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挨完一顿饭,凌珞玥正想起身逃走。魏卓宇的声音传来。“妳去换上短装,我带妳去看样东西。"
“看东西还要换装?是什么?"凌珞玥想走又想去看。
“去了不就知道了。"诱惑的嗓音传来,凌珞玥还是禁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去换了衣服,跟着魏卓宇出了鸣雷院。
两人走到了练武场,凌珞玥觉得今天的练武场异常安静,走进了发现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正疑惑间,魏卓宇抬手,一个仆从牵出一台只有两轮的车来,凌珞玥定睛一看,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妳还记得这是什么吗?"魏卓宇看着她惊呆的眼,微笑着问。
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全大靖朝,也许只有她会骑它了。这是那天她不服气,拿着后现代的东西来显摆的,不就是欺负古人还没看到这东西的发明吗?看着那「自行车」,点点头道“自然记得。"
魏卓宇又道“妳说这叫「铁马」,我说过,愿赌服输,那天我输给了妳,所以叫司设局的人按你画的图来打造这辆铁马给妳,不过大家都没见过这样的车辆,所以花了很多时间来琢磨。"
凌珞玥只想着她是胜之不武,心里说不出是感动还是看到自己熟悉的物品的激动。怔在原地没有动作。
魏卓宇又看着她道“试试看吧,妳说这铁马只要踩了踏板就能前行,现在妳可以证明给本王看看了。"
“嗯。"这有什么难的,每个小朋友几乎六、七岁就会骑自行车了,可难不倒她这个后现代人。
凌珞玥走近细看,发现自行车大部份是木做的,只有少量铁接在上面,以这时代的制铁技术,自然不可能有车轮铁链和橡胶轮胎。骑了上去,凌珞玥双脚一踩,自行车向前行去,后面奴仆们惊叹声连连,从来没见过此等稀奇之物。
控制着龙头,凌珞玥向前踏去,不过轮子是木头,没有橡胶轮胎的避震功能,坐垫也是木头,没有铺上软垫,她屁股咯的痛死了,只骑了一小圈就弯回来了。
魏卓宇外表冷静,内心也是震撼不已,看来这种车辆不是她想出来的,而是她本来就见过,甚至她根本就会骑。她一个闺阁小姐,怎么会见过如此奇特的东西,又怎么会使用呢?看来她真的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怎么不骑了?"魏卓宇看她回来就下车了,不禁问她。
“这车轮子不够圆不够细,让人踩的很吃力,而且这坐垫没有铺上软垫,让人坐的痛死了。"一边说一边摸了摸屁股。
魏卓宇看着她的动作有些好笑。“那让我试试吧。"凌珞玥看看他,心想,让他出出丑也不错,也许摔倒了弄脏了就会去换衣服了,那我就又有机会了。想着想着又想到那令牌的事上去了,马上点点头道,“嗯,这很好玩的,王爷也试试吧。"
待魏卓宇骑上去,她在旁稍稍指导他脚该怎么放,手要怎么控制方向,如何保持身体平衡等。
魏卓宇刚骑出了一会儿就往旁边歪了下去,不过幸好他有超然的身手,硬是把自己扳正回来。如此来回两、三回,他渐渐摸到了诀窍,不再歪歪斜斜的前行。也亏得他天资聪颖,才半个时辰,他便能操控稳当,骑的顺顺溜溜了。
凌珞玥惊叹地看着他,想着这人真是变态啊,居然这么快就学会了,还一次都没摔过。想她小时候学的时候,可没少摔过,脚上不知多了多少伤口,可他居然这么操控自如,果然有武功的人就是好啊,学东西多方便啊。
魏卓宇过完了瘾,骑回凌珞玥旁边停下,“嗯,是挺有意思的,这「铁马」倒是新鲜。"
“王爷喜欢就好。"凌珞玥打个哈哈。“不过这车还得改良改良,不然骑的屁股太痛了。
“确实,司设局的人第一次做这玩意儿,肯定没有那么完善,来人。"
马上有小仆从奔过来,恭身低头回答“王爷。"
“将这「铁马」交给司设局,让他们照着凌侧妃说的去改进,五天后呈上来。"魏卓宇一派悠然风范,命令下的干脆利落。
凌珞玥咋咋舌,好一个王爷,作王者真爽啊。和那小仆从交代了哪些地方要改进后,便转身和魏卓宇道“王爷,我也乏了,想回去歇会儿。"今天算计两次都不成功,还是回去好好计划计划。
魏卓宇点头“嗯,本王陪妳回吧。"说着径自走在前面。
凌珞玥没法儿,乖乖地跟着逸王爷回飞霜院。
回到院落,看魏卓宇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凌珞玥也只好继续走回小厅室。魏卓宇走进自顾自坐到矮塌上,凌珞玥看了看他,转身叫红桃和青梨上茶。
待茶端上来,凌珞玥又灵光一闪,接过茶要亲自奉给魏卓宇。
待靠近魏卓宇时,她又「不小心」脚下一个踉跄,将那杯茶往魏卓宇身上倒。
魏卓宇在这一瞬间,看了她一眼,不闪也不避,也不出手接住,任那杯茶泼在了自己身上。幸好天气已值初夏,青梨和红桃沏的茶都只是微温的消暑茶,魏卓宇才不致于被烫伤。但身上的衣服还是湿了一大片。
凌珞玥故做讶然,大声道,“唉呀,妾身真是笨手笨脚的,王爷你没事吧?"心虚之下又自称了妾。
魏卓宇挑挑眉,神色冷静,“无事,只是衣裳湿了而已。"我就看看妳到底在搞什么鬼?
凌珞玥内心兴奋,忙道“那赶快换下来吧,青梨红桃,快服侍王爷沐浴更衣。"
“是。"青梨红桃忙将魏卓宇带到偏间洗浴房换洗。
魏卓宇看她一眼,唇角微勾,转身和婢女们进了偏间。
凌珞玥待魏卓宇走了,吐了吐舌,想不到居然成功了,这下子我的令牌有着落了。自顾自的在那里兴奋,等了一会儿,算好他已经脱完了身上的衣服,凌珞玥随即也走了进去。
偷偷摸摸地摸到偏间洗浴房,站定在外间,看到木桌上有魏卓宇换下来的衣饰,凌珞玥兴奋地跑了过去,不管不顾地就开始翻了起来。
翻的正起劲,身后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在找什么呢?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也就王府的令牌,我自己找就行了。"凌珞玥头也不回。
“哦….?要王府的令牌做什么?"魏卓宇逼近她身后。眼眸微瞇,令牌?她想做什么?难道是他看走眼了?她真的别有所图?
“当然是用来进乾元…….,啊………..!"终于发觉不对劲了,呼的一个大转身,看到逸王爷就近在咫尺,身上早已换好干净的衣饰。她惊恐的瞪大双眼,看着如魔鬼般向她走近的魏卓宇,凌珞玥吞了吞口水,脚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但后面已是那木桌,她已退无可退,眼睛往门口瞟了瞟,心里盘算着现在逃走来不来的及。
魏卓宇看她那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她能逃到哪里去?逃出了房间,难道还能逃出王府不成?
走进一步,把她锁在自己可抓住的范围,凌珞玥往后仰了仰,手撑在了桌子上。
魏卓宇走进贴着她,手捏着她下巴,“乾元?………,乾元观吗?妳去乾元观干什么?"原来不是做什么危害他和王府的事,这让他的火气稍稍下降。不过……,想到她今天一整天三番四次算计他的德行,不禁气不打一处来。
凌珞玥看着他逼近的脸和脸上的黑气,就知道自己死定了。“我……..我只是有个难解的问题,想去乾元观问问。"
“只是这样?若只是如此,妳和我直说不就行了,何必要这么偷偷摸摸的?"魏卓宇口气不善,若她真的心怀叵测,他真的会马上捏碎她的下巴。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答应,你怎么这么快就换好衣裳了?她们没准备给你沐浴吗?"凌珞玥脑袋打结,说话又开始往死里作了。
“照妳这么说,倒是本王的错了?"魏卓宇本来稍降的火气又被她撩了起来,这女人别的本事没有多大,惹恼他的本领倒是首屈一指的。“妳今天那么殷勤的为我盛汤端茶,我还以为妳终于开窍了,知道要服侍本王了,原来是温柔陷阱,妳那些愚蠢的伎俩,以为本王会看不出来?那么笨拙的手法,本王要是连这样都能上当,那我这二十多年来不就白活了,这逸王爷也不用当了。"越说越气,捏住她下巴的力道也越来越重。
熊熊的火气喷在她脸上,凌珞玥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怒气,终于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我………………….我…………..,好痛…..!”我了半天也我不出个所以然来,本来就是她的错,她也不敢再辩解,只好睁着惊惧的双眸望着他,下巴的疼痛传来,她痛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魏卓宇看着她含着泪的惊恐双眼,心稍稍软化,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偏偏被她作成个死局,她内心里的秘密究竟有多大,能让她干出这种蠢事?
“哼!"捏住她下巴的手松开,后退几步,看了她几眼,一转身向门口,头也不回的走了。
凌珞玥待确定逸王爷已走,腿一软跪坐在地上,揉了揉被掐痛的下巴,还不肯定他真的放过自己了?还以为以古代人的杀伐习惯,她今天肯定非死即伤,却不成想自己还完完整整的活着。想到他盛怒的脸,还是瑟瑟发抖,她从没见过他生这么大的气,看来自己这次是捅了马蜂窝了。
“唉。"揉着下巴,无言的望着天花板,她该如何补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