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继衡与薛承傅二人见合力不能取胜,深知翁长风的功夫了的,恐翁家其他兄弟前来相助,故将长风剑隔开,二人逃下山去,见锦衣卫被翁家四兄弟杀得节节败退,急唤薛定莱道:“四弟,我们不是这崆峒派的对手,先行撤退。”薛定莱也应付不了,急下令撤走,三人一路受翁家四兄弟追杀,待逃出之时,锦衣卫已所剩无几,薛定莱道:“想不到这翁家兄弟功夫这般了得,将我所带精锐几乎屠杀带尽。”薛继衡定了定神,道:“大哥曾与那翁长风在武当山交过手,也只打了个平手,现这翁家六兄弟俱在,只有那翁龙华一直不曾出面,我等兄弟就被打的如此凄惨,如今柳滢未拿住,还损失了三百锦衣卫,回去如何向那纪纲交差?”薛承傅不禁胆颤道:“这翁家兄弟实属难对付,刚去就被翁长风识破我计策,此事还是告知大哥,让他在作定夺吧。”薛继衡无奈地应道:“为今之计,也只好如此了。”三人带着残兵败将,回到北镇府司。再说那边的薛方奇,多次被纪纲传去,问柳滢是否拿回?薛方奇数次草草应付。多方打探三人消息,连日来也杳无音信,心中甚是担忧。见三人归来,急问道:“所办之事如何?是否将那柳滢拿住?”薛继衡道:“大哥,那柳滢居住在崆峒山,受翁家兄弟保护,我们近不得半步,我三兄弟冲杀进山门,不料那翁家兄弟武功卓绝,我三兄弟不敌,还险些丢了性命,与我同去的三百锦衣卫,也几乎全军覆没。”薛方奇大骂道:“想我连日来日思夜想盼着你三人归来,我好去向纪纲交差,如今你们人未拿住,还损兵折将,这叫我如何复命?”薛少庭在一旁听了三人的回禀,对薛方奇道:“大哥,此事怨不得他三人?”薛方奇面露怒色道:“如何怨不得?纪纲已催促了我好几次,我只与他说,待我三兄弟归来,定能将柳滢交上,如今他三人办事不利,没有寸功,纪纲再要问起此事,我该如何回复?”薛少庭道:“大哥,你也与翁长风在武当交过手,他什么身手,你还不曾了解?加上又有其他翁家其他兄弟助阵,单凭三位哥哥,怎么应付得来?”薛方奇道:“我就是知那翁家兄弟厉害,可纪纲会听得进这些?他只知我兄弟未将柳滢拿回。”薛少庭道:“当时武当山调集了锦衣卫的主力,又得武当派相助,都未伤的翁家兄弟半毫,现如今三位哥哥不过是带了三百锦衣卫,如何能赢得了那崆峒派?”薛方奇道:“当时是你兄弟与晴雪山巅不曾与我等作战,不然别说一个崆峒派,就是少林,峨眉,昆仑,嵩山,华山,泰山,诸多门派,我们也能一并消灭。”薛少庭道:“大哥眼下不是探讨武当山失败之因,你我兄弟都心里清楚,纪纲对缉拿柳滢一事颇为上心,我们该当想应对之法。”薛方奇踱步徘徊,思前想后道:“不如这样,与那纪纲说:继衡他们本已将柳滢拿住,不想行至半道,被晴雪山巅那些野蛮之人劫走。既可逃脱了这事干系,亦能叫柳家背负罪状。”薛方奇叫四人统一口径,一同来到都指挥使司,拜见了纪纲,纪纲问道:“柳滢人呢?”薛方奇道:“大人,二弟本已将那柳滢拿了回来,奈何半道之中,尽遭歹人劫持。”纪纲怒道:“又是劫持?前些日子,柳家就是遭受一人,出入柳府,来去自如,将柳滢带走,今日是由,连个字都没变。你们都是锦衣卫的高手,怎会连一个人都拦不住?”薛方奇急回禀道:“大人息怒,二弟与那歹人也欲动手,奈何他是锦衣卫同知,官高一品,二弟也无奈,便只好放了柳滢。”纪纲道:“锦衣卫同知不过二人,莫不是那柳闻兴将柳滢带走的?”薛方奇回道:“正是柳同知,他念及柳闻山之情,不忍将柳滢许配给大人,故此才将柳滢带去。”纪纲暴跳如雷,命人传柳家兄弟前来,问道:“柳闻兴,我待你不薄,你三番五次,阻挠我迎娶柳滢,是何居心?”柳闻兴哪里知道此事,一脸懵懂,问道:“大人之意,属下不胜明白?”纪纲道:“你少在这儿给我假惺惺,装作无辜,我且问你,前些日子,你劝我不要迎娶柳滢,我已与你说的明白,你为何还出手将柳滢带走。”柳闻兴急回道:“大人,自小侄被那歹人掳走,属下就不曾见过。哪来的出手带走?”纪纲道:“薛继衡,你将途中所经之事,与柳同知一一道来,也好让他哑口无言。”薛继衡站上前道:“前俩日,属下与三弟四弟,从那崆峒山上将柳滢姑娘拿回,不料行至半道,却被柳同知拦了下来,命属下放了柳滢,属下不解同知大人之意,就问同知大人,柳滢乃是指挥使亲要之人,放不得,奈何同知大人对侄女疼爱有加,便对属下说,此事我与指挥使交代,属下官小权微,只好下令将柳滢随同知大人离去。”柳闻兴大怒道:“一派胡言,我怎会做出这等事?还望大人明察,还卑职一个公道。”柳闻山,柳闻空,柳闻吉三人也纷纷道:“大哥连日来与我兄弟在一起,怎有功夫做的这等事?况且薛家本来仇视我晴雪山巅,将此事强加属下头上,意在除掉我晴雪山巅。”纪纲也深知南北二镇府司,一直明争暗斗,私下较量,他不言明,也是恐一家独大,架空自己的地位,便与双方说道:“今日之事我也不予追究了,限你们七日之内,定要见到柳滢。”柳闻山道:“大人恐怕不妥吧,今日薛家加害我晴雪山巅,大人不予追究,是偏袒那薛家吗?”柳闻兴道:“住口二弟。”纪纲笑盈盈道:“莫非闻山对我处置之事不满?”柳闻山道:“卑职不敢,只是希望大人秉公处理,莫要袒护这不正之风。”柳闻兴道:“大人,是卑职管教不严,还望大人莫要见怪。”纪纲道:“那依闻山之言,我该当如何处置?”柳闻山道:“严查此事,莫要日后那薛家。在加罪我晴雪山巅。”纪纲道:“此时我也不知你俩家孰是孰非?如你所言,我治薛家兄弟之罪,薛家定也会不满,我夹在中间,也是为难啊。”柳闻山再欲讲时,被柳闻兴拦住道:“大人,二弟口无遮拦,还望大人莫要降罪。”纪纲笑道:“你二弟是口直心快之人,我也知晓。只是今日之事,他非要追问个对错,不如这样,你晴雪山巅与薛家一起督办此事,将柳滢追回,一问便知了。”柳闻兴道:“谨遵大人之命。”薛方奇自觉理亏,自当答应。纪纲命众人退下,柳闻山边走边问道:“大哥,你为何不借此事对薛家痛下狠手?”柳闻兴道:“大殿之中,纪纲有意对薛家手下留情,想你也是聪明之人,今日竟会在大殿中如此唐突?三番五次与纪纲言语冲撞。”闻山道:“我就是看不惯那薛家将那莫须有的罪名,加在我晴雪山巅头上。”闻兴道:“果真如此?你与翁龙华私通之事,你当我全然不知?你对我都遮遮掩掩,把我这个大哥放在何处了?”柳闻山道:“大哥之言,闻山不甚明白?还望大哥言明。”闻兴道:“你少在我这儿装糊涂,我问你,前些日子一男子将柳滢劫走,你有意放二人离去,不让锦衣卫拦住,是何道理?”闻山道:“我是怕那男子伤及滢儿性命,故此才让众人不曾动手。”闻兴道:“事到如今,你还对我有所隐瞒?你在城外见二人,锦衣卫密探已尽相告知,你还想狡辩?”闻山惊慌失色道:“大哥你派人跟踪我?”闻兴道:“我才没有那闲工夫,我本欲派锦衣卫打探那男子下落,不想却见你与那男子交流一番,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前任兵部尚书翁辰之子翁龙华,翁家已将皇上得罪,也是日薄西山,自身难保,折腾不了几天,你怎会与这等人勾结?”闻山结结巴巴道:“大哥我……我也是想保滢儿免受纪纲之手啊?”闻兴道:“我若是不知此事,你还要隐瞒多久?你可知那翁家得势之时,多次与纪纲背道而驰,纪纲对那翁家恨之入骨,上次就是纪纲力谏皇上将翁家满门抄斩,幸亏得宗人府左宗正力保翁家,不然那翁辰早就身首异处,那会贬官降职这么简单?纪纲向来心狠手辣,若是此事被他知晓,你我兄弟人头难保。还会牵连整个晴雪山巅,无一能够幸免。”闻山战战兢兢道:“大哥,是闻山不懂大哥之意,还望大哥能够忘却此事,再行商榷。”闻兴道:“你能明白大哥的一番好意,大哥也算欣慰。只是你不能再顾及儿女情长,误了大事。薛家对我晴雪山巅早就虎视眈眈,我们行事一个不够谨慎,就会被薛家钻了空子,那时我晴雪山巅就如同翁家,兵败如山倒。再难有翻身之日。”闻山在旁恭恭维维,再不敢与闻兴讨论女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