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以旭淡淡地听着，总觉得其中有什么蹊跷。

长辈总对这些隐晦的过去闭口不谈。

他指尖轻轻划过桌面，染上了一点点凉意，“妈……其实你当初为什么会和阮景东在一起呢？”

从时间上算来，厉蓁和阮景东分开大约两个多月之后，阮瞳就出生了，这就证明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阮景东就已经有另一个女人了。

厉蓁不至于到最后都没有发现他外面有人。

“我……”

厉蓁似回忆起什么，眼神微沉。

“抱歉，我当时接近阮景东另有目的。”

她不擅隐瞒，错便是错了。

“当初我都有你哥了，怎么可能还跟你爸撒大小姐脾气。”

封以旭只觉得自己的母亲说话模棱两可，越发勾起他的好奇心。

“好了，这些事情你哥都不知道，你就别瞎想了。”

厉蓁点了点桌面上的茶杯，“我专门给你泡的，记得喝完，下午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你在家好好待着别乱跑。”

封以旭淡声应好，心思却不在母亲的那句话上。

他点了点桌面，听着楼下门启又关的声音，抬步走出房间。

三楼有封家的书房，里面放的大多是资料。

封以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过来了，总之就是想在书房里呆一会。

在书房里漫无目的地翻了一会，封以旭倏然扫见了一本红色的相册。

他随手抽了出来翻了两页，是母亲年轻时候的相册。

无非就是去哪几张过往的照片，隐含着厉蓁年轻时候漂亮青涩的眉眼。

封家有个好习惯，喜欢在照片上落日期。

倏然，封以旭翻看的手微微一顿。

他轻轻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厉蓁含笑抚着扁平的肚子，身侧的丈夫封弦笑得温雅，里面的文字写着——七月，第二胎。

他是厉蓁的第二个孩子啊……

可是他的出生日期是十一月啊？

怎么回事？

母亲在他之前还有一个孩子？

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

莫名地，封以旭就觉得这个日期很不妙。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倏然从背脊蹿向后脑，封以旭只觉得自己浑身有点发凉。

这个孩子现在在哪？

是死是活？

从照片上来看父亲封弦笑得那么开心，应该是他的孩子才对。

那么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们家从来没有提过？

而且，如果说七月怀上第二胎，那么这个孩子的出生日期可能是——第二年的三月或者四月？

鬼使神差地，封以旭去查了一下当年阮瞳的十八岁生日。

可遗憾的是，上面写着的是七月。

阮瞳是在七月出生的。

那么她的母亲又是谁？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封以旭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抬手翻看手机，他轻轻点开了阮瞳的头像。

犹豫了好久，他还是打下一行字。

试探不能来得太过明显。

“姐姐，你有空吗？下午陪我去看一下医生好不好？”

很快，阮瞳回了他的信息：“你不是由宁桑榆照顾？”

封以旭点了点，“我不想和她聊天，我想和你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