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菡眉头紧皱,思量片刻,缓缓的站起身来,看向远方,轻声说道:“其实我倒是有别样的看法,你如今说的却也是有几分道理,但这是常规想法。”
“赵峦必定也是这般想法,那么若是我们这个时候再行出手,岂不是会打他个措手不及,一定会有不一样的效果,说不定会事半功倍呢。”
拓跋余聂走上前去拍了拍南云菡的肩膀,沉声说道:
“你说的倒也不是没有,只不过若是这样风险太大,若是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是有个三长两短,都是我们没有办法承受的痛苦,所以我们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去与他正面对抗。”
南云菡想了想,觉得拓跋余聂说的确实如此,这里面的人基本上都是她的好友或是亲人,有的时候比亲人还要亲。
她没有办法接受这些人因为她而出现受伤或是丢掉性命,赵峦毕竟是一国之君,他手里所拥有的力量,绝非常人能比。
她这般计策确实有可能会成功,但是这成功要付出的代价也是十分的大,她赌不起,看着拓跋余聂点了点头。
有的时候她也在想,自己上辈子究竟是做了很多好事,还是做了很多孽,如若不然,为什么这辈子南家上下被株连九族,独独剩下了自己孤苦无依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面。
又为什么在她以为生活已经失去信心,就这么黯淡无光,一直到孤独终老,可谁承想居然让她遇上了拓跋余聂,在她黑暗的生活当中点亮了一盏灯,照亮她前行的方向。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白子墨”皱了皱眉,装出一副十分担心南云菡的模样,轻声说道:
“云菡,不如你将这南家秘密说出来,也算是顾全大局,如若不然,有一天你遇上什么不测,这岂不是……”
“白子墨”的话没有说完,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明白他心目中所说的含义,南云菡脸色有些微变,心中很是不悦。
这南家秘密是南家上下用生命保护才留存下来的东西,那上面沾了他父亲的血,占了她南家上下的鲜血。
赵峦一心想要得到它,甚至不惜下这么大的苦功夫,只能说明这件东西是多么的重要,既然重要,又怎么能说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
南云菡觉得有些奇怪,以他对“白子墨”的了解,在这个时候他应该考虑的是他们的安危,是这个江山。
就算是真的要说出这个秘密,他也不会让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他只会建议自己告诉拓跋余聂,毕竟自己与拓跋余聂的关系,已经到达了非同一般的地步。
而且这东西对拓跋余聂才是最重要的,对于其他人来说,只不过是一个举足无重的消息罢了,可是“白子墨”竟然这般关心让她觉得有些怪异,直觉便是这个“白子墨”不大对劲。
其实亚莲这个时候心目中的想法也是一样,一直以来她觉得“白子墨”虽然是一个商人,但是正义感十足,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每次说什么每次提出的想法也是十分的得人心,所以才慢慢的吸引了自己,如若不然就凭着他们第一次见面,“白子墨”给她留下的印象,她也是绝对不可能对“白子墨”动心的。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白子墨”竟然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建议,似乎对于他来说,这个秘密比南云菡的性命还要重要。
更何况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岂不是在诅咒南云菡,希望南云菡遇上不测吗?对她来说,南云菡是自己的小师妹,就如亲人一般,她绝不允许别人去诅咒南云寒,尽管这个人是“白子墨”。
当然在这里面最最愤怒的便是拓跋余聂了,平日里南云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都让他的心揪了起来,恨不得将伤口移到自己的身上,代替南云菡去承受那般痛苦。
此时此刻,当着他的面,居然有人敢说出这样的话,他只恨不得将这人揍上一顿,只不过碍于这人对自己有恩情,又在这条路上又帮了自己很多,他不得不忍下这丝怒气,但还是淡淡的说道;
“白兄,有些话再说之前,你应当思量一下这些究竟当说不当说。”
“白子墨”听到拓跋余聂的话,脸色也有些不大好看,这么多人瞅着他,他有些下不来台,便怒极出声:
“你不要忘了,当年究竟是谁帮了你,你这般说我是不是有些太不顾恩情了,如若不是我们救了你们,现在你们怎么可能还坐在这里谈话,只怕还不知道会受什么样的折磨,说不定连小命都没了。”
“好了,好了,我们大家都先冷静一点,如今是非常时期,一个不小心便会被赵峦发现行踪,到那个时候我们谁都逃不了。”
“若是我们中间分崩离析,最开心的只会是赵峦,更何况不过一点小事而已,何必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呢?”
南云菡眉头微皱,看了看众人,轻声说道。
其实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一句话而已,更何况希望她死的人多了去了,可她如今不依然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有的时候也没有必要那么迷信,虽然她内心深处听到这些话,也有些不大开心,可是她知道如今的情景,她们应该做什么,万万不可因为一点小事情就伤了和气,如若不然,到最后谁都落不得好果子,岂不是得不偿失?
“既然如此,那今日商议便到此结束吧,我们大家都先冷静冷静,这个形势若是再聊下去,只怕会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拓跋余聂轻声说道,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南云菡点了点头,附和道,随后大家都散去了。
夜色渐深,亚莲实在是有些不大放心“白子墨”,她总觉得今日的“白子墨”与自己想象中的有些不大一样,似乎受了什么刺激,亦或者是心情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