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宫内殿,皇后命人安排了四台几案,就等太子、信王、宁王过来用膳,见太子、信王进来见完礼,皇后见宁王没来就问到:“琮儿、琅儿、你六弟为何没有和你们一起过来?”
太子答:“母后,老六今日在朝会可是露了脸了….”太子将今日朝会所发生的事情跟皇后一一说完,之后又言:“六弟这心思,不知道是单纯,还是聪明。”
信王又言:“母后,我到认为六弟确实是心思纯良,只是大哥很多话不便与六弟讲,六弟不清楚局势也是有的。”
皇后轻叹一声:“这些年母后为你们各自谋划,才有了今天的局面,老六从小受我的宠,做事全然不去深想,朝堂之事,不适合他。一些话你们也不必跟他言明,让他做个太平快乐的王爷就好了,他的喜好的也不过是些风花雪月之事。”
“今天你们兄弟二人都在,母后有几句话跟你说,你舅舅固然权倾朝野,但是也因此被你们父皇深为忌惮,之前你父皇有改立赵贵妃之子五皇子萧思璋为太子之心,所以母后不得不替你拔了这根刺,但是也在你父皇心中种下了一根刺,所以这两年我们对待萧思钰一直隐忍,不想跟你父皇公开决裂,也希望你可以安稳守住太子之位,现在老六既然要去魏国为质,对我们而言已经全然没有威胁了,所有针对他的计划全部停止,礼送他去魏国,太子可明白?”
太子答应:“儿臣明白。”
皇后又侧身对信王说:“兄弟齐心其力断金,谁也动摇不了你们兄弟的地位,你去封地切忌安守本分,不可让你父皇抓到把柄,你舅父在越州为你准备了一批死士,若你兄长在京有变,你需要帮助你兄长化解,必要时不惜倾力一博。”
信王答应:“母后,儿臣明白。”
皇后又说:“琊儿是母后的幼子,我自知王家安危皆在陛下,万事不可不留后路,因此从来都不让你六弟牵涉朝堂之中,琮儿、琅儿,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情,切忌不可与你六弟有任何沟通,这样无论局势如何变化,都可以保存自身。琮儿在朝、琅儿在外、琊儿在野,母后无虑也。”
太子、信王皆应:“儿臣明白,必不让母后失望。”
皇后又对太子郑重说:“太子请立誓,日后继承大统,必善待兄弟,切不可兄弟阋墙,还有一言需提醒太子,王家毕竟是外戚,你需要借助你舅父的势力,但是也必须防范你舅父一家独大,日后若你舅父真有不臣之心,看在母亲的份上,给他一个体面,留王家老小,保王家平安富贵。”
太子应允:“儿臣当谨记母后之言。”
皇后看了看外头,叹一口气:“琊儿看来今日是不会过来了,我们先用膳吧。”
宁王此刻正陪着雍王去了太后的寿康宫,太后见老六陪着老七进来,兄弟二人上前跟太后请安,太后笑道:“琊儿今日如何来了?用膳了吗?”
宁王笑着回答:“皇祖母,未曾用膳。”
太后言:“你这猢狲,到很少来我这老太婆这雷音寺拜佛,今日怎的就来了,让皇祖母也没准备,徐长令,你去安排再摆一座,琊儿难得过来。”
徐长令应了一声,下去准备了。
宁王不好意思:“往日里母后总是让我陪她用膳,来皇祖母这里用膳就少了,这个都怪孙儿,加之您也知道我嘴巴说起来每个完,恐惊扰了皇祖母,惹皇祖母不快。”
太后笑道:“你确实是一个伶牙俐齿的,今日在朝堂上,众人不敢言,也就你为你七弟说几句公道话,这个举动到是让皇祖母刮目相看,对自己的亲兄弟,应当如此。”
萧思钰马上接话:“是啊,皇祖母,孙儿愿意为父皇分忧,但是一想到要离开皇祖母,心中就难过。”
太后言:“哀家知道你的孝心,别哭了,和琊儿一起陪哀家用膳吧。”
宁王忍不住问太后:“皇祖母,我母后有三个儿子,我是最不顶事的,老七自幼陪伴您身边,若去了祖母难免孤单,祖母可跟父皇说,让我去魏国吧,把七弟留下来。”
太后听闻心念:“老六到是心思纯善之人,只是为何是那妖后的儿子呢?”
太后笑着说:“琊儿有心,然而两国邦交不是儿戏,今日双方君主已经定下此事,就万不能更改了,你七弟有为国赴难之心,我萧家男儿,当有此牺牲觉悟,你若觉得你七弟走后,哀家孤单,可多来陪陪哀家。”
宁王言:“孙子定时常过来。只是父皇已经在讨论我去就藩的事情,四哥下个月就藩之后,恐怕下一个就是我了。七弟也即将走了,祖母您也会孤单的。”说完宁王也显得很难过。
太后轻轻点头,然后对兄弟二人说:“好了,我在这宫里都50多年了,从不怕孤单,来吧,用膳,今日祖母不难过,祖母很开心。”
祖孙三人开心的用膳,也是最后一次一起用膳,6年后雍王与宁王再次在寿康宫对饮,两人喝得酩酊大醉,宁王放下玉玺而去,雍王看着那代表天下的玉玺,泪流满面。宁王一人一马出了太晨宫,从此天下再无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