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思这时侧过脸颊,眼神幽冷地望向血奴。仿佛整个村的愤怒都是浮云,与她无关。
“血奴,我给你机会解释,也是在给你机会改过,可你不珍惜。既然你一意孤行,就别怪最后无人怜悯。”
“怜……悯……”血奴只是冷笑。
她不懂田思思为什么在成为众矢之的时,还能这么冷静,这么与众不同。
甚至整个人看起来,都像春晨雨露下刚冒出来的新芽,娇嫩纯洁,不染纤尘。
这就是教主喜欢她的原因么?
暗暗捏住拳,血奴在羡慕和不想承认中摇摆纠结。最后化作浓浓的嫉意和爆裂的怒火,从她那双阴冷眼睛中喷薄而出。
“怜悯他人,对于自身难保的人来说,似乎是奢侈吧。”血奴的眼神尖利地刺在田思思娇美俏脸上,唇齿张合,发出如地底魔鬼般粗嘎难听的声音,令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田思思却轻巧转身,丝毫不把血奴放在眼里。像一个冰原上的傲慢雪公主,瞧不上兀自暴躁跳跃的星点火苗。
“你们把我当成觑觎金耳环,杀死阿依爹的凶手,好!那我来问你们——”田思思目光清冷地扫过所有村民,最后停顿在刘婶脸上。
她问心无愧,自然冷静自持。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丝丝凉意,又甜美如蜜,“既然如此,为什么我还要主动把金耳环拿出来,交还给刘婶呢?”
所有人都犹疑起来,无法解释。
只有血奴再次冷哼,沙哑的声音不依不饶,“你知我迟早告发,才提前拿出,装好人。”
“你算什么东西!”田思思却瞥了瞥眼,不屑道,“我要是忌惮你,也不会把你带在身边。”
血奴愣住,一瞬间犹如囫囵吞了二十只白煮鸡蛋般,嗓子和胃都堵得难受。
“十三郎……”她自认为一路上撮合十三郎感情有功,便求助般看向他。
可十三郎原本就对血奴并无喜恶,现在更是充满厌憎。不等她说完,就吼出声,“滚!”
刘婶对血奴怒目而视,抓狂般叫道:“不是那位姑娘,那就是你了,是你害死孩子爹的对不对?我看得出来你不是好人,可我不怕你,你有本事把我也杀了。”
刘婶站起来要冲向血奴,却被女儿哭喊着抱住腿,“娘,娘,不要留下阿依一个人……”
村民们无不动容,虽然不敢再靠近,还是有人壮胆大声道,“究竟是谁害死阿依爹的,你们今天总要给刘婶一家一个交代。”
“杀人凶器就在她身上,你们说是谁杀的?”田思思手指向血奴。
“你把杀人凶器拿出来,让我看看那上面是不是还沾着孩子爹的血。”刘婶几乎失去了理智,轻推开女儿,扑向血奴。
血奴自然不屑被一个农妇缠身,稍稍撇过身后,推掌要击出。
这只是一个习武之人下意识的举措,看在裘鹜眼中却把它当作“杀人灭口”。
裘鹜一声“住手”喊出,忙不顾伤痛,挥出正义之拳。
他几下把血奴击退,顺手夺来匕首,还扶住了要摔倒的刘婶,温声道:“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