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牵扯到她？你说的到轻巧，这就是因她而起又何来牵扯只说，你不过就是想趁我们焦头烂额之际趁机把她带走。”

“你当然也可以选择不继续调查，可我想，你肯定咽不下这口气，毕竟薛冬白也是今非昔比。”

陆蠡听得懵懵懂懂，只是好奇卓旧明明从小在美国长大，为什么中文说的这么好，连成语都用上了。

挂了电话后卓旧凝神思考了一会，转头看到陆蠡目光虚无的发着呆，愣怔的神情傻乎乎的，他忍不住揉弄她的脸颊，很响的亲了一口，像逗弄幼童似的。

“外面的雪积起来了，要出门玩雪吗。”

陆蠡闻言看向窗外，正如他所说，下了雪的院子漂亮的不像话，有种清冷的美。但陆蠡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邀请。

卓旧也不强求，换了个话题，“还记得我和你说的，要告诉你一个大秘密吗，其实不止一个，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

他抬手细细描摹着她的五官，滑腻的肌肤让人爱不释手，褐色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瞧，好像她眼中只有一人。

“可现在我又不想告诉你了。”他笑。

“你这叫耍赖。”陆蠡不满。

卓旧捏捏她的鼻子，妥协道：“那我用我的一个秘密来代替好不好？”

陆蠡坐正了身子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你喜欢我的名字吗？”他问，灰蓝眼睛摄人心魄。

问完他也不着急听回答，自顾自继续道：“我亲生母亲给我取了名又把我丢弃，因为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可想而知她是一个决绝又残忍的女人，所以我对性格太强硬的女人总是没什么好感，好在你不是。”

他又笑，像在说什么有意思的事，“其实这名字还不错，挺有寓意的，虽然我没什么不堪的过去可以丢弃，即使在孤儿院的那段日子我也不会羞于提起，因为那是我认识你的地方。”

陆蠡对孤儿院的印象模糊不清，她看着卓旧笑意满满的眼睛，只觉得是无尽的孤独。

“你会想去找她吗，我是说你的亲生母亲。”

“不会，抛弃我的人为什么要去找她。”他冷硬答道，站起了身走到落地窗旁，视线落在园子里的某一点。

“但我还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她现在在德国，和一个德国男人在一起还生了一个女孩。”

陆蠡静默片刻，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但卓旧似乎根本不在乎，他又转身看着她，高大的身影完全挡住了陆蠡的视线，茫茫雪景在他身后，他像是踏雪而来。

“你知道薛家有一个好几年前和意大利男人私奔的女人吗，是薛冬白的姑姑，她就是我的亲生母亲。”

突然的消息让陆蠡来不及消化，她脑袋蒙蒙的，努力搞清楚关系：“也就是说，你和薛冬白还是表兄弟？”

“对。”

陆蠡倒吸一口凉气，眼珠子提溜提溜转。

“那你要回薛家吗，要告诉他们吗？”

卓旧嗤笑出声，陆蠡被他捉弄似的态度搞得有些脸红，“笑什么。”

“告诉他们又有什么意义，只是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罢了，我最不相信的就是亲情，那是别无选择的关系，我更喜欢我自己选择的关系，比如说我爱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陆蠡无法招架，她只好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就在这说话的功夫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一眼也没看坐着的陆蠡，恭恭敬敬走到卓旧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卓旧随意点点头，然后对陆蠡说道：“晚餐时间到了。”

中年男人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几个帮佣端着餐盘安静的进入，陆蠡走到餐桌前，是很简洁的西餐，在这样古色古香的环境里显得有些突兀，但又有什么关系，没有人对此提出异议。

夜色降临，整个园子的灯都在一瞬间亮了起来，陆蠡吃完后拿着水杯小口喝水，灯亮的情景被她尽收眼底。

“真漂亮，比留园还要好看些。”

“那是自然，我这个园子也有个名，猜猜叫什么。”

“难不成叫蠡园。”陆蠡随口说道，开玩笑的语气。

“是啊，就是蠡园，你的名字。”

陆蠡抬眸看他，灯火映照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漂亮极了。

“倾城，如果薛冬白来找你，你还会再跟他走吗。”

不知怎的，陆蠡竟然从他这句话里听出了害怕和不舍，看来一年前的离开还是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陆蠡也能感觉到卓旧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或许这是他为了挽回她而做的改变。

“我不知道，如果我的左耳没有损坏或许我会毫不犹豫的跟他离开。”

卓旧脸上有转瞬即逝的笑意，几乎看不清，他打断她：“你们之间可不止这一件事是他对不起你的。”

陆蠡不解，用眼神询问，但卓旧显然不会此刻就告诉她，“有些事还是等他也在场再说，不然你还以为我是在编故事故意骗你的。”

用不着等以后，一小时之后薛冬白就和陆沿一伙人找了过来，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找到这个地方的，园子里有保安，一群人硬闯进来的时候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这时候卓旧正独自坐着边喝茶便欣赏雪景，偏混血的长相与中式的装潢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循着吵闹的源头抬眸望去，白色的雪和灰蓝色的眼睛相映成趣，说不出的好看。

他静静的看着薛冬白一行人闯进他的房子。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薛冬白的衣服头发都湿透了，他的脸被风雪吹的惨白，神色凝重，眉间似乎都结了霜。他站在长廊外，和室内的卓旧隔着一扇窗遥遥相望，暖色的地灯照在他的脸上，丝毫没有让他看起来温柔半分。

陆沿甩开众人直直的走向卓旧，脸上是难以掩盖的怒火，他用力推开厚重的红木门，门外的寒气顷刻间逼入室内，他毫不客气的攥着卓旧的衣领，冷声道：“陆蠡呢？！”

他站在卓旧跟前，浑身都冒着冷气，脸上的表情像是随时都有可能直接揍卓旧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