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卓旧却表现的很坦然,他轻轻松松甩开陆沿的手站了起来,朝着一直站在角落的中年男人说道:“让他们都进来吧。”
“是。”男人悄无声息的离开。
没一会一群人就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除了之前在医院见过的司寇恂,还有李树司寇铭等人,以及卓恩慈和陆一。
卓旧并没有在其他人身上多停留视线,只是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会陆一,眼神淡淡的几乎让人难以察觉。
除了两个女孩,每个人看上去都有些狼狈,身上流淌下来的水和鞋子上的污泥把洁白的地毯都弄脏了,看上去刺眼的很。
“好像还来了几个新面孔,都是倾城的朋友吗?”卓旧笑眯眯道。
陆沿接了陆一后原本打算送她回家再和薛冬白一起去找陆蠡,可她得知陆蠡有可能被人恶意带走后提出想要一同寻找,她真挚的看着陆沿说:“这次我想帮姐姐一次,你也不想我们以后像陌生人那样,对吗?”
而陆沿打电话给薛冬白的时候他正在和司寇铭一群人聚会,是卓恩慈替他接的电话,搞清楚状况后众人决定一同寻找,毕竟司寇铭算是间接认识卓旧,过程中提供了不少帮助。
就这样一群人聚在了一起出现在卓旧的屋子里,他们纷纷用不同的眼光看着眼前的混血男人,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在某个方面和陆蠡十分相像,除了都拥有出众的外貌这一点外,更多的是一种奇怪的气场。
好像他们彼此都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没有人回答卓旧的话,他也毫不在意,缓慢踱步到陆一面前,紧贴着她的跟前站定。陆一仰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不可避免的红了脸颊,可卓旧的一句话却让她刹那间如坠冰窟。
“就是你害倾城没了左耳的听力?”
声音不大不小,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卓旧虽然把陆蠡叫做倾城,但有些人或多或少知道点情况,所以知道他说的人就是陆蠡,可这么直截了当的挑明却是让人极其震惊的。
“这不关她的事!”陆沿上前把卓旧拉开,整个人挡在了陆沿身前,“我们今天来的目的是把陆蠡带回去,不是在这边让你翻旧账的。”
卓旧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后退了几步。
“要说翻旧账,这还不算什么,好戏还没开始呢。”
“够了,卓旧。把陆蠡交出来我们就离开,别让大家彼此都太难堪。”一直沉默的薛冬白突然开口。
温暖的室内并没有让他看上去好过一些,他仍旧面无血色。
卓旧像没听到他的话似的,原地转了一圈后又看向了从始至终都在不动声色打量他的卓恩慈。
“你好。”他朝她点点头。
卓恩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仍旧礼貌的回应,第一眼看到卓旧她便觉得他非善类,是个比薛冬白还要可怕的存在,他似笑非笑的神情中藏着说不出的寒意。
“大概四年前,你是不是曾经在德克萨斯州上过学,然后又转学到了纽约。”卓旧问的直接,让人根本没有回绝的余地。
卓恩慈先是看了薛冬白一眼,然后犹豫着似乎要点头,但一下就被薛冬白打断了。
“恩慈在纽约上学没错,不然我也不会遇到陆蠡。”
话语中夹杂着明显的挑衅,这样的薛冬白可是很少见的,站在一旁的李树注意到薛冬白咬紧的牙关,他只有在紧张担忧的时候才会做出这个小动作。
可李树很少见到薛冬白紧张的时候,卓旧问卓恩慈的问题并没有很奇怪,为什么薛冬白会紧张害怕。
“卓旧,放手吧,陆蠡一直以来都只想逃离你身边。”
薛冬白的这句话明显的戳中了卓旧的痛处,他从卓恩慈身上转移了注意力,与薛冬白无声的对峙。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当口陆蠡出现了,她仿佛局外人般站在屏风边上,一袭白裙,不施粉黛的俏脸没有任何表情。
卓旧立马松下防备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微微抬手,“倾城,到我这来。”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陆蠡没有犹豫的走向了卓旧,像是一种本能,与他们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们都认为陆蠡确实是如薛冬白所说的那样厌恶卓旧的。
卓旧握住陆蠡的手,用力捏了一下,然后他继续看向卓恩慈,“你在德州出过一场很严重的车祸,司机因此不幸身亡,但奇怪的是你却毫发无损,甚至没有承担任何责任。”
话语刚落卓恩慈立马看向薛冬白,眼中有害怕,可薛冬白却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的看着陆蠡。
薛冬白想,陆蠡的心到底在不在他那了,短短几天的功夫她就像变了一个人,明明他就在她跟前,可她握的却是别人的手。
陆蠡到底爱不爱他这一点很重要,能轻而易举影响他之后要做的决定,在卓旧回来之前他都可以很确定的告诉自己陆蠡深爱他,但现在他甚至在怀疑陆蠡有没有爱过他。
或许从以前到现在陆蠡爱的还有卓旧一人,只有她自己不知道,连带着薛冬白也搞不清楚。
陆蠡疑惑的看看卓旧又看看卓恩慈,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沿我想你一定听过吉姆这个名字吧,他是倾城的养父。”突然被提及的陆沿不禁皱了皱眉,但卓旧的重点并不是这个,他继续道:“倾城这个名字曾经只有两个人知道,其中一个就是吉姆,他曾是倾城最爱的男人,可是那个男人却死了,死在了一场车祸上。”
莫名其妙的话语乍听起来让人摸不着头脑,但聪明的人很快发现其中隐藏的秘密,司寇恂第一个发现了这个秘密,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卓旧要特意把这件事说出来,似乎与此刻的处境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卓恩慈和陆蠡并没有什么纠葛,卓旧这样做的理由实在让人猜不透。
卓旧很快就用实际行动解答了司寇恂的疑惑。
“当初卓恩慈醉酒闯红灯害的吉姆撞上路边的广告牌,然后广告牌砸了下来导致吉姆不治身亡。”卓旧慢条斯理的说道,语气淡漠,“原本是有机会救出来的,可卓恩慈却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吉姆被砸死,有证人可以证明这一点,足够让她判刑了,但最后卓恩慈还是被无罪释放,没有一点本事还真做不到。”
“这个人的本事确实很大,后来还把我送进了监狱,你说对不对,薛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