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血奴。尤其是刘婶,殷切期望着血奴能告诉她丈夫的下落。
“阿依爹……”血奴启唇,声音嘶哑,“自杀了。”
刘婶目光忽然有些呆滞,失去丈夫是她不可承受之痛。可短暂失神后就否定了这种可能性,大声道:“怎么会,孩子爹不会这么想不开。”
村民们也纷纷表示阿依爹是好人,心地善,平时见面笑嘻嘻的,最是疼爱妻女,绝不可能撇下阿依娘儿俩自尽。
血奴仿佛早就料到村民们不会相信,这时冷哼一声,目光阴骘地投向田思思,“她……阿依爹,有争执。”
血奴吐字不多,但简明扼要,谁都听得懂言下之意。
村民们小声地议论着,似乎有把田思思当成凶手的意思。
“发生过争执,那也不会自杀啊,被人害死还有可能。”
“哼,他们几个都是一伙的,当然互相帮着说话。肯定是因为惦记上阿依爹的金耳环,才杀人越货。”
刘婶含泪望向田思思,也不无意外地将孩子爹的死,和眼前这位明艳少女联系到一起。
看到刘婶眼中带着猜忌和恨意,木头急了。他忍不住踏前,主动把他所知道的情况讲述出来。
“大家静静,这件事跟姐姐无关。是阿依爹欺负人在先,他把姐姐和十三哥哥骗到枯井下,又扔老鼠下去。他在扔老鼠的时候被血奴发现,兴许是羞愧害怕,才自杀的。”
可是木头没想到,村民们绝不相信阿依爹会作弄人,指责声反而越来越大。
“孩子爹不会平白无故欺负人,他不是那种人。”刘婶抽抽鼻子,瞪着田思思说。
“不会是你们两个想抢金饰,阿依爹才推你们下井的吧。”有村民推测。
“怎么可能,我们是从枯井上来之后才见到阿依爹,那个时候他已经气绝身亡了。”十三郎气愤道。
血奴瞥来,看似漫不经心道:“没有人,可以证明。”
她的视线从十三郎身上扫过,最后停在田思思脸上。不由一勾唇,露出得意和幸灾乐祸的笑容。
村民们被激起群愤,好几个都回家拿了锄头,扫帚等过来。
把“武器”对准田思思,其中一位情绪激动的村民大骂道:“狐狸精!就是你害死了阿依爹吧,要不然阿依家的金耳环怎么会在你手上?”
狐狸精……田思思默默消化着这份辱骂和栽赃。
“对,就是狐狸精害人,快打死她!”
“打死她!打死狐狸精!”
乡下人朴实,把长得好看又坏的女子都叫成“狐狸精”。带着对妖精与生俱来的恐惧,才能忽略掉坏女人美貌引起的诱惑力。
后来叫喊的人越来越多,终于有几个年轻力壮的挥来了锄头。
可十三郎怎么会任凭他们伤到田思思,就连那些辱骂声他都听不下去。
他抢过其中一把锄头,当场挥舞,削断了另外两个村民手中的扫帚竿子。
断裂处整整齐齐,恰好擦着他们握扫帚的手指。
看着险些断掉的手指,村民们害怕了,都不敢再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