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天亮了。
樊镇海睁开眼睛,一想到里屋有她,他心头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剩下只有无尽的快乐。
他挡着阳光,这都几点了,哎呀,睡过头了。
一张漂亮的脸盘子凑到他面前,鼻尖碰鼻尖,呼吸缠在一起。
“你醒了?!”她问道,露出整齐的白齿,一笑,挤出酒窝。
樊镇海赶紧推开她,站起来,结果脚疼的厉害,差点歪倒,幸亏三妹拉住了他。
“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是不是又回乡里一趟?”她没回答他,屋里又多了些生活用品和器具,甚至还多了一袋大米和半包白面,怕被雨水打湿,特用油纸包着。
看来,昨夜趁她睡觉,他又当了一轮搬运工。
“我睡不着,在这蜷着也不舒服,我就回去把工具拿来了。今儿我在旁边搭个小屋,以后我睡那儿!”
雨后的夏,温度刚刚好,满地的泥泞和清新。
樊镇海的执行力杠杠的,到下午的时候,他已搭起木屋的基本框架,垦了两亩地,中午还用陷阱夹,夹了两只坡兔子。
午饭吃的兔肉,很爽。
他不舍得吃兔腿,留给了她。她吃的饱饱的,摸着鼓鼓的肚皮,懒洋洋地打饱嗝。
他看着她笑,手里不闲着,竟是剃了根小牙签。
下午他去乡里捎回西红柿苗和白菜苗,她去了后山的小湾,洗了个澡。
干干净净地,心情那个好呀。
往回走的时候,她就没那么好的心情了,因为她发现,这鬼地方四处都一个样,她找不着那座小屋了!!!
“救命啊!”
天慢慢的暗下来,这就糟糕了。
三妹嗓子冒烟了,脚上满是水泡,浑身的臭汗,这山远远看起来不大,可身临其境,却迷路了。
直到夜幕降临,她才想起樊镇海的嘱咐,“在山上,随时随地拿着手电筒,有时遇着野兽,用光一晃,也可做个防备!”
樊镇海啊樊镇海,这提醒了她。三妹赶紧去翻兜,在这个时代,手电筒又大又沉,她把他的话当耳旁风,根本就没带。不过幸运的是,中午烤兔子时,她帮忙点火,点完火之后,她顺手将一盒友谊牌火柴放入了自己的口袋。
她简单做了个火把,乌漆嘛黑的山上,她笃定他回来找她的,这么亮的火把,他应该会很快到来的!
“三妹!”片刻功夫,远处传来他的叫喊声,他也举着一团明火,满头大汗。
“阿海!”三妹高兴极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去洗澡来,迷路了!”
“哎呀,走走,快跟我回去!”
“阿海,我脚疼!”
“上来,我背你!啊呀!”
他手扶在一棵大槐树上,半蹲着,等她跳上来,这时他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手猛然甩开,一条五花蛇被甩了出来,它翻动两下,溜跑了。
再瞧他的手,两道清晰的蛇牙印子,渗出鲜血,触目惊心。
五花蛇有毒,毒到什么程度,没人知道。
三妹心下真急了,这下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