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四人在这房中一坐便是三个时辰,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谈论了些什么,只知道,这贾世源与他手下的兄弟自此便归入拓跋余聂的麾下。
时间飞逝,转眼间便到了沈岸柳即将出发前往西楚的日子了。
沈岸柳满脸阴狠的坐在房间了里,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想着即将出发去西楚,满心满眼的恨意。
想她堂堂北仑王朝最为尊贵的县主,从小受尽万千宠爱,享尽荣华富贵,如今竟然沦落到要去西楚和亲的地步。
那西楚皇帝赵峦年过半百,那半只脚都踏入黄土的糟老头子也配得上自己,便是有着皇帝的身份又如何,她瞧不上。
这些日子,她在邪族之人的手里受到了那么多非人的折磨,现在还要被当做一个玩具说送就给送出去了。
这让她如何甘心,当初要不是南云菡那个贱人,自己明明可以嫁给拓跋余聂,当个皇子妃。
假如自己成了皇子妃,就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自己现在活的人不人鬼不鬼,都是拜南云菡所赐。自己的生活也是遇到她之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想着自己受的折磨,还有自己身上所中的毒,她就恨不得将南云菡千刀万剐。自己以前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北仑县主,可以享受安稳优渥的生活,都是邪族跟南云菡害的。
此去西楚,自己一定会找机会狠狠的报复南云菡跟邪族。凡是伤害过自己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她一定要让他们都付出代价。哪怕付出她的所有,她也不在乎。
沈岸柳越想越气,她一挥手把梳妆台上的东西都扔到地上了。她内心复仇的**无比强烈,谁也不能阻挡。
南云菡收到手下的传来的消息称,北仑王朝将派人和亲西楚,而且这个人选还是沈岸柳。她心中一惊,直觉其中有什么惊天阴谋。
这沈岸柳可是北仑王朝的县主,而且还与邪族之人交往过密,虽然后来沈岸柳被邪族之人就走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她的身影。
但是她相信,他们必定还是有关系的。这邪族之人是什么角色,普天之下,众所周知,只要是与他们扯上关系,想要摆脱他们,那是难上加难。
而沈岸柳虽然是北仑王朝尊贵的县主,却也没有这个能力。南云菡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这一个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一个是世人皆惧的邪族,也不知道是何种原因竟然能搅和到一起。
其实两国和亲,古往今来,数不胜数,算不上是什么奇事。可放在如今的情形,却足以让世人震惊。
这么多年来,北仑王朝与西楚一直持对立局面,都想要吞并对方,以壮大自己的国土,这仗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死了多少人。
积怨已久,想要恢复和谐平衡关系,难于上青天。可就在这种情形之下,这拓跋临韫竟然将沈岸柳送往西楚,去和亲,去示好。
这无异于告诉天下人,他要恭恭敬敬的将这北仑王朝献于西楚,这等卖国求荣之事,如何不大,如何能忍。
虽然说,南云菡是西楚的一份子,按道理来说,此时此刻,她应该高兴的,毕竟她自小长大的国土越发的壮大,她所要保护的百姓也会过得越好。
但是她的心却重的如泰山压顶,于私,她与拓跋余聂早已私定终身,这北仑王朝也算的上是她的半个国土。
而西楚皇帝赵峦为了一己私欲,陷害忠良,至她一家满门抄斩。算不得一个好皇帝,若是北仑王朝真的归于西楚。
她担心这北仑王朝的万万千千百姓不会得到善待。
于公,这是两个国家的战争,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若是在战场上被堂堂正正的打败,她觉得是光荣。
可如今,这北仑王朝与西楚的国力、民力不相上下,却不战而败,她觉得北仑王朝的所有子民忍不了,也抬不起头。
南云菡微微皱眉,心中忧虑,不知道拓跋余聂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何心情,又会作何反应,但如今,也必须在第一时间告诉余聂。
毕竟事关重大,他们需要好好商议商议,这其中,如何能少了拓跋余聂的身影,毕竟,这件事情说到底既是国事,也算得上是他的家事,与他干系颇大。
“余聂,北仑要派人来西楚和亲你知道了吗?而且这个人选,你万万想不到,还是你的老熟人哟!。”
南云菡心情沉重,不知道如何将这个消息委婉的告诉拓跋余聂,才能让他不要那么震惊。思虑良久,才想出来这么个办法,那便是微微调侃道。
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着拓跋余聂的身影,微微心定,如今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也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目前他们除了知道和亲的人选是沈岸柳,其他的一概不知,也无从防备。现在只能看拓跋余聂能不能从他们那计划上看出什么端倪。
“你这会儿倒是心大,你知道的消息我也知道了。只是我也很好奇,那么多人怎么会偏偏派了沈岸柳过来?”
拓跋余聂不慌不忙的说道。神色之间并无什么异常。其实他一开始听到的时候,也十分震惊,十分愤怒,可过了半响,他慢慢冷静下来,却觉得沈岸柳和亲西楚十分蹊跷。
沈岸柳从小被娇惯长大,这脾气秉性都不怎么好,动不动就打骂下人,这心思城府也不怎么高明。更何况,沈岸柳不是一心喜欢自己吗,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舍弃自己的县主身份,远嫁西楚,还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夫君。
拓跋余聂深吸一口气,直觉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阴谋,却没有丝毫头绪,这拓跋临韫往日里最是讨厌沈岸柳,两个人素来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接触。
如今,沈岸柳却与拓跋临韫勾结到一起,还用自己这后半生的幸福为拓跋临韫铺路,他是无论无何也想不通这其中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