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见酒的话一下子激起了隐尘的好胜心,
“好!三题就三题,现在就开始吧!”
“记着,你只有两个时辰…”
笑见酒说完,便携白曾步出了演武室。
白曾启动机关,合上密室的大门后,向笑见酒问道,
“笑堂主,容白曾多句嘴,您为何要对隐尘习武之事如此偏执地反对?以我这微不足道的修为,尚且能看得出隐尘这孩子的天赋卓绝,您绝不可能不知道,何故白白荒废这难得的练武奇才?”
笑见酒望着试炼堂外的远方,无奈地答道,
“白曾,隐尘的事不是一句两句便能说得清的,等时机成熟了,你们会明白的…”
笑见酒自然不能暴露隐尘的身世之谜,只好含糊其辞,对付过去。
演武室内,隐尘抓紧时间先从右及左把墙上所有武功全部浏览了一遍,再仔细数了数,竟有十四门武功之多。
而且,隐尘还发现上面的武功不但归类十分明确,且排列顺序亦是从易到难,循序渐进。
“先从右边最简单的开始吧…”隐尘做了一次深呼吸之后,对自己说道。
这十四门武功里,有拳法、掌法,亦有剑法以及身法等。其中最简单的便是《绝翰拳》。这是绝翰门的入门拳法,门中的每名弟子都必须得会。
而这套拳法,让隐尘不禁想起了之前身故的婶婶孟绫罗。孟绫罗在世时,便经常背着笑见酒,传授隐尘武功。当时他所学的,正是这绝翰拳法。
只可惜拳法才学了一半,孟绫罗便永远离开了他。此番借着试炼的机会,隐尘终于可以一窥全貌。
隐尘稳定了一下情绪,认真钻研起了绝翰拳的招式和心法。
若是换做以前,隐尘是断然不会去理会这些枯燥无味的心法口诀的。只是如今为了能够通过试炼,他不得不仔细研究其中的门道。
“这绝翰拳虽然是门中最为粗浅易懂的武功,但其实亦是修炼其他武功不可或缺的基础。这套拳的内功心法与这墙上剩余的十三种武功一脉相承,也就是说,只要学会了此拳法,往后再要学其他绝翰门的武功便会事半功倍…”
想到这里,隐尘立刻用功地背诵起了绝翰拳的内功心法,
“无生之涯,在于意气,不绝为攻,不亏为盈…”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隐尘才勉勉强强背下了绝翰拳的心法口诀。照这速度下去,如何能在两个时辰内记下所有武功?
“不行,死记硬背不是我的专长,我必须得结合招式方能更快记住口诀!”
于是,隐尘决定一边习练外功招式,一边默记内功心法。
一般来说,武功本应该从内功心法开始练起。否则,若没有扎实的内功作为根基,就算习得再华丽的外功招式,也只能是花拳绣腿,毫无作用可言。
但此刻隐尘也顾不了这么多,只能将心法先暂且记下,至于内功的修炼,还是待日后有时间再慢慢提升吧。
想不到这个方法对于隐尘来说相当奏效。借着对武功招式的理解,隐尘很快便将心法与之融会贯通,不消片刻已然掌握了绝翰拳法所有要诀。
之后,隐尘趁热打铁,继续以同样的方法修炼。仅仅用了不到半个时辰,隐尘便又学会了刻在右边墙上的余下六门初阶武功。
隐尘擦了擦额头的汗,之后盘腿坐下,将适才所记的内功心法重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以免有任何纰漏。
然而在此过程中,隐尘骤觉自身的内力充盈,并且有一股真气不断在奇经八脉之间来回游走。
郁结难舒,不吐不快。隐尘顺势双掌向前打出,将体内溢出的真气尽数发泄了出来。
“砰”的一声,隐尘面前的墙壁上赫然出现了一个脸盆大小的深坑。
“啊!…我的内力竟然提升了这么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刚才隐尘在心里默背心法的时候,身体亦在不自觉地按照心法口诀运功修炼。由于这七门武功同出一脉,因此同时修炼不但不会彼此排斥,反而还会有相辅相成的作用。
正是在这七重内功心法的共同作用下,隐尘的内力在短时间内达到了他如今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因此他才不得不将多余的部分逼出体外。
而此时的隐尘尚不能知晓这其中的奥妙,他只知道这么一掌下来,身体畅快了许多。
时间紧迫,隐尘唯有先将心中疑惑放在一旁,开始专心钻研另一侧墙上的武功。
河南,汝宁府信阳城。
晌午方至,一家名曰“月满楼”的酒楼,便已是门庭若市。
月满楼规模不算很大,但周围的平头百姓没事儿都喜欢来这里小酌两杯,并不是这儿的酒有多好,而是因为月满楼来者不拒,无论你是达官显贵,抑或是穷酸乞丐,只要你有银子,掌柜的都愿意做你的生意。
你瞧,一名头戴草帽、身着粗布麻衣的男子,刚走进这家酒楼,里面的小二就热情洋溢地跑上前来招呼他,
“客官里边儿请~”
那男子压低帽檐,只点了点头,便径自走了进去。
他挑了最右边靠窗的座位坐下,要了一壶最普通的酒,连草帽也没有摘下,便不声不响地独饮了起来。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大帮人。
为首的那个一看便是某个大户人家的阔少爷。
瞧他穿金戴银,膀大腰圆的模样,活像个再世“猪刚鬣”。他的身旁左拥右抱了三名风尘女子,身后更是跟着不少家丁。
“哟!这不是马公子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月满楼的掌柜一见到这姓马的阔少爷,便如同见到财神爷似的喊了起来。
掌柜你亲自将这位马公子领到离男子不远的一桌后,一脸坏笑地望着他身边的三位姑娘说,
“马公子可有些日子没来了,您瞧这身边的人换得我一个都不认识了…”
“好你个老小子,玩笑都开到本少爷的头上了!”
“小人不敢…小人这就端来好酒好菜给您赔罪!”
从他们的对话来看,这马公子应该是月满楼的常客了。此刻,他正旁若无人地与身边的姑娘调情。
被他双臂揽在怀中的这两名女子,一看便是“花丛老手”了。她们只消三言两语便能把这马公子弄得神魂颠倒的,而剩下的那名白衣女子,却是一副“初来乍到”的模样。只见她独自一人端坐在一旁,没有一点要参与其中的意思。
没过多久,一桌子酒菜便端了上来。那两名女子争先恐后地给马公子不停地敬酒,而那白衣女子依然像一尊雕像似的一动不动。
这时,马公子终于忍不住开口,
“小翠,本少爷花了钱是让你陪酒的,可不是叫你过来陪坐的!…”
见马公子面露愠色,两名女子立即帮衬道,
“小翠啊,别傻坐着啦,还不快过来陪马公子喝一杯,陪个不是…”
那个叫小翠的姑娘听了她们的话之后,一脸不情愿地举起酒杯,身子僵直地缓缓转向马公子。
马公子看了当场便来了火气,
“你他娘的哭丧着脸是死了娘还是死了爹!本少爷买你是看得起你,你别给脸不要脸!”
那两名女子被马公子突如其来的怒骂吓得都不敢出声,可谁知那小翠却做出了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