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霖莘把手机往路呦呦那儿一扔,“接了这个电话我们就是朋友。”
路呦呦没好气得看他一眼,“别委屈自己呀。我智商又不高。”
“不委屈。”司霖莘淡然道,“我交朋友不看智商,反正都没有我iq高。”
为什么路呦呦的眼里饱含泪光,因为她……无法反驳。
路呦呦咬牙,“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司霖莘呵笑,“你就是这样对待朋友的?一来就谈条件?”
反省三秒钟,路呦呦顿时不做声,确实不太厚道。
“快接电话。”司霖莘催促道。
手机铃声已经响了第二遍,没人接的话司老头会继续打下去。
不就是接个电话吗?
路呦呦按下接听键,嘴角的弧度扬起一半,那句伯伯好还没有来得及出口,那边先声夺人:“你还知道接电话!”
路呦呦掏耳朵,要聋了,真的要聋了。
“现在给我回家来!半个小时之内我要看到你!”
司霖莘示意她拒绝。
路呦呦舔舔唇,努力作乖巧状,希望不被牵连,“伯伯好,司学长现在在开车,没办法接您的电话。”
一听是女人声音,司霖莘父亲沉默了五秒钟,降低的声音依旧凶巴巴得,甚至还多了审讯的意味。
“谁是你伯伯?”
“不要乱喊。”
“你又是谁?”
“为什么接司霖莘的电话?开车?开车不能接电话那就停车接电话。”
“司霖莘什么时候这么守规矩?呵!”
“你为什么不说话?!”
一直没找到机会说话的路呦呦:……
“大、大爷,您也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啊!”不让她叫伯伯,那就换个称呼咯。想想也是,她干嘛叫的那么亲密,让人遐想。
“大、大爷?”司爸爸一口老血憋在胸里,“你叫谁呢?!”
“那……大、大哥?”路呦呦小心翼翼地问。
手上一轻,司霖莘直接夺走她放在耳边的电话,给了路呦呦一个警告的眼神:又占便宜!
路呦呦默默转头看窗外,嘴角极快得翘起,又很快放平,嗯,无事发生。
“没空。”
“没谁。”
“你不认识。”
“你怎么想随便你。”
说到后面司霖莘明显不耐烦,直接挂断电话。
这场景有点熟悉,路呦呦生出几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因为她和亲妈打电话也是说不到两句就要吵架。
“学长……要是你爸爸让你过去有事,你就去吧。我送司悠悠回家。我可以跟它聊聊天,试着跟它讨论一下良好卫生习惯的重要性。”
“你以为我会让你有机会偷猫?”
“我是一片好心。”
“我需要?”
“呵,不识吕洞宾了吧?”
骂他是狗?司霖莘反应很快,“谁要你拿耗子?”
智商高的人,吵架的时候也很厉害啊,路呦呦恶向胆边生,“学长,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接受父母定下来的婚事就找不到女朋友了?”
“谈恋爱?是滑翔机跳伞潜浮高尔夫不好玩,还是赚钱不好玩?”
路呦呦:……
“那不一样。”虽然那些都很好玩,钱也是多多益善,路呦呦还是觉得它们给的快乐并不能填满恋爱的空缺。
“你谈过?”司霖莘的语气听上去不怎么好。多了一份凛冽寒意。
路呦呦睫毛微微颤动,“没啊。”
“呵,原来都是脑补。”司霖莘的手在方向盘上滑了一下,漂亮的指骨曲起,轻快地敲了两下,有种他自己都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愉悦感。
“爱情是人类永恒的主题。”路呦呦不服气,司霖莘刚才的语气十分鄙夷,她觉得被刺伤。
“那是因为这玩意儿跟鬼一样说的人多,见过的人几乎都没有。”司霖莘嘴角下压,脸上的神情就差写上:谁信谁煞笔。
“那我挺同情你未来老婆。”路呦呦翻了个白眼。
司霖莘浑然不在意,小姑娘的恋爱脑真是幼稚,他不跟她计较,只是不喜欢她这副同情的口吻。
“有那份心,不如多操心你自己的事。你这样,嫁得出去?”
“为什么要嫁人,是手机不好玩,还是游戏不好玩?”路呦呦学着司霖莘刚才的话反驳他。
“说得好像嫁得出去一样。”
嫁不出去也比戴绿帽子好!路呦呦忍住问候司霖莘绿帽子戴头上暖和不暖和的冲动,她还在司霖莘的车上,未来的人生还长,不要把自己的小命交代在这里。
“我妈让你明天去家里吃饭。”司霖莘想起郑女士的嘱托。
“明天吗?好啊。”
以后要是去了国外,她一定会想念郑阿姨家里的蟹黄包子,really美味。
但第二天路呦呦并没有出现,她早上起来就接到电话,通知她去往郊区的某个摄影棚。
【对不起学长,我临时加班,今天不能去郑阿姨家里吃饭,帮我转达一声抱歉。】
司霖莘看到这一条短信,嘴角一扯,就那点工资,她还加班?
郑女士知道这个消息自然失望,一同失望的还有郑了。
“你今天这么闲?”
见一次郑了不容易,娱乐圈里面最火的流量包,被工作塞得满满的,代言、活动、电影、电视剧,日子像陀螺一样旋转。
“特意来看你。”郑了一笑,桃花眼成了月牙形状。
司霖莘丢给他一把车钥匙,“你的生日礼物,我没忘记。”
“谢谢哥。”司霖莘送的,必然是限量版。
“了了说得好听。其实他来这儿吃饭就是想见呦呦。结果你却没有把她请过来。”这话是对着司霖莘说的,郑女士观察司霖莘的表情,发现他……没有表情。
“路呦呦?”司霖莘的语气冷淡,“你跟她是同事?”
“我们是同学。”郑了补上一句,“初中同学。”
世界是有点小,司霖莘掀掀嘴角,语气又淡了几分,“那没听她提起过。”
郑了点头,“那是因为她不好意思提。”
司霖莘望过去。
“她给我写过情书。她暗恋过我。”郑了翘起二郎腿,“不过那个时候我没回应她。”
司霖莘看郑了这副吊儿郎当、唇角含笑的得意模样,怎么看怎么觉得嘚瑟又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