真把我当神仙了不曾?须知月儿身上本有旧伤,最近却又受了重伤导致肝脾破裂,且还延误了治疗的最佳时机。你今天下午把她带回金陵时,她已经只剩下半口气了,若是换了别人,也只好给她准备后事而已。我费了两个时辰的功夫,用了不少灵丹,这才把她这条命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你不仅不好好地谢我,反而嫌她醒来得太慢&hllp;&hllp;我说叶兄,你未免也太重色轻友了,真是让区区心寒啊!&rdqo;
叶老爷听见花陀这话,刚刚放松的脸色便又阴沉了起来。他皱着眉头看了看叶啸楼,又看看床上躺着的柳月柔,无奈地叹了口气。
叶夫人却轻轻地道:&ldqo;花贤侄真是风趣。你也知道的,月儿和啸楼自小感情就好,就如亲兄妹般,他着急月儿的病情,这有什么不对呢?&rdqo;
花陀耸了耸肩膀,笑道:&ldqo;叶伯母,我和叶兄说笑的。月儿也如同我的妹妹般,如果不是这样,我岂有不收银子白给人治病的道理?&rdqo;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连凝香也在掩嘴偷笑,屋里本来因为柳月柔而带来的沉闷忧愁的气氛一扫而空。
杜蓝看见叶啸楼脸上的笑容,悄悄地眨了眨眼,突然觉得那笑容很刺目,让她的刚刚勉强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于是便轻轻地拉了拉花奴,两人便又如来时一般悄悄地离开了。
金陵城一处偏僻的小客栈的一间空着的客房里,杜蓝和花奴默默地静坐在黑暗之中。杜蓝在夜间看物本来和白天没什么两样。花奴也似乎挺适应黑暗。
自从两人越窗进入这间空着的客房后,杜蓝便一直坐在桌边默默地想着心事。花奴终于轻叹了口气,打破沉默道:&ldqo;蓝儿妹妹,你下一步如何打算呢?想看的你也看到了,柳姑娘如今命悬一线,你还怕她兴起什么风浪来吗?&rdqo;
杜蓝眨了眨眼,突然笑嘻嘻地道:&ldqo;姐姐,我发现你们谜城的人还真是神通广大呢。&rdqo;
&ldqo;蓝儿妹妹,此话怎讲?&rdqo;花奴浅笑着看向杜蓝。
杜蓝无意识地用手指在桌上轻轻地划动着,悠悠地道:&ldqo;你们&hllp;&hllp;该不会在谋划叶家的家财吧?&rdqo;
花奴轻轻地摇了摇头,失笑道:&ldqo;蓝儿妹妹,你怎么会这样想呢?谜城虽然的确要很多金钱才能支撑,但我们自有我们的挣钱渠道。我们是杀手,并不是强盗。&rdqo;
杜蓝眨着眼道:&ldqo;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你们要在叶啸楼身边安插眼线呢?&rdqo;
&ldqo;蓝儿妹妹,你指的是&hllp;&hllp;&rdqo;花奴拉长了语调,眼中有些惊疑的神色。
杜蓝撇了撇嘴,不满地道:&ldqo;姐姐,你这是在套我的话。我如果把你当敌人,怎么会一路拉着你回金陵?我自己行动岂不是更隐秘?&rdqo;杜蓝也许没法像花奴那样完全改变自己的身高外貌,但凭着她扮什么像什么的那份经验,如果她把自己扮成一个毫不起眼的寻常的老太或者中年妇女,在茫茫的金陵城人海中,也确实很能被发现。
花奴幽幽地叹了口气:&ldqo;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她也是我们的人的?&rdqo;
杜蓝挑了挑眉,大眼里淡绿的荧光闪烁:&ldqo;其实我早就知道她在暗中捣鬼了。只是我一直想不明白,就算她把叶啸楼身边的亲近的丫鬟都除掉了,叶啸楼也不大可能给她什么名份。如果叶啸楼要给她名份,早两年就该给了,何至于等到现在?&rdqo;
花奴没有说话,只是幽幽地望着杜蓝,一脸无可奈何的神情。杜蓝笑了笑,又接着道:&ldqo;而且,从前我也奇怪,她明明极少出府,更不可能委托府中的其他人去帮她置办那些毒药,那么,她的毒药是从何而来的呢?上次那个叫什么红的死了之后,我听说孙大娘曾经彻底地搜查过戏月楼,也没发现谁藏有毒药,偏偏我住进去之后,她却还能拿得出砒霜来?&rdqo;
&ldqo;也许姐姐还不知道吧,我也搜过她的房间和她身上,但是一无所获。只能从她的手指上闻到摸过砒霜后残留的气味。&rdqo;杜蓝的手指轻轻地划过桌面,悠悠地道:&ldqo;正因为这样,当玉笺再出事的时候,我也没有揭发她。因为,我想看看,她的毒药是从何而来,到底是谁,一次又一次神不知鬼不觉地向她提供砒霜?&rdqo;
花奴轻轻地道:&ldqo;现在你知道了?&rdqo;
&ldqo;是啊,&rdqo;杜蓝叹气:&ldqo;如果不是今晚回来看看,我怎么能想得到她竟然是谜城安在这里的一颗棋子呢!&rdqo;
&ldqo;可是,今晚明明没有什么异常,蓝儿妹妹你是如何看出端倪的?&rdqo;花奴一眨不眨地盯着杜蓝,神情竟然有些不易察觉的紧张。
杜蓝撇了撇嘴:&ldqo;其实很简单‐‐凝香在和叶啸楼身边的女人相处时,虽然表面上娇憨痴缠、装傻充愣,可其实都暗藏着杀机。可是,在听说柳月柔脱离险境时,她竟然笑得那么开心‐‐不是表面的,而是发自内心的高兴。&rdqo;
&ldqo;那又如何?&rdqo;花奴淡淡地问。
&ldqo;不如何,只是说明,她是真心关心柳月柔。柳月柔八年前离开叶家,凝香两年前才入叶府。两人不可能是在叶府认识的,这就说明,凝香在进入叶府之前,早就认识柳月柔了,而且两人关系非浅‐‐既然柳月柔是你们谜城的人,凝香当然也有九成九的可能是谜城的棋子!&rdqo;杜蓝悠悠地说完,轻笑道:&ldqo;姐姐,我说的可有道理?&rdqo;
花奴沉默半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ldqo;幸好我没打算做蓝儿妹妹你的敌人&hllp;&hllp;和你这样聪明的姑娘做一辈子的朋友,一定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rdqo;
杜蓝托着下巴摇了摇头:&ldqo;姐姐,其实我还是有很多问题想不通。&rdqo;
&ldqo;蓝儿妹妹也有想不明白的事?&rdqo;花奴斜睇着杜蓝笑道。
杜蓝点点头道:&ldqo;是呀,所以想请教姐姐&hllp;&hllp;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回答也没关系,我自己终究会弄清楚的。&rdqo;
花奴抬起袖来,半掩着嘴浅笑:&ldqo;只要蓝儿妹妹不是问如何套住他的心,别的问题我大概都可以回答的。&rdqo;
杜蓝眨了眨眼,缓缓地道:&ldqo;是吗?那么,姐姐可不可以告诉我,凝香这颗棋子,既然不是为了叶家的家财,那她到底担负着什么样的使命呢?&rdq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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