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思看见血奴时,发现她胖了一圈,腰腹不再平坦。
独眼匪还颇为得意,暗戳戳告诉田思思,“我常给她带吃的来,我喂胖的。”
可过了会儿,又愁苦道:“就是她这肚子里,时不时像有东西在搅动,肯定得病了。”
看到田思思,血奴似乎早有预料。转过了身,阴冷地瞥来。
“你竟然没杀独眼,实在出乎我意料。”田思思扬声。
独眼匪闻言,憨憨一笑,自觉出去守门。
血奴开口,嗓音嘶嘶,“那个蠢货,杀了污手。”
门口独眼匪,这段日子早被骂习惯,不恼怒,反而通红着脸咧嘴挠头。
当初独眼匪视死如归地抱住血奴,反被血奴施轻功拖着他逃走。田思思不知道这之后,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但看起来,他们相处融洽。
“听说你得了病,我刚学会把脉,不知你信不信得过我?”田思思对血奴没有好脸色,可心中存着对蒙面瘦子的承诺,只好先虚与委蛇。
血奴不言,坐下,伸手搁在竹几上。
田思思在另一边落座,手指搭脉,分辨其中异象。
她的医术,就学了个入门,另怀揣本最精深的《莫门千术》。寻常病,反而不会医。
当下记住了脉象,却不说话。
血奴见事了,投来冷眸讥诮道:“你如今,不想杀我了?”
田思思哼了声,“碾花神教的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我不杀你,自有天收你。可你休想再在我身边装好人,十三郎他们已经不会信你了。”
“是么?也许未必。”
田思思一行人离开后,一个黑影掠进窗口,背对着血奴,岿然站立。
教主!
血奴返身跪下,脸上亦喜亦惊,“血奴该死,血奴被奸人所害,未及时返教,还要教主亲自寻来。”
“本教主寻的是田思思,你,还不够资格。”少年教主黑袍黑披风,语气微冷,不怒自威,“你的嗓音?”
血奴心中一阵尴尬失落,但转瞬又盈满甜蜜,“谢教主关心,血奴已无大碍。”
少年教主根本不等血奴说完,便冷淡道:“把田思思带到擂鼓山,这期间,我不允许你动她一丝一毫。”
……
田思思现在只想为九娘根治隐疾,对血奴的不待见先放在了一边。
夜里她独自去见蒙面瘦子。先把找到血奴的事说与他听,换来治九娘的药方。
之后顺口一提诊来的脉象,却见蒙面瘦子喜得跟升官加爵了似的,活蹦乱跳一番,当场写了给血奴的药方。
“我知道你跟血奴有仇隙,可你要好生待她,至少要忍她一年。”蒙面瘦子眯眼,阴沉道。
见他阴阳怪气,行为反常,田思思存疑,于是反问他:“老头,对血奴,你究竟是恨她,还是喜欢她?”
“这你别管!”蒙面瘦子拂手,固执道,“你照我说的做,一年后,我会送你一份大礼。”
什么大礼,她才不稀罕。
告别蒙面瘦子,田思思拿了两份药方回来。
一份是九娘的,需一月一煎,喝三年。
另一份是血奴的,每次晨昏各服一次,需半年。
田思思挑灯细看,不忿地哼了声,“给血奴的药,还更贵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