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柳心中暗暗有些不安,如今北仑王朝与西楚的局势变成这副模样,她没有办法想象等到赵峦班师回朝,究竟会怎么处置自己。
若是冷落,那还算是好的,就算是将她杀了五马分尸,然后将她的人头挂在城墙。这西楚也只会夸赞赵峦有多么的好,做的有多么的正确。
也绝不会有人替她辩解一分一毫,头好痛好痛,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猛地伸手将案台上的所有东西拂到了地上,右脚却不小心绊倒了凳子,整个人狠狠的跌落在地。
浑身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冷笑一声,心中满是绝望,如今她也没了北仑王朝的依靠,身上又中了剧毒。
若是她再失去了赵峦的心,那么她便完成不了任务,在邪族人眼里便也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到那个时候,她好像再也没有别的路了,就只能死了吧。
她才而二十多岁,正值花季年纪,她还有好多的事情没有做,她还有仇没有报,她不想死,眼泪哗哗的流,不一会儿便顺着脸颊流到地上,渗入地下,再也不见踪影。
她不禁悲伤的想,若是自己也被赵峦斩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到那个时候,是不是所有人都不会记着她,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屋外的侍卫听到响声,心中一紧,直觉便是想推开门进去护住她,如今的局势,他也看在眼里,他知道沈岸柳心中的想法,可他只是一个侍卫,还是一个被沈岸柳恨之入骨的侍卫。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怎么,去弥补沈岸柳,才会让她好过一点。暗暗下定决心,就算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抛弃了沈岸柳,那么她也有自己。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定会守在沈岸柳的身边,陪她度过每一分每一秒,虽然也许她并不需要。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近日,北仑王朝与西楚的战事节节高胜,拓跋临韫的心情也越发的好,这一天他在御花园逛了一会儿,赏了赏花,吹了吹风,然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御书房。
就在这个时候,心腹突然拿着一个东西,朝着御书房走来。脸上十分焦急,那东西也是捂得严严实实的,让人一看便有些**,想要知道这其中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那心腹进来竟然连门都没有敲,拓跋临韫看此情景,自然是怒不可竭,本想大声呵斥,却不想那心腹突然双膝跪地,沉声说道:
“启禀皇上,这是……”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不知道应该要怎么说。才可以不激发拓跋临韫的怒火。
拓跋临韫见他欲言又止,心中怒火更深,沉声说道:‘别吞吞吐吐的,到底是什么?直接说来便是。’
心腹微微皱眉,还是欲言又止,到最后只是说了一句:“皇上,您自己看吧。”然后便缓缓便站起身来,向前几步,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拓跋临韫。
拓跋临韫揭开信息,一目十行,不过片刻,便将这其中的内容看了个大概,心中大怒,将这圣旨狠狠的往地上一扔。
左手一拍,桌子便碎成粉末,怒道:“父皇未免也太偏心了,人都死了,还想着那个贱人,他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野种罢了。”
脑子有些疼,狠狠的揉了揉太阳穴,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沉声说道:“,你现在立刻派人秘密通缉拓跋余聂,若是寻到他的踪迹,不必前来禀报,格杀勿论。”
心腹沉沉点头,便转身离去,他提前看了这圣旨的内容,自然也知道拓跋临韫此番怒气究竟所为何事,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拓跋临韫还没有反应过来,脑子里面嗡嗡作响,神色之中满是疲惫。
他有些想不通,自始至终他都是天之骄子,是父皇心目中最优秀的皇子,更何况,这皇位难道不是为他留着的吗?
更何况从小到大,父皇从不喜欢拓跋余聂,不管做什么事情,也只是在最后才想得到他,而且有的时候还会刻意的躲避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他会有这样一道密旨,为什么会将皇位传给拓跋余聂。
他想不通,君王的心思太难猜,虽然那个是他的父亲,但是他也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东西。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北仑帝留下圣旨让拓跋余聂继承皇位便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将他贬为庶民,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这些年来,他一心保家卫国,在战场上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伤。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为什么到了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反倒还落得一身骚。
此时此刻,他突然有些庆幸,庆幸自己当年与邪族人合作,在这件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便将北仑帝给杀了。
如若不然,到了最后,这皇位定然是拓跋余聂的,他变成一个庶民,到那个时候拓跋余聂怎么会轻易的放过他,只怕还没过几日他便横尸街头,到最后连入土为安都做不到。
心中微微有些沉闷,缓缓的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他需要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而这边拓跋余聂本来就在北仑皇宫安排了探子,秘密暗杀的事情一出,拓跋余聂在第一时间便也就得到了消息。
心中一紧,如今他们已经是困境之兽,先是邪族,然后是赵峦,现在又多了一个拓跋临韫,这天下的所有人似乎都在与他们作对。
深深的死了一口气,现在的局势太过严峻,让他的心都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似乎有些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既然拓跋余聂收到消息,南云菡自然也知道当前局势。虽然她并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可是身为将军的天性,她从来不去过多的去追问为什么,对于她来说,更重要的便是解决当下。
便以最快的速度让赵晗将命令带给了精锐部队的领头,让他们随时做好准备,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