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图颠覆大黎江山,这个罪名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九死一生的灭族大罪,然而齐玉却并未开口辩驳。
就连本准备求情的贾国师,闻言神情也有些古怪,左右看看竟是闭嘴不言了。
太皇太后看着那学子,神情也有些莫名,她沉默片刻道:“将人带上来。”
不久,一名青年,便被带到了殿内,其身着国师府的弟子服,一副恭敬模样对着太皇太后行礼。
“方才有人说贾国师与圣女勾结,妄图诓骗天下,颠覆我大黎国,你是人证,可有此事?”太皇太后语气微冷,带着皇家特有的威严,令青年身子一抖。
青年偷偷瞟了齐玉一眼,一咬牙猛地磕了几个响头,大声回道:“回太皇太后的话,小人那日在国师府,给贾国师送东西的时候,正好听到圣女和贾国师的对话,还请太皇太后明鉴!”
“太皇太后,现在人证聚在,请太皇太后定夺。”殿内官员具是跪下拜道。
齐玉眼看着这些人,都想要致自己于死地,心中略感无奈。
她自问没有得罪这些人,偏偏这些人个个和她过不去,好在齐玉没有追根究底的心思。
传道之事已经广为散布,也有许多身据灵根之人踏入修行,她不愁无法推行修行之道。
故而对此并不热衷,反而像个局外人一般,静静地看着这一出“好戏”。
太皇太后的神情虽然看不出个所以然,但是眼中却隐隐有些为难,尤其是望向贾国师时,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反而是看向其他人时带了些冷意。
不过她只是抿着唇一言不发,反而助长了那些人的嚣张气焰。
齐玉却是瞧出来了,这太皇太后多半是知道贾国师不会谋反,但是其中缘由却不便说出,这才选择了沉默。
反倒是贾国师,在一众声讨声中,抬手取下了头上管帽,对着太皇太后大礼参拜。
末了才义正言辞道:“微臣愿为大黎江山,舍个人得失,请太皇太后暂压微臣,彻底调查后还臣公道。”
眼看着贾国师自行请罪,一众大臣皆是得意洋洋,贾国师一倒他们今天就算是赢了一半了。
然而还不等太皇太后开口,一边的齐玉却是突然道:“我说这人眼熟呢,这不是那日在国师府外登记造册的弟子吗?那日还赶我走侧门,被我收拾了一顿,后来还被贾国师责罚了。”
“你这是记恨上我们,所以来做伪证了?”
最后一句话没有咬牙切齿的恨意,反而是带了些笑意,就仿佛丝毫不将这些放在眼里一般。
贾国师悄悄看她,其余人等也具将目光转向齐玉,似乎都在思考着如何继续斗倒齐玉二人。
正在太皇太后为难之际,外间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太皇太后大捷!阮小侯爷边关大捷!不日班师回朝!”
报喜之声不绝于耳,一遍又一遍的响起,太皇太后大喜,忙让人将通讯兵唤进来询问。
“哀家问你,小侯爷荡平贼寇了?”
传令兵虚喘了几口气,才缓过神来,急忙答复道:“不敢欺瞒太皇太后,小侯爷一举荡平贼寇,并于关外重兵扣关时,亲率大军压上,杀了个片甲不留,逼迫的元朝皇帝上表求和!”
“好!”
太皇太后大喜过望,一下子站了起来,容光焕发。
方才因为大殿内的压抑,而沉重下来的气氛,也无形中变的轻松了不少。
一众官员,忙恭贺道:“大黎国运昌隆,国祚永享!”
尽皆是恭贺道喜的话,齐玉却神情微动,原本需继续要说的话也咽了回去。
“今日大喜,其他的小事便先放放,准备迎大军还朝。”太皇太后一句话拍板定案,没有半点质疑的余地。
那些官员却不肯放过,一个个跪地磕头,口口声声说齐玉二人不杀不足以安民心。
太皇太后被烦的紧了,看一眼跪在地上的贾国师,再看看一副置身事外模样的齐玉,终于无奈问道:“对于几位大人的指控,你们可认罪?若有冤屈,可一一道来,哀家为你们做主。”
贾国师闻言正要开口,却被齐玉一个眼神制止。
“我们认罪。”
本以为齐玉还要垂死挣扎,却没想到她出口便认了罪行。
反而是令一众人等措手不及,几乎将喜悦之情写到了脸上,比得知大军凯旋还要高兴几分。
唯独太皇太后见此,惊讶之下,从榻上站了起来,激动的张嘴欲言,可却被身边的老宫女扶住,悄悄地摇头拉回了理智。
“既如此,将国师与圣女祛除封号,打入天牢,择日令三司会审。”
太皇太后一声令下,前一刻还在大黎国身份无比尊贵的两人,就被下了大狱。
天牢内,齐玉与贾国师被安排了对面的牢房。满是腐腥之气,床的位置也只是一些杂草,日久有些发霉。
贾国师站在牢房门口,隔着栅栏抱怨道:“我说你没事瞎认什么罪?害得我跟你一起受罪。”
“我今日看太皇太后的模样,似乎是完全不相信你会谋反,而且有理可据,不过似有难言之隐不能说出,你要是愿意告诉我,那我就告诉你我今日之举是为何。”齐玉猜测贾国师多半不会告诉她,便用这话堵他。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贾国师竟然答的干脆利落。
“你想知道?很简单呀,我本姓黎。”
本姓黎,那就是大黎国皇室了,皇室宗亲怎么可能会颠覆大黎国,最多就是想抢皇位。
不过看太皇太后的表现也知道,这个贾国师身份不一般,假冒国师之举她心知肚明,只怕这个国师真正的生辰年岁都一清二楚。
这般想着,齐玉打量着还需住几日的牢房,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些东西。
不过转眼间就将牢房打扫一新,布置的如闺阁一般,就连床榻都换了一张新的,看的贾国师一阵无语。
“你不怕那些官员告状?”
齐玉盘膝坐在床上,调理自身气息,语气随意道:“我何惧之有?”
贾国师见此,扒在牢门上,略带急切道:“你是早有计划吧?赶紧说出来,别让我跟着你提心吊胆了。”
“我能有什么计划?”齐玉双手一摊,看着像破罐子破摔一样。
末了便运功修行起来,不再理会对面的贾国师。
贾国师着急不已,生怕真的被判个斩立决,半个脑袋挤在夹缝里对着齐玉那边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