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真的才修炼两个月？”归心蝶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衫，胸前印着大大的英文“dog”，此时正趴在窗户口。

两只雪白的玉臂放在胸前，勾勒出一片惊心动魄的波涛汹涌。

“我重复过很多遍了，”李老头穿上衣服干干瘦瘦的，没啥看点，“要是他练个三四年刀，估计现在早都领悟出刀意了。”

“……我想骂娘。”归心蝶沉默了一会，突然说道。

“请尊重你的母亲。”李老头道。

归心蝶翻了个白眼，也不管李老头看不看的到。

在两人底下的归明泽早已将他们的对话尽收耳底，此刻内心的感受完全和面部的表情相差甚远。

两个月？可能吗？归明泽看向站在院子中心闭着眼的江成。

如果他一开始还觉得江成的刀术基础薄弱，现在他只觉得江成恐怖了。

两个月，能练到此等程度，是人？

楼上三人看着楼底下，内心各有思量，但却都很复杂。

“唉，可惜了这次感悟，可遇不可求啊……要是再晚点遇到，说不定真能让他提前领悟出刀意呢……”归心蝶有点遗憾，毕竟刚刚差点就看到了全人类的奇迹。

天，十八岁的刀意，那还是人？

“是啊，不过我相信他迟早能领悟。”李老头一点都不担心。

“毕竟天赋摆在那。”归心蝶也笑了笑。

底下的归明泽依旧面无表情。

江成还站在那，呼吸不变，整个人仿佛融入了地下的枯叶，齐肩的头发乖顺的随微风轻动。

忽然，他又动了。

手中剑一提，江成横刀立马，一股气势自他身上升腾，继续冲天而起！

他脑海中，那骷髅人使用刀意的感觉再一次清晰起来！

啥玩意！楼上三人嘴巴大开，都快张脱臼了。

又！又顿悟了？！这玩意不是可遇不可求的吗！

此刻，三人的思想出奇的一致。

那气势又和刚才一样，达到某个顶点之后，再次低落了下去。

又失败了……为什么我要说又？归心蝶脑子乱了。

低落了一会，气势继续升起，和刚才一模一样！

有完没完啊！楼上三人同时掀桌，心中狂喊。

事实证明，顿悟这东西和女装差不多，只有第一次和无数次的区别。

江成似乎是卡在了什么界限上，一连进入顿悟状态进入了六次，但每次都卡在了那顶峰的时候。

每次都只在外面蹭蹭进不去的感觉，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能懂那种苦痛啊！

果然是自己不够硬……不对什么鬼，是自己经验不足吗。

江成终于放下刀，一连几次实验，基本让他摸清楚了自己为什么会失败，说白了，刀术之道的练习和累积不够。

估计什么时候他练的足够了，就能直接突破刀意留下的最后那层窗户纸吧。

江成遗憾的拎起刀，有些丧气的向房子走去，毕竟刀意领悟不了这事，在他眼里都被归类成自己天赋不足的锅。

唉，像李老头这样的天才我想要追上，还差的远啊。江成满心遗憾。

他推门而入，正好看到李老头、归心蝶和归明泽坐在客厅的餐桌上，正在各忙各的。

李老头在看书，归心蝶在捣鼓自己的金铃铛，归明泽在玩手机。

“嗯？快练出刀意了？”李老头似是感觉到了江成的到来，从书里抬起头，很是随意的问了江成一句。

“还没，我感悟不够，估计还得练个几个月。”江成的语气里满是遗憾，“果然是我天赋不足啊。”

话音刚落，江成就敏锐的察觉到归明泽和归心蝶手里的动作一顿。

？？怎么了么？江成有点疑惑。

“可以抬头看天花板，这样会好一点。”李老头立马分享自己的经验之谈。

两人立马丢下手中的事，抬头望天。

嗯，是好多了。

“李老头，别传播不良的习惯好吧。”江成皱了皱眉，这老不休的怎么还把自己的坏习惯教给别人呢。

“你不懂。”李老头自己也抬头望天。

“？？”江成随手将刀放入兵器架，转脸看李老头，他没听懂李老头什么意思。

“不说这个，你怎么领悟的刀意？”李老头不再望天，而是看向江成，很认真的问。

看来有经验，李老头的表情没有透露出一丝惊讶，只有晚辈对后辈的关心。

“……有些可能是秘密的事情……”江成看了看归明泽和归心蝶，有些犹豫。

归心蝶和归明泽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开玩笑，说不定听一听他们也能变天才呢！

“没事，能进这个家的都是能百分之百信任的人，你坐下来慢慢说。”李老头喝了口茶。

“行吧。”江成不再犹豫，拉开餐桌旁的椅子坐下，一股脑将自己的梦全倒了出来。

李老头他是很信任的，不信任也不行，能在修炼这条路上给他指导的也就李老头一个人了。

这梦，李老头信任的人听了，也没关系的吧。

花了半个小时，江成才将自己的梦全部说完。

话毕，江成倒杯茶喝了口，润了润自己干涩的嗓子。

“做的梦极度真实？你以前做不做这种梦？”李老头皱着眉问。

“没有，我平常压根不做梦。”江成摇了摇头。

开玩笑，以前他为了活下去，白天都累的像死狗一样，晚上沾枕头就睡死，哪有时间做梦？

李老头和归心蝶对视了一眼，看来这两个人是有答案了。

“踏入修炼路，自身精神坚定，梦就不再只是虚幻了。”李老头摩挲着已经凉了的茶杯，若有所思。

“真实的梦不再是梦，而被称作‘物化’。”归心蝶接上了李老头的话。

“‘物化’？”江成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是的，外部事物于己交合，出自庄公梦蝶。”李老头呡了口变温的茶水，继续说，“传说上古有大能能借人势物化于后人，说白了，就是托梦。”

“……对我有坏处吗？”江成有点紧张，那可是上古大能！

“如果真有坏处，凭他们的通天手段，你刚做梦就直接死或者性格大变了！”归心蝶嗤笑一声，“借梦让你看到他经历的场景，八九成是想把自己的力量传承下去，对抗邪魔。”

“上古时的降魔大能全是真正的正派之人，几乎是将自己的所有都献给了人族。所以人族才能挺过那段黑暗无比的日子，镇压百族三千年！”李老头的语气里隐藏着江成听不懂的韵味，“梦估计不止这一场，小子，你可撞大运了，这能算作一套完整传承。”

“……”江成沉默不语。

“怎么？太激动了？”李老头一边往自己的茶杯里添水一边问。

“不，我想问，”江成犹豫了一下，终还是开口道，“为什么那么伟大的人物，会选择将自己的传承传给我这种资质平庸的人啊？”

“啪咔。”茶壶柄被李老头捏断了。

“运气吧。”李老头淡淡回答，然后开始收拾茶壶碎片。

“？？”江成莫名其妙的看着另外两人再次抬头望天。

李老头到底是想把他误导成什么样子啊！归心蝶和归明泽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