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昂着头,腾腾走进大殿跪倒施礼道:“小民何寻踪拜见皇上。“
何寻踪一进来,眼光不由自主的看了温体仁一眼,高捷怕大家不认识何寻踪是谁,他给大家介绍道:“皇上,各位大人,这个何寻踪就是李鸿基身边最得力的助才,火器营许多事都是他在办。”
高捷从没觉得这么底气实足过,为了这个小小的何寻踪,温体仁和田弘遇就花了足三千银子,外加一个绝美的歌妓,还有一处房子。今天早上,何寻踪还偷偷去了温体仁家,二人还商议一番在朝廷上怎么对话。谢尚政说的话大家不信,可何寻踪可是李鸿基的私人啊,他要是证明李鸿基和袁崇焕一起反叛,那李鸿基是浑身是嘴他也说不清。什么变生肘腋,什么叫心腹大患,这才叫变生肘腋,这叫叫心腹大患!
温大人怎么说的了,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啊!
高捷强忍得意,他朝何寻踪大声说道:‘何寻踪,你快把李鸿基这个造反逆贼的事说给皇上和各位大人听。“
何寻踪扬起头,看了眼温体仁,又看了看李鸿基。
温体仁鼓励的目光看着他,高捷说道:“不要怕,何寻踪,你尽管照实说。”
何寻踪十分配合地点了点头,表示他十分理解温大人和高大人的意思。他大声说道:“我一定照实说。一个假字也没有。”
何寻踪朝崇祯一拱手,又朝朝堂上的官员一拱手,他大声说道:‘皇上,各位大人,前一段时间,因我赌博输了钱,李大人打了我三十军棍。当时,我一时不能理解,了不少牢骚。在这时,温大人和高大人就就找上我了,你们猜他找我干什么?““何寻踪说到这,看了看满明文武。
“你……“温体仁突然感到不对劲。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体仁突然看到李鸿基的嘴边泛上一丝冷笑。他突然感到毛骨悚然。他娘的,中计了……
温体仁只觉脑袋嗡的一声,顿时满头大汗。
何寻踪见状,痛打落水狗,他大声说道:“他又给我钱,又给我女人,又给我房子。对我好得不得了啊。我都怀疑温大人高大人是不是认错人了,把我当成他爹了。”何寻踪说到这,朝堂上起了一阵轻微的笑声。
何寻踪又瞧了眼脸色苍白,瞪着残死鱼眼的高捷,又看了看故作镇定,但手尖乱颤的温体仁,他故意问大家:“你们说,温大人和高大人为什么这么做呢?”
众官员互相望了望,一个**头在所有人心中升起,原来温体仁是想借这个何寻踪搬倒李鸿基啊。可惜!温体仁这一招是臭棋,何寻踪竟然是李鸿基的铁杆兄弟,李鸿基虽打了他,人家是愿打愿挨。温体仁真是枉做小人,没吃着羊肉,还惹一身臊
如今让人在大殿上任意讥笑。
温体仁感觉自己胸口有些闷,喘气都费劲。外面没有雨啊,大晴的天,这天怎么就么暗啊。大家都用那种眼神瞧他啊。
他想说什么,一时想不起词来。耳听何寻踪大声说道:“温大人高大人的目的,就是让我污告李大人,可是,做人得有良心。我不能因为李大人打了我,就信口胡说。”我想说的是,李大人从没和袁督师联合想谋过反。一切都是他们在污陷。“
何寻踪一说完,大殿彻底乱套了。这到底哪跟哪啊。谁是原告,谁是被告啊?明明好象温体仁说李鸿基谋反,怎么现在倒成了温体仁在演小丑剧啊。
温体仁现在心是拔凉拔凉的,他现在现,对手早有准备。而且早挖了一个大坑让他跳。
这么个结果,使前面一切辅垫都成了可笑的闹剧。他看到,崇祯的眼光充满了怀疑。
崇祯在怀疑他的用心了。这意味着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就要失败。不!绝不能失败。温体仁脑中急转着。忽然,他的眼光落到那十个大箱上。他那颗怦怦乱跳的心突然稳了下来。他暗骂,他娘的,差点让李鸿基打乱了阵脚。这眼前的罪证可是从李鸿基家搜出来的。他想赖也赖不掉。
他这时也不顾深沉了,眼见高捷乱了阵脚,他亲自出马,上前二步,指着那十口大箱说道:“皇上,这些箱子可是从李鸿基府上搜出来的。这可是他勾结朝鲜的铁证。要不是谋反作乱,他何必送他们这样价值连城的东西。
“
“噢。好啊,大家何不开箱检验一番。李鸿基突然笑道。
“打开来看。“崇祯大声说道。
殿前武士马上上前打开箱子。所有人的脑袋都伸长二寸往箱子里看。头一口箱子打开了,上面压了一层破布。武士把破布挑起来。下面是一层书,人家的眼睛都往书下盯,大家想,不用说,这珠宝是在书下藏着了。武士拿起这层书,下面还是一层书。大家的眼睛又往下看。一边还都想,李鸿基这珠宝藏得可够密实的了。武士接着往下拿。
下面还是一层书,大家的眼珠都快掉箱子里了。有人甚至在肚子里骂开了:“娘希匹,这箱子里到底有多少书啊。有完没完啊。“
那武士也有些急躁,一层一层往下拿,一本,二本,三本,四本,五本,六本,七本……直到这箱子书都拿完了,还是没看到一件珠宝,
崇祯站了起来叫道:“再开。”第二箱打开了,里面是一箱子旧衣服。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
“年兄,这是怎么回事?”
“看看吧。说人家收了重礼。这哪有重礼啊?”
大殿内充满了各种疑问。这时,十口箱子已经全打开了。里面除了书就是破衣服。哪有一点珠宝。
崇祯的脸色可真是难看到极点了。温体仁的脸更难看。要知道,这箱子珠宝可是他和田弘遇定计送的。田弘遇可是下了血本了。他们以为能一举打倒李鸿基,没想到,却让李鸿基掉了包。
他感觉自己灵魂都出窍了,这魂飘飘荡荡来到望乡台,他顺着望乡台往下望,他好象看到自己正穿着一品朝服,威风八面站在群臣的最前面。天啊,他还有如此辉煌的时候啊,不能死,绝不能死。温体仁的魂突然从望乡台又掉回来了。他嘶哑着噪子大声叫起来:‘皇上,这事古怪,如此珍贵的红木箱子,光锁头就有拳头大,可里面除了书就是破衣服。这不违反常理吗?我看,这箱子一定让人掉过包。“
温体仁话一讲完,一半以上的官员暗暗点头,心说不错。这么好的箱子却放些破衣服,岂不太让人起疑了。
现在连崇祯也起疑了。他以怀疑的眼光看着李鸿在。他知道,李鸿基一向机灵,会不会是他真的把珠掉了包。
李鸿基都快得意得笑出来了。对方竟趁他早晨出来时,冒充公主的名义给他府上送去十箱东西。对手就是利用这个时间差,打他个措手不及,然后栽脏给他,说产朝鲜使者送他。使他百口莫辩。可是,他们哪知道啊,他早有准备啊
他大笑道:‘不错,我确实掉了包。把这箱子的珠宝转换地方了。“
“什么?你送到何处。”
温体仁厉声喝道。
:“送到户部了。”毕自严越班说道。
所有官员全傻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鸿基见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慢吞吞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来。他笑眯眯说道:“毕大人,这是你户部张主事的收条。你可识得他的笔迹。
我们当着满朝文武对一对,看是不是和刚才温大人**的礼单一样。”
毕自严接过纸条,上下看了几遍,大声说道;“正是户部张主事的收条。”他大声**起了礼单。我的天,和刚才温体仁**的一模一样。
崇祯彻底迷糊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李鸿基等毕自严**完,他笑眯眯问温体仁:“温大人,这礼单和高大人刚才**的是不是一模一样啊。”
温体仁脸色通红,高捷更是瞪口呆,一句话说不出来。
李鸿基笑眯眯一拱手,向崇祯和大家说道:“就在今天下午,有人竟趁我不在家,冒出宫里的人送来十箱礼物。说要等公主过门再打开。多亏我府上宋先生机灵,他想着公主一向穷得很,哪来的这十大箱东西,而且送东西的人还十分面生,他急忙派人到宫中问信。哈哈,结果公主说根本就没有此事。宋先生觉得事情奇怪,就把东西送户部留存了。他当时还以为哪个先生这么好心,知道我们大明缺军饷,就给我们送来了呢。没想到没想到,这是有人要栽脏陷害啊。哪位先生在没开箱的情况下,就知道珠宝是什么。不用想,这十箱珠宝就是他送的,皇上,臣请皇上明断。查出奸人,把他明正典刑。“
李鸿基这一说,大殿上马上有人想,这事一定和温体仁有关系。只不过,温体仁一向穷得很,他哪来的这么多钱陷害李鸿基。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温体仁的身上,温体仁惊骇之余,眼光落到曹化淳的身上,他看到了曹化淳麻木不仁的眼光看着地面。
高捷要不是在大殿上都能扯着曹化淳脖子大叫了:“你快说句话啊,当初咱不是商量好怎么害李鸿基了吗?”
他想起三天前,田弘遇送完曹化淳美女,又说了一番建西厂的话后,曹化淳大骂李鸿基。马上投到自己和温体仁的阵营中了。当时,自己和曹化淳商量,让他给崇祯送一封认,一封足以让崇祯起动疑心的信。
曹化淳为什么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为什么不瞧自己,只瞧地面,难不成他怕别人看出他和自己有瓜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