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尹晟麟颓废的表情,刘得淏已经明白,尹晟龙被谋害的消息早已传入尹晟麟的耳中。
“丁桥这次没守好京城,让你偷走了人,童文一定得罚他。”张撼云说。
尹晟麟告诉刘得淏,雷皎洁调整兵力,部署行动,最多也就半个月,一切安顿完毕,就一定会进军渭城。跑也就不是办法,窦国就那么大,不应战也得应战了。
“不需要半个月,只要三天,给你把里面的财宝全搞出来。”
“你三天盗墓,我七天招兵,十天内把事情办完。这次渭城之战虽然很失败,损失很惨重,但我们的勤王之战才刚刚打响,请各位一定要振作起来,给童文一点颜色看看。”
刘得淏说:“事不宜迟,叫上李将军,我们现在就行动。”
“那皇后他们来到后的事情交给我安排。”尹晟麟说:“对,你说的没错。必须得振作了,张将军,你去吧,三天的时间,整顿好士兵,然后再用七天时间招募新兵,你是最忙的。王富贵,刘掌尊的钱一到,你拿出一部分去莒国,找他们那儿的商人买兵器,军粮的问题交给杨将军他们,大家各司其职,争取童文下次再来时,打得他找不着北。”
……
“殿下,你不用瞒着我的,我都知道了。你要是真觉得心中不快,你怎么拿我出气都行。”童岸苏说。
“又不是你杀了人,我为什么拿你出气?”
“可是童文是我父亲,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我自始至终都会是一个乱臣贼子,我不配呆在您的身边。”
“那你还能去哪?回去找你那老爹?”
“不,我没有这样的父亲,虽然我不能像你们一样,为国家效力,但我至少分得清是非曲直。”
尹晟麟露出久违的笑容:“其实……翎城的时候,我不是计划好的。我本来是想按照你的意思,恐吓雷皎洁退兵的。但是后来,又不想让童文知道你在我这里,所以又想出了一计,弄了个半假不假的信来糊弄人。我不希望你是我的筹码,因为你本来也不是。”
“那我是你的什么?”
“朋友。我不在乎你父亲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们之间定过什么亲事,至少我们从小就认识,我了解你,抛开一切拴着我们的枷锁,我们的关系,就是朋友。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谢谢。”
“我可不像刘得淏那么脆弱,我是要拿童文的人头祭天的人,是勤王大军的主帅,我,绝不会因为太子的死,而影响我打败童文的决心。”
……
“我大哥现在不在,只能由我这个半路出家的人带大家下墓了。”刘得淏说:“依我的意思,人越少越好。我、李将军、芜念,再加上六七个人就够了。”
“等等我!”王富贵也跑了过来。
“你来做什么?你懂这一行吗?”李润凛问。
“不懂。是齐王殿下派我来的,他说我这几天没事做,要是老在他身边晃悠他觉得烦心,不过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所以齐王就派我来保护你们,别的我不会,反正在墓里碰见什么妖魔鬼怪啊之类的,我就帮你们一拳打死。”
刘得淏说:“我看啊,是你的存在影响到齐王和童姑娘了。”
“啊?齐王亲口给我说过他喜欢男的。”
“不是吧,这你也信?哪有男人喜欢男人这一说。”李润凛说。
“润凛,其实我也喜欢你很久了。”刘得淏对李润凛说:“不过齐王绝对不可能喜欢男的,他就是常年混迹于风花雪月的场所习惯了,一声歪气很正常。富贵啊,你不会等着你的齐王殿下来娶你的吧?”
“怎么可能,我王富贵也早有心上人了好不好?”
“可以啊。”
“不是,掌尊大人,咱能不能说点正事。到底让不让我下墓啊,我还等着张张见识呢。”
刘得淏说:“张见识啊?也行,不过墓中很危险,意外随时可能有,你必须做好一切准备,还有,在底下,一切都听我的指挥,不得擅自行动,不要乱摸乱碰。机关什么的,不是闹着玩的。”
“好好好,没问题。”王富贵问:“那皇盗有什么特殊的规矩吗?比如什么能拿什么不能拿之类的?”
“现在军情需要,还讲什么规矩,看啥值钱就搬啥,统统搬出来那才叫好。”
“明白,正合我意,就喜欢这种强盗一般的感觉。”
“这就对了,快去准备!”
……
长陵,
“跑了!跑了!全都给我跑了,我说刘得淏一定回来京城,他盯禁军这块肉盯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要不是我这次出去带着皇帝和刘剑,你们是不是非得让刘得淏连他们两个也抢走不可啊?”
雷皎洁说:“丞相息怒,这事也不能完全怪丁桥。刘得淏手下有一个叫芜念的,特别厉害。他的师父徐池乃是刺客出身,清风门轻剑流派的武功是不容小觑的,还有刘得淏,箭法出众,百发百中,几百个人都打不过这两个人,谁能拿他们怎么样?”
“那他们还能再次潜入京城,直接暗杀了我不成?”
“恕在下直言,不是没这个可能,只不过丞相身边兵力充足,戒备森严,他们恐怕找不到机会。”
“好在我手里还有皇上,尹晟麟他亲爹在我手里,我就不信他敢置皇帝生死于不顾。”
“为了避免尹晟麟等人真的鱼死网破,属下还是先去整顿士兵,准备再去渭城打他一打为好。”雷皎洁说。
“那你去吧,叫岸佐来,我跟他商量一下这个十三皇子封太子的事。”
说岸佐,岸佐到。“父亲,你找我?”
“你来得倒还真快,准备的如何?”
“父亲大人,礼仪用品方面已准备妥当,后天便可举行仪式,完事具备,只差十三皇子了。”
“好的,解决的还挺快。对了,你妹妹有消息了吗?”
“据传言,岸苏在尹晟麟那里。可是我不太信,要真是尹晟麟手里有岸苏,他为什么不直接写封信,让我拿皇上跟他换呢?”
“我觉得也是,虽然说岸苏的情况我们并不知道,不过我表弟李仁杰被俘,的确是事实。尹晟麟也来过信了,但也没说用陛下交换。”童岸佐说。
童文道:“李仁杰的命,哪有皇上的命值钱啊,他恐怕连个刘教头的也交换不了。尹晟麟自己也清楚,李仁杰这个筹码,分量还是不太足啊。”
“那……暂时就先不管他了?”
“让这小子吃点苦也好,攻打渭城,拿下尹晟麟,那反正是早晚的事。仁杰嘛,暂且不必管,做事情要懂得权衡利弊,舍弃该舍弃的,方能得到该得到的。”
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尹晟麟能把敌人的女儿当朋友,而童文竟然拿自己的亲戚当筹码,甚至因为李仁杰这个筹码分量不足,直接抛弃。不止是童岸苏,换做任何懂事的人,也不会认这种人为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