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紫微星直接进了爱丽丝饭店。爱丽丝饭店的舞厅是红木厅,彩色玻璃拼成的船脊型透光天花板,属于万紫千红的风格。可是,紫微星坐等到了中午才等到了闵先生的归来,这个姓闵的刚一迈进走廊,便看到坐在长凳上的紫微星,深感意外道:“是你?”
紫微星站了起来:“闵先生,冒昧打搅到您,我代表我们饭店有些事情想与您谈谈,不知道您是否有空?”
闵先生没有说话,直接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后面紧跟着的一个戴黑框圆眼镜男人对她说道:“我是他的秘书,我们老板同意见你,你进来吧!”
随后,紫微星礼貌地进了屋,三人坐了下来。紫微星先是望了望这间咖啡色的屋子,周围的紫檀老板桌、古董钟,而后开口道:“闵先生,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现在的舞场业在上海已经达到鼎盛时期,饭店到处泛滥,竞争如火如荼!想必您也知道,最近我们孔雀饭店和灰猫饭店的一些事情,灰猫一直企图压倒我们。”
闵先生听了,开口道:“这个事我也听闻了。”
紫微星道:“我们两家的纠葛也是说来话长,我们也承认人家实力很强,听说刚刚,灰猫还主动跟周围几家小旅馆联合了!”
闵先生点点头:“我刚刚决定要接手爱丽丝的时候,灰猫饭店就找过我,允诺给我一些他们公司的股份,做为不办爱丽丝饭店的交换条件,我谢绝了。”
紫微星道:“实力强也不能为所欲为啊!我们不怕正当竞争,苦思冥想的东西被模仿我们也不予计较,但是灰猫饭店简直杀红眼了,想整个市场都是他的!刚刚他们老板带领其余饭店集体降价,增加营业时间,打破了行业规则,目的就是联手遏制我们‘孔雀’!”
闵先生道:“这些都是商场之道,惯有的伎俩,为了各自的利益,交锋是避免不了的。不过,你们陈总也挺厉害的啊,不都说你们陈总是隐形富豪嘛,没有发行股票和公司债,独资去做房地产,自己建筑、自己装修、自己卖,也很了不起嘛!呵呵……”
紫微星望着他那打趣的样子,说道:“是吗?原来我们陈总这么厉害呢?”讲到这,三人笑了起来,笑声之后,紫微星继续道,“闵先生,在他们的夹击之下,我们饭店目前的确是危机四伏,如果先生能站在我我们这边,打破他们的联合抵制,才能迫使他们老实下来!”
“如果,我不答应和你们合作,他们吞了你们之后,就会很有效地再猛攻我,是不是?”闵先生道。
紫微星道:“对,您太聪明了!”
“你们老板确信能打败雍世景,是吗?”闵先生问。
紫微星摇摇头:“说实话,现在我们陈总已经举动全公司投入战役,他也根本不知道最终会怎样,就是输掉了未来,也得争一口气!”
闵先生点点头:“我也看出来了,你们双方脚步不会停,竞争可能将会变得更加激烈……好吧,我也当回配角。”
紫微星眼睛一亮:“这么说,您同意了?”
闵先生抽了一口烟斗,答道:“赶紧安排我与你们陈总见面吧!”
“太好了,我马上安排!”紫微星道。
夜晚,孔雀和爱丽丝两大饭店的老板坐在了一起,八仙桌上摆着冰糖甲鱼、红烧河鳗、赤甲红蟹、马粪海胆、麒麟鳜鱼、紫石房蛤、紫背天葵、太阳海星汤等各类高档菜肴。陈宏博拿起象牙筷亲自为客人夹菜:“鄙人被裹挟其中,岌岌可危,生死攸关之际能得到闵先生的援手,我犹如吃下一颗定心丸,万分感激!”
闵先生礼貌地点点头,答道:“陈老板的话严重了,如果我不出面,早晚有一天,火也会烧到我这里来!这不再是单纯的比拼!”
陈宏博握着他的手,感慨的说道:“谁说同行是冤家,其实也可以成为盟友的,闵先生就是我们忠实的竞争友军。”
几日后,雍世景的手下阿坤风风火火的回到灰猫饭店,向老板汇报:“老板!孔雀饭店和爱丽丝饭店刚刚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共同发表了声明,两大饭店自即日起缔结联盟,齐力打造上海饭店顶级品牌。这不明摆着是跟咱们抗衡吗?”
葵仔一旁也说道:“这个姓闵的,紧要关头,从中立倒向孔雀,影响了我们的联合阵容,简直比敌人更可恶!老板,不能就这么便宜他,得豁开他一个口子,让他知道知道到底谁是大佬?”
正说着,飞标走进门来:“老板,刚刚我在楼外抽烟,有人偷偷塞进汽车里一封信,封面写着您收……”
这夜,在一家餐馆的包厢里,孔雀饭店的老板娘与灰猫饭店的老板坐到了一起。翁励摘下墨镜,伸出单手道:“雍老板,幸会!”
雍世景坏笑一下,与其握了握:“闻名不如一见,夫人风韵犹存!”
翁励道:“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不知道我的意思……杨老板是否传达过给雍老板?我们有着同样的意图……”
雍世景笑了笑,一仰在椅子上,说道:“老陈……总也不挪窝,也难为弟妹你了!”
翁励听了,说道:“我们嫌隙已深,现在已经达到战斗模式。我劝雍老板也别在倾轧我们上伤神费力了,他现在不依然稳坐钓鱼台?你敌不过陈宏博的,只有我们联起手来,里应外合,才能一招毙敌!”翁励大胆的说辞令雍世景没有回答,翁励的眼睛闪着不明意味的光,继续道,“我现在在管理内务,公司大部分人早已纷纷归顺与我,什么事情能逃脱过我的法眼?你安插在我们那里的阚凡,他目前在干什么,我早摸得一清二楚了,我呢是一直在帮着你隐瞒……”
自己的人被识破了,雍世景装着想了想,问道:“那夫人想怎么样?”
翁励道:“这样吧,就这个月的5号,我们一起蓄势待发,最后架空孔雀饭店。我若是掌舵,以后我退出上海,市场全部让给你!”
雍世景将烟头掐灭在烟缸,□□道:“花越毒越美,好!我们合作。”
翁励道:“那我就来说说我们具体的计划……”
谈判之后,望着翁励先离去的背影,一旁的阿坤问向还坐着的雍世景:“老板,我们真的要帮助她?”
雍世景冷笑一下:“企业在陈宏博的手上做大做强,他怎么还可能拱手让人呢?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打败自己的丈夫?让她忙活去吧!”
阿坤道:“那,阚凡怎么办?”
雍世景骂道:“你说怎么办?都被那个女人发现了,只能提前启用他了!”
几日后,灰猫饭店这头的歌舞厅,鱼水般客人推搡跌撞,人声鼎沸!原来,一场大型魔术即将开始,随后,一个巨型画布被搬上舞台,慢慢展开……
次日,孔雀饭店这一头,屈启砚对陈宏博汇报道:“陈总,您是没看着,灰猫饭店简直成了梦幻金殿了!那魔术表演的诡异邪门,100多号人冲进画布里消失了,留在画布里的只有一副副彩色人像,魔术表演完成后,画布竟然成了一张合影相片。听说为了制造这场魔术,雍世景豪掷22万大洋,后来又追加30万,借用秦破军的关系,请来了上海政、绅、学、报等社会各界100余位中西名流人士来助阵。”
崔恩宾一旁道:“这哪里是节目啊?这不是炫耀自己的人际关系嘛?是不是巫术啊?”
屈启砚继续道:“没想到他们竟然也能琢磨出来一些很神的东西,灰猫饭店这回下了血本了,为了设计这个魔术,请来了三位高人:一个是罗马的魔术师,一位是峨眉山道士,还有一位是去印度学过修行的法师。总体来说,这次表演盛大非凡,大家热烈欢迎,口口相传,一片赞誉之声!越是新奇的东西越能引领上海,这次他们没有借鉴我们,而是强化了自己,他们的爆发使自己又一次攀升了上来!”
陈宏博听后站起身,踱步在桌前绕了绕,不服气地做了个手势道:“我们也没输,最起码我们没花那么多钱,紫微星到现在还没向我要过一分钱!他们无利可图,大赔特赔!”正说着,他突然感觉不太对劲,又问道,“今晚怎么空荡荡的?楼下的歌舞厅怎么没开?”
坐在一旁的翁励答道:“哦,最近业务繁盛,我让舞女和招待生们休息一天。”
陈宏博道:“那也不至于全体休息啊?”
还没等翁励回答,过敏突然跑进书房,大喊:“陈总,出事了,阚凡贪污掉了供货商的钱,跑了!”
“什么?”陈宏博一个站起。
过敏道:“之前饭店总是按月结账,但自从阚凡接替丁总,掌管采购权之日起,就开始找各种理由压账。每一次交货后,他拿着供货清单到财务部把钱报销出来,没有支付给供货商,最后支票积攒一堆,到银行一取,跑了!”
“怎么会这样?”一听这话,大家都纷纷站起。
翁励埋怨道:“宏博,阚凡是你找来的吧?看看你找来的人!”
陈宏博打断道:“我找来的人,不也是听你指挥?你现在管理公司内务,他干什么呢你竟然不知道?还有那个高师傅,这阵子忙,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调查的怎么样了?他交待出什么了?”
“我……”翁励一时说不出话来。
过敏道:“陈总,夫人,你们先别说高师傅的事了。昨日面粉厂的杨老板来催款,阚凡在走之前承诺今天将欠款一次性结清,下午他来到前堂询问时,公司才发现阚凡不见了!随后,这个杨老板便造谣公司要倒闭了,其他60多个遭遇一样的供货商闻风后,立即全部赶来要求收回新旧账款,现在都在楼下吵着呢!你们赶紧去看看吧!”
随后,大家一起来到楼下,所有老板见状一拥而上,唇枪舌剑的吵要钱款,顾经理带着人正在维护秩序……
陈宏博被围困的压压手:“大家请安静!各位老板,我的公司出了这样的败类,我愧对各位!”
杨老板道:“陈老板,我们都是多年旧交了,基于双方长久以来建立的信任,我们才推迟了几个月的结款。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也一下子心里没底了!孔雀饭店最近业绩大幅增长,听说你也一直在做慈善,既然现金流充沛,那就赶快把我们的款一块结了吧,我们也好放心和你继续合作?”其他老板听了,也都纷纷点头称是……
陈宏博泰然一笑:“好好好,大家尽管放心,钱是小事,合作是大,我们孔雀饭店能立足到今日,靠著的就是一份情一份信。”说着,问了问旁边的崔恩宾,“总共有多少?”
崔恩宾回答道:“粗略统计,这几个月先后欠他们100万多元的货款,再加上前些年的旧账,总共约200万现洋。”
站在一旁的翁励听了,不顾旁人,立即对陈宏博道:“我们的保险库不是还有大量的法郎、马克和英磅嘛,给他们不就成了?”
陈宏博瞪了她一眼,道:“我们哪里有外汇?是谁告诉你的?”说完,背手上了楼梯。
丈夫当众驳回自己,令翁励一个被噎住,顿时脸红发烧,十分难堪。她再不好说什么,只得追问他的背影:“哎……那眼下怎样应付?”
底下的众老板也嚷嚷道:“哎哎哎,对呀对呀,别走哇!钱还没给我们呢!”
陈宏博没有再理睬任何人,径直上了楼。同时,陈吻率人抬着一个木箱走下了楼梯,来到了众人眼前,拿着财务报表宣布道:“大家先别着急,这一个多月以来,我们饭店突飞猛进,业务收入超出了平时的五倍,营业额接近400万银元,除去纳税、劳动力工资和各项支出,利润额大约接近200万银元,即使按照行业的利润率计算,利润额也是相当可观的。来!现在,我们就给大家支发现洋,不够的话还有钞票,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的领!”
随着陈吻的声音,箱子打开了——满满的现洋,还有中南银行和东南银行发行的最大面额拾元钞票被绑扎成捆铺在里面。望着这些钱,众老板的心瞬间便放下了。而站在一旁的翁励却勃然变色,陈宏博一直将公司的资财捂得紧紧的,自己对公司的底细还不如女儿了解的多?望着员工们忙碌的身影,她一副僵硬的表情,久久定格在原地……
再说那早已不见踪影的阚凡,其实在他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上海之际,水泥厂的十七个工人盯了他这么久,早把他的住处围住了。工人们一脚踹开门,当场将其擒住!紫微星最后走进屋来,盯着阚凡恐惧的眼神,问道:“你不是阚凡,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他?”阚凡没有回答,紫微星只好走出门去,并说道,“我现在就给北平发电报,寻找阚凡的父母……”
阚凡望着她的身影,直起腰喊道:“别费劲了!真正的阚凡早就掉到海里去了。”
紫微星惊得退后几步,转回身来:“你果然不是阚凡?”
阚凡叹息的说道:“我是他家仆人的儿子,从小陪着他一起长大。那时他喜欢把每日在学堂的事情,回来讲给大家听,所以,你作为他的同学,虽然我们没有谋面,可我对你最熟悉不过了!阚凡中学毕业后,决定来上海继续求学,老爷和太太将他托付给了我,叫我一路照顾好他。谁知,在半道船上,发生了浪损事故,他不慎掉到了海里,而我却幸存了下来。此后,我留存他的证件和包袱,模仿他的字迹写出给老爷和太太一封封的信,接收他家人汇来的一笔笔款,然后利用这些钱在上海打拼,冒名顶替他好些年,直到你的意外出现。那天,我入职孔雀饭店,当听说有一个经理叫紫微星的时候,我顿时慌了手脚。我知道一定是你,因为你的名字太特殊,这世上不再有第二人叫这个名字,况且阚凡也提过‘你后来去了上海’。就这样,我怕你对我产生怀疑,于是,在介绍的时候,我最先假装认出你,没想到……最终还是被你识破了!”
讲到这,一个工人递给紫微星一张船票与一个手提箱:“厂长,搜出一张他去大连的船票和一箱钱款。”
紫微星黑脸接了过来,看了看,继续质问:“为什么要躲到大连?”
阚凡想了想,答道:“作为竞争对手,我本来要在你们这里长期潜伏下去的。可不想被你们老板娘发觉了,所以,我这颗棋子的作用就终止了。雍世景的意思是,我不能白来一趟,捞一票再全身而退,得手后,把钱交给葵仔。大连那里有雍世景的地盘,吃穿住行一应俱全,我可以暂避风头。”
这时,一个工人对紫微星说道:“厂长,我们盯梢他这些天的同时发现还有另外一拨人也在盯着他,总共有两个,刚刚被我们给打晕过去了。”
紫微星听了,说道:“他拿这么一大笔钱,他的老板也不会放心他的,所以才会派人监视他。”说到这,紫微星又对阚凡道,“你们还有别的阴谋吗?”
阚凡停了一下,回答道:“没有了。”
紫微星对十七个工人命令道:“现在就给我把他送到巡捕房!”
阚凡抬起头,赶忙道:“老板通知我和一个叫‘拖鞋’的人一起离开上海。”
“‘拖鞋’?做什么的?”紫微星问。
阚凡摇摇头:“那是老板的什么人,我真不清楚,我只知道要和他码头约见,相伴去大连。”
一个工人道:“听着名儿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厂长,跟他费什么口舌?我们可以利用道上的关系,雇几个包打听,有没有这个人,立马就能查出来!”
紫微星思虑一下,对工人们讲道:“这样,他的老板找不到他和钱,肯定又会派人追到这来,你们把他带到一个隐秘的地方去,看好他!我现在得赶紧回公司一趟!”
讲到孔雀饭店这一边,当领款进入尾声时,陈宏博又一次一步步迈着台阶下了楼梯,他绕桌子前方走了几圈,问道:“众老板还满意吗?”
甲老板走了过来:“陈老板,我们上门齐聚追回欠款,今天给你造成这么大的资金压力,真是不好意思啊!”
陈宏博满脸奸笑:“哪里的话?拖欠你们这么些年的债款,我早就该还了。谁说我们饭店要破产了?放心,饭店是我们的基业,偌大的企业,还到不了弹尽粮绝的那一天!”
乙老板一拉帽檐,伸出手道:“贵司的财报数字真是可喜啊!陈老板,刚才的事情您别生气,可别让我们丢了订单啊?”
陈宏博与他握了握,坦然一笑:“哪能啊?合作难免有误会。”
人群纷纷与陈宏博握手告别,就在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紫微星风风火火的回来了,她靠近陈宏博耳边道:“东西和人找回来了。”
陈宏博看看他,欣喜的点点头。就在这时,周秘书站在二楼挑出式阳台上喊道:“陈总,出事了!203豪华间失窃了,劫匪将房间里的保险箱砸坏,盗走了客人价值190万元的黄金首饰。”
一众人又来到吵吵嚷嚷的203房间。吵架的声音越来越大,只见翁励等人站在门口,屋子里一片狼藉,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床头摆着的一个已经被砸坏白铜锁具的保险箱,箱门打开,里面空空如也。客人是一个衣着讲究的矮胖子,正在咆哮……
陈宏博走进门来,问道:“怎么了?”
翁励指着那个报废的保险箱,说道:“客人吃完饭回来后,财物全被盗了!”正描述着,她看见紫微星也走进门来,于是嚷道:“哟,紫微星,你回来了?正好,你自己看看吧,这就是你采购的保险箱,轻而易举的就被砸开了!”
紫微星看了看现场,回答道:“夫人,您在开什么玩笑?上一次我为饭店选择的保险箱,还没有看货呢,是你为了让我招待项处长,叫我把采购的事情放一放,之后我就被你开除了,还哪里去买什么箱子?”
翁励朝她扔过来一堆纸:“不认账了是吧?这是保险箱交易单据,上面签的可是你的大名!”
紫微星翻一番就扔在了一边:“夫人,您的记性也太差了,我要买的是转盘式密码锁保险箱,有报警功能的那种,不是白铜锁具保险箱。有人偷不到我的印鉴,就模仿我买收音机单据的字迹,你怎么也跟着犯糊涂啊?”
紫微星一提“偷印鉴”,翁励当即下了一跳:自己唆使罗致美偷她的印鉴,她怎么会知道的?昨日,罗致美只是传信过来不能得手而已,可并没有提起任何暴露的字眼,难道……
这时,客人大叫:“行了!别在这争执了!赶紧给我一个结果,你们要负全责!”
讲到这,前堂经理一旁开口道:“这位先生,您先别激动,我们前台摆放着告示牌,住店之前,贵重物品请交饭店保管。你没有按照要求把物品存放保险库,所以我们无法断定你把物品带进客房、物品的价值以及被盗的真实性。您缺乏依据,所以您的赔偿要求,饭店难以支持。不过,做为补偿,我们可以免您今日的房费,所有的服务项目免单。如果您不接受这个结果,可以报巡捕房或是走法律途径。”
客人听了顿时大发雷霆:“这就是你们饭店给我的答复吗?我携带这么多财物保密都来不及,你们每个房间都有保险箱,我干嘛要存在你们保险库里?”
顾经理道:“我是这的治保经理,我们保卫部时刻巡视楼层,刚刚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客人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在说谎了?难道就不能是你们饭店的内贼寻机作案?也只有你们饭店的人才有我房间的钥匙!”
点到这,客人的反驳令大伙都沉默了下来,房间里一片安静,半响,紫微星对前堂经理和顾经理骂道:“你们是怎么回事?不能用高声与宾客讲话!”说罢,走了过去,轻轻的安抚这位客人坐下:“您先消消气,稍事休息一下,能不能再讲述一遍事情的经过?”
客人先是与翁励心照不宣的看了看,然后声音低沉的讲道:“半个小时前,马桶堵了,我出了房间要求换房,随后我又进了餐厅吃饭,回来之后,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个样子,锁在保险箱里的价值190万元的黄金首饰不翼而飞了!”
紫微星聚精会神的聆听着:“嗯,是纯黄金的首饰吗?”
客人无意识的重复道:“当然,我是要带着这批黄金去国外求婚的。”
“您的未婚妻是外国人?”紫微星问。
客人道:“是华人。”
紫微星听了说道:“两个中国人,非要跑国外去求婚?中国这么大,哪里不能求婚啊?”紫微星的话令一屋子的人都笑了……
客人有些尴尬:“你管得着我们去哪里求婚?”
紫微星思量了一下,走到残箱前,蹲下掰掰看了看,继续道,“但我还是觉得非常不可思议,您是怎么将价值190万元的黄金拎进来的?目前1市两黄金折银元是100元,价值190万元的黄金重达19000两,1斤等于16两。按照最高的纯度,装进这个保险箱,至少也得600公斤,你是用这个手提箱塞满了足金,拎进来的吗?”说完,拾起地上散落的一个手提箱,直起腰来向客人晃了晃!
这一次,在场的人全都笑了,这位客人的说法显然是不合理的,紫微星思绪一步不慢,有条不紊的戳穿了他的谎言,气氛顿时尴尬。
顾经理一甩烟头,冷哼一声:“我看你是阎王爷开布店——鬼扯!你还不如说你丢的是钻石?”
一旁的陈宏博早就一眼看破这一切还是翁励的用心,这件事的企图,已经是昭然若揭,他生气的扭头便走了!在老板离去的背影中,一屋子的人再次哈哈大笑……
这位客人无言以对,最后忐忑地瞅瞅一旁的翁励,翁励的行动再一次被紫微星破坏了,她面红耳赤,此时的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出了门,屈启砚小声问着崔恩宾:“白刃在前,力斧在后。刚刚这些事是不是都是夫人安排的?那么拙劣的手段……她跟你说了吗?”
崔恩宾语重的说道:“她现在是狗急跳墙,魔鬼上身,对我们的眼光越来越挑剔,嫌我们碍手碍脚,哪还可能会告诉我们?”
两人说着说着,又回到了老板的房间,一进门,便听到陈宏博接着电话道:“什么?你们要拨银行准备金来帮我?不用不用!事情暂时得到了缓解,感谢你们的鼎力相助!好好……”说罢,放下电话,坐了下来,自语道:“哈亮、郭约、鞠玉阶、桑利时、荣唯夫妇、沈氏兄弟,呵呵!这帮家伙,消息真灵通,知道我财力吃紧,说凑点份子来援助我。”
旁边的过敏开口道:“这不是很好嘛,关键时刻,能看出谁是朋友。”
崔恩宾与屈启砚也坐了下来装着说道:“是啊!唉,阚凡离开了雍世景进入您的阵营,成为我们这的重量级卧底,想想都噤若寒蝉。竟然携款私逃?妈的!得赶紧抓住这个龟孙子!老五,还愣着干什么?带人去把他捉回来!”
陈宏博甩甩手:“这件事,不用你们,我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