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和周日，张姐的店里客人还比较多。张姐也一直在店里忙，阿兰她们也都是通班。

小青有空的时候就帮忙谈单，谈了好几个，有些人会比较接受他，所以也聊得深入，很容易可以达成共识，或者是购买新的套盒，或者是调整自己来做护理的频率，或者是推荐一些身边的朋友，总之都是对店里的生意有益的。

当然也有些客人是不卖小青的账的，这也正常。反复穿越过几次，小青也变得越来越坦然，对于身边人对自己的态度，不像以前那么敏感了。

周日的晚上，依旧还是忙到很晚。张姐提前跟小青说了，要第二天早上开车送他去车站，小青说不用，他也没有太多行李，也不需要赶去另外一个店，只是回去住的地方。自己睡到自然醒，直接去车站就可以了。要是让张姐送，还得约时间，也麻烦。张姐也就随他意思了。

“王老师，以后要常来我们店哦。等你真正做美导的时候，估计也要到处跑了，但这里是你呆过时间最长的店哦。”店长阿兰下班的时候也和小青告别。

小阮也笑着说：“你就当这里是娘家就好啦。”小青也都笑着答应了她们。

关好店门之后，小青和阿梅她们相跟着一路走回宿舍。不知道谁出的主意，有人在后面走着，买了半打啤酒，还有鸭脖毛豆花生之类的，拎到了宿舍。

“怎么想起来要喝酒啦？早说，我请你们嘛。”小青说。

“不用啦，青哥，你请我们吃了那么多次，这次是我们请你的。”阿芳说。

回到宿舍，大家各自冲凉收拾。小青也把自己的衣服杂物归拢了一下。阿玲帮他找了几个塑料袋，让他把今天的脏衣服装起来，等回到广州了再洗。小青也都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放到了一处。大家又到客厅围坐一起。

“青哥，回去了要记得想我们。”

“一定，我不会忘记你们的。”说着，大家举杯。小青一饮而尽，她们几个也一饮而尽。喝过一杯之后，大家又剥毛豆、花生来吃，也有人在啃鸭脖子。大家又随意举杯喝酒，不知不觉，酒至半酣。

“青哥，你现在都认识我们了吧？”阿梅又问。

“那当然了。”小青肯定的说。

“不穿工服，不带工作牌也能认识？”她又问。

“能行，我虽然有点儿脸盲，但相处这么久，还是会认得到的啦。”小青说。

“不开灯也能认识？”阿玲笑着问到。

“稍微有点儿光就行。”小青也笑着说到。

“不穿衣服也能认识？”阿芳又笑着问到。

“你们脱了，我试试。”说着，大家又都笑了，一起举杯喝酒。

第二天早上，到快上班的时候，小青已经醒了，不过没有起床。不知道为什么，她们好像都是上早班的。收拾好东西一起出门了。依次走过客厅，每个人都拍了拍小青的肩膀和他道别。

小青早上起来，独自收拾好东西，到车站坐车。临走时，不免又环顾了一下宿舍。回到广州，时间还早，刚刚过中午。其实小青也可以直接回去的，不过他想着还是先回一下公司，看看有没什么事情。还有一些工作日志、客户反馈卡之类的东西要留到公司的。想着，就先到了公司。

前台阿婷看到小青回来，很开心的和他打招呼：“小青，你回来啦？出去好久了哦。”

“是啊，刚刚回来。”小青也和她打招呼。

下午的时候，公司也没什么人，大家基本都在外面忙。小青做了一些案头的工作，把这次出差下店的东西稍稍整理了一下，看着快下班了，就准备提前回去了。本来也是出差回来的，不用非得等下班的时间。

正在这时，莫思邪回来办公室了，看到小青在，也有些意外。

“你是今天回来的？”莫思邪问他。

“是啊，下午回来的。”小青说。

“哦，可以不用回公司，直接回家的。不过既然过来了，待会儿来我办公室聊一下吧。”莫思邪说着，放下东西，出去抽烟了。

“下店感觉怎么样啊？”在莫思邪的办公室，他又和小青在聊。

“感觉还好吧，学了不少的东西。”小青说。

“学东西，肯定是要学的，也没有人专门有时间去教你，只能自己去观察，体会，领悟，慢慢地实践。我其实是想问你，对这个行业感觉怎么样，还喜欢吗？”莫思邪又问。

“感觉……”小青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要真的说感觉，目前也谈不上什么喜欢，他也只是因为李红在这个行业，才来这个行业的。况且也是刚刚才入行。

“感觉挺有意思的。”小青笑了笑说。

“呵呵，也是。有些时候是挺有意思的。面对各种各样的女人，形形*的，各种年龄段都有的。不过，有些时候也会很辛苦。”莫思邪说。

“嗯，是啊。”小青说。

“听说你还谈下来几单？”莫思邪又问。

“呵，也是运气好，撞到的。”小青谦虚的说。

“是呀，谈单是不容易的，尤其是像你们这样，刚刚开始做这一行的，你不知道客户心里在想什么。我下店的那个时候……”莫思邪跟小青聊着，心里不觉又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那是自己第一次下店谈单时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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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呀，你还是不用再介绍了，我要回去了。我对你们这个产品没太大兴趣，我一直用惯了其他家的产品了。”说着，钱姐站起身，稍稍理了一些裙子，往出走了。快要出去的时候，又停下来对小莫说：“小莫，你别在意，我不是针对你。我觉得你人还是不错的，但我现在确实还不想换产品。”钱姐说完，就离开美容院了。小莫跟出来送了钱姐，又垂头丧气地走回了美容院。

这个时候的彩源公司，还是一个很小的代理商，手里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品牌，公司的客户也少得可怜。好容易在客户那里做了一个方案，销了几万的货出去，又一直卖不了给最终的顾客，只能在美容院那里压着。老板娘自然也是有意见了，三天两头的给他们打电话，不说自己销售情况不好，总是投诉说他们的售后不行，客户不满意。

好在他们的美容院客户也少，不管老板娘是不是投诉，他们也都会非常频繁地下店来，直接接触最终的美容顾客，帮助老板娘谈单销货。

这个时候的莫思邪还是小莫，他就守在孙姐美容院的前台那里，有新客人来他就给她们推荐彩源公司的产品，如果有老客户来做护理，他也会趁她们有时间的时候，争取跟她们聊聊，看有没有机会让她们换用彩源公司的产品。

刚刚走了的钱姐就是孙姐的老客户，也是一个a客，但她目前不打算换产品，小莫也不能老是缠着人家不放，这样的话孙姐会有意见的。

“小莫啊，钱姐先缓缓再跟吧。她最近心情不太好”见到小莫垂头丧气地走回了，孙姐对他说。

“哦，这样啊。我看她脸色也正常，语气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莫思邪说。

“呵，你们刚刚出道，怎么可能看得出人家心里有事情啊。再说了，她心情不好，也不会迁怒与你，这是她的涵养。”孙姐说。

“嗯，她对我一直都挺客气的。虽然还没有开单”莫思邪说。

“她人是不错，而且也挺欣赏你的。不过最近和她老公有些矛盾，所以的话，她来了，你打个招呼就好了。不用跟她讲太多。”孙姐又说。

“哦？她和她老公怎么啦？”莫思邪又问。

“你不用管那么多啦，说了你也不明白的。”孙姐说。

晚上的时候，莫思邪就一个人住在孙姐的美容院里。美容床太短了，伸不开脚，沙发又是那种斜着的木沙发，很难躺着睡。正是冬天天气最冷的时候。莫思邪穿着全部的衣服，又把找得到的毛毯都盖上了，还是很冷，冷得发抖。

这个时候，莫思邪的家乡更冷，都要烤火盆的。他和家里人说，广州的冬天不冷，自己也用不着添置什么衣服，自己在这边的工作一切都很顺利。其实，广州最冷的时候还是需要穿一件羽绒服的，至少也需要一件厚的羊毛衫的。莫思邪只是在衬衫外面套了一件夹克。

孙姐家的房子很大，有空着的客房，一般化妆品公司来老师了，孙姐都会带会她家里去住。虽然这时候的莫思邪还是一个刚刚入行的美导，也并没有给孙姐带来什么效益，不过孙姐也还是热情的邀他去她家住了。但莫思邪拒绝了，他觉得去到孙姐家里很不自在。

珠光宝气的漂亮女人，金碧辉煌的宽敞房间，他都难以一下子坦然的面对。虽然只是去暂住一下。

他宁愿呆在美容院里，一个人，在下班之后静默的空间里，默默地呆着。有时候总难免会想起家里的事情，想起家里的人，也会想起自己飘荡在广州的日子。这时候，他就会把自己的思绪收回来，主动的在美容院里找点儿事情做，打扫打扫卫生，看看其他公司的产品手册，想想白天和客户的聊天情形等。

早班的美容师看到美容院里的卫生都搞得很好，不用自己动手做了，就会很开心。她们也喜欢莫思邪过来，也挺喜欢和他聊的。不过，莫思邪总是话很少，不怎么闲聊，好像显得冷冷的样子。她们就开玩笑说他是装酷，就等着泡富婆的。

一转眼，已经过去很多年了。莫思邪也从美导小莫变成了莫经理，他比以前成熟了很多。眼下，他也开始带新人了。在他看来，王小青入行的条件要比他好不少。

“莫经理，您看还有什么吩咐的？”他们聊了一会儿了，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了。见莫思邪总是在沉吟中，好像有些出神，小青又提醒他。

“哦，都这么晚了。那先这样吧，你也赶紧回去休息一下吧。”莫思邪从对往事的回忆中回来，结束了和小青的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