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扇得季风不明所以,当场愣在了那里,脸上火辣辣的痛感传来时,他才幡然醒悟。
“你打我?”他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如欲吃人一般盯着林宁。
林宁没有回他的话,面上不起丝毫波澜,他想都不想,反手又是一巴掌,啪啪两下,力道之大,几乎将季风整个人都掀飞了出去。
“这两巴掌是替莲儿打的,多年前,莲儿见你乃宗内骄子,风光无限,暗地里对你可是痴心一片,然你忘恩负义,不知好歹,莲儿一番苦心,最终却落了个如此悲哀下场,季风,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闻言,季风擦干嘴角浸出来的一丝鲜血,反而是哈哈大笑起来,“林宁……不,林掌院,你若真有种,心底若真是恨透了我,那就动手来吧!莫要以为你得意一时,便能得意一世。”
林宁轻轻的摇摇头,平淡的道:“恨你?不不不,老实说,季风你于我而言,完全不够资格,以前我不与你计较,并非是因为我修为过低,而是我从未将你放在眼里过,且那时候你与我并未有什么恩怨,此般,你动手伤了莲儿,我不过就事论事而已,你莫要自抬。”
“你……”季风一口怒气上涌,气急攻心,竟是当场哇地一声,大吐鲜血,血泊染红青砖,刺目之极,他忽然想起余仲对他说的那些话,眼底闪过一丝狠色,竟是主动出言讥讽道:“以前南宫莲无非仗着其父南宫温剑,加之稍微有点天赋罢了,她怎能跟我比?如今世道无常,沦为了废人,无人看管,整日疯疯癫癫,不趁着尚还年轻风貌,赶紧送去他人作炉鼎之用,难不成偌大一个清风脉中,你们还留着她当宝不成?”
“放肆!”这一次,莫说其他人,便是一旁的曾越都听不下去了,淡泊的脸上终究是染了一丝怒意。
平日曾越虽不苟言笑,严苛之极,但却很少动怒,更不会如今日这般暴跳如雷,这一番变化,瞧得一旁弟子是冷汗直冒。
林宁暗叹一声,却是上前拦住了曾越,“曾师兄,为如此一个冥顽不灵的东西大动干戈,甚为不值,且此番乃是我与他之间的恩怨,望曾师兄莫要插手。<>”
曾越刚想说什么,他忽然从对方清澈明亮的眼中看出了一丝洞穿所有的睿智,他又忽而明白了,林宁是不想让他担待过多责任,季风面对两个筑基修士还敢如此出言不逊,若不是靠着余仲这后台,便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绝计不敢。
今日林宁出手教训与否,已经跟季风没有太大关系,不管如何,届时余仲一定会找机会为他徒儿讨回公道,而这公道之人,自然是林宁了。
想到这儿,曾越怒容渐消,却是转过身去,无奈叹气。
见他此举,林宁笑了笑,从容不迫的站到季风面前,轻描淡写的问道:“季风,难不成你以为有余仲为你撑台,我就不敢动手了吗?你错了,大错特错。”
那一股压制已久的怒意随着话中最后一个字落下时,登时迸发,面容一改,揪住季风衣领,宛如提一只鸡一样,将他狠狠摔在地上,捏起拳头,就往他脸上砸。
然,整个过程他并未动用丝毫灵力修为,全凭肉身博弈,季风也是被彻底吓傻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林宁居然会如此丧心病狂,说动手就动手,根本不顾及什么筑基身份,什么背景后台。
管你特么的是什么人,是谁的弟子,今日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照打不误。
那一拳又一拳,宛如狂风暴雨般落下,揍得季风天旋地转,他甚至忘了,这些攻击不过是世俗武学,每一拳皆是最普通的拳法,以他修为完全可以施法抵挡下来。
这一下,季风是完完全全被揍昏了头,脸上青紫交加,臃肿难堪,发髻散乱,衣袍不整,哪里还有半分潇洒姿态。
身上血迹斑斑,更如开了个酱油铺般,当真是精彩之极。<>
四周的弟子皆被这一幕给震撼得哑口无言,于想象之中,林宁筑基以后会施展如何大威力的法术或者法宝来对付季风的情景根本没有出现。
他们入仙道以来,见惯了法术法诀之争何曾知晓原来揍人不用法器,光是两个普通之极的肉拳也能把人给揍得满地找牙啊!
这次当真是开眼界了。
且那拳拳到肉的痛快打击感,简单粗暴的攻击方式,委实不是那些花哨法术能与之比拟的,这一会儿,不少弟子看着看着,竟都有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要上前来狠狠揍一拳的冲动。
不到片刻,季风被林宁揍得再也站不稳,直挺挺的就要倒下去,但林宁眼疾手快,一把又将他拉了回来,直接借力一脚踹了出去。
“砰!”一声巨响,季风直接被他一脚踹到了几米远的墙上,砸出一个人形大坑。
“林,林师叔别打了,莫要再打了,待会儿若真打出人命了,可不得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余首座的徒儿,不看僧面看佛面,林师叔暂消震怒。”正当林宁再欲动手时,忽然从人群中窜出一个弟子来,他连连替季风哀求着,就差下跪喊饶了。
林宁打量了他一番,喝道:“我揍的是他,又不是你,你着什么急?”
这时,他忽然觉得眼前求情的这个人有点熟悉,猛一回想,才想起这个弟子不正是当年宗内选拔与自己对垒的那个人,至于叫什么他倒真的忘了。
那个弟子神情有些惶恐,颤抖着声音道:“林师叔,季师兄出口不驯,理应交由宗内其他长辈发落处置,师叔这般随意殴打,只怕有些不妥。”
这时,曾越也朝林宁点了点头,示意此人所言不假,林宁松了拳头,却是冷笑道:“由其他长辈发落?季风有余仲护着,除了掌门外,哪个长辈敢发落他?他伤及莲儿时,可有曾想过这些后果?这时来跟我讲什么门规大道,晚了。<>”
南宫莲因季风致伤,造成余毒再度爆发,可怜她因情伤过度,心智锐减,才落得今日这般地步,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除了那个死去的青霄,剩下的便是季风了。
青霄乃魔修,并非同道中人,不管人伤谁杀谁,皆为道不同罢了,然你季风身为同门之人,却如此狠心。
林宁是越想越气,他非常能体会南宫莲那般无人理会的痛苦与孤独,因自己曾经经历种种,大多不过如此而已。
他一把将季风提起来,手中灵力汇聚,其余人见了皆是脸色大变,便是曾越也觉察出不对,当即大喊:“不可。”
然,都晚了一步,林宁一掌重重拍于季风小腹处,登时将对方震吐一口鲜血,随后双眼一白,就此昏死了过去。
而这时,天边疾来一道惊鸿,众人大惊,定睛一看,正是那余仲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