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血月虽然是新兴门派，在江湖上几乎不走动，但是，他们几次出手却都引起了不小的波澜。雪凝画不常过问江湖之事，可他的至尊城是个生长在江湖的地方。他也算半个江湖人。这些事情想不知道都不太容易。

“他是从何得知的？”雪凝画嘀咕了一句。

谁曾料，梦落的耳力非常人可及，竟听得明白！

他笑起来：“我们很快就可能成为盟友了。所以，凝画大哥——最好听我一句劝。不要去打听关于莫昕慈的任何事情。他身边有如同你一样的巫师，还有数不清的死士，杀手，也有很多你想不到的东西。只要被他听到一点点你在打听他的动向，呐……五百年寿命，恐怕连五分之一都活不过了。”

乍听到“凝画大哥”四个字的时候，雪凝画情不自禁就皱了皱眉头。

“我是长辈。”他冷冷道。

顿了顿，他又问：“你们和莫昕慈做了交易？”

“不错。我们把兵部一半的权利送给了他。”

“一半？！”雪凝画差点惊呼出声，“这是在卖国！”

“哈哈哈哈哈哈。”皇后笑得花枝乱颤，“神巫大人，你要是知道我们将要做的事情，就不会那么说了。一个小小的国家算什么？”

雪凝画好看的眉又颤了两下。

（今儿恐怕是走不了了。）

“我不明白。”

“明确和你说吧。依着这世间的法则，江湖的规矩——甚至连萧尺素和绝尘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雪凝画冷笑：“莫非他的武功比绝尘和萧尺素，还有楚月寒都要绝顶登峰？”

“哈哈，这倒不是。这四个人武功来去不大。莫昕慈可能也就只高一点点。能重伤他们，却绝对杀不了他们。不过——”梦落说到这儿，故意收住了口。

“说呀！”雪凝画是个耿直的性子。

梦落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你，我，皇后——所有的——但凡是人，就会有感情。有感情就会有弱点。可能是最常见的亲情、爱情、友情之一，也可能是欲望等等。”

雪凝画又冷笑：“难道他已不是人？”

“是人。有人该有的一切。唯独缺了一味——”梦落轻轻将一个字吐出，像吸食了极乐粉一般迷醉，“心！”

“世间万物在他的眼里都好像是没有生命的棋子。他不是世界上的人。他只是一个在下棋的人。”

他不是世界上的人。

他只是一个在下棋的人。

似乎通顺，又似乎狗屁不通。

雪凝画竟然无言以对。

“这种人是不是很可恶”梦落问。

“是。”

“这种人是不是不该活着？”皇后问。

雪凝画迟疑了一下：“是。”

“可是他已经那么厉害了，已能遏制人类最基础的七情六欲，我们又该如何致胜呢？”

雪凝画诧异地抬起头。但很快他就漠然了。他知道，这两个人是绝不可能为了苍生去做点什么的。所以，杀莫昕慈的计划也一定不会走“英雄”这条路。英雄在他们的眼里，和没有脑子的笨狗熊是同一个物种。

他冷笑着问：“你们觉得呢？”

“成神啊。”

“什么？！”

“神。做真正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