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曾在做了高官太太后,专程跟那人去红十字会视察过工作,红十字会有个老师,给她讲过在野外被毒蛇咬了的处理方法。
“你不要紧张,冷静哈!”三妹把他摁在一块石头上,让他坐好。“这事我懂,你交给我!”
他笑了,“好,交给你!我不紧张!”
三妹检视他的伤口,两排牙印,有两处特深,确定是毒蛇。
取下头上的塑料绑发绳,紧紧地缠紧手臂,他递过刀来,三妹一刀下去,轻轻把伤口扩开两厘米十字小口,他闷叫一声,额头有了汗。
痛让他的手急往回抽,三妹狠狠摁住,用了吃奶的劲,趴上就吸。
吸出蛇毒,大约过了十五分钟,三妹松开皮绳,让血液循环一下,又重新勒紧往外吸毒。
两三次下来,樊镇海脸色虽然惨白,却并未出现中毒现象。
他强笑着,脸色不好,“你还会这个!有知识就是好!”
俩人搀扶着,回了小屋,他就开始昏迷了。
三妹此时此刻,飞的心都有。她跳上那金鹿牌大黑自行车,飞驰下山。
此时,她的脑袋里只有一个信念,回乡找大夫。
她也不知自己从哪儿来的蛮力,那自行车很沉重不好骑,可被她骑得虎虎生风。
高米乡唯一的大夫不在,无奈之下,人命关天,她找了大队支书,大队支书找了辆汽车,载着实习医生和针药上了山。
等到三妹骑着自行车回山上的时候,樊镇海已经稳定了,也醒了过来,医生说三妹处理的好,蛇毒残留的不多,所以无碍,他昏迷头晕是因为失血过多,给他打了个葡萄糖吊**,养养就没事了。支书一听,埋怨三妹小题大做,就想走了。
三妹说,你们都走吧,他没事就行了,拔针我都会,感谢你们。
医生留下了一些药,和支书一同走了。三妹看了一眼药,无非是些消炎药。
再看那樊镇海,正瞪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她呢。
“瞧什么?”
“今天幸亏有你!”
“嗨,别这样说,一切都是因为我!”她很愧疚,给他倒了杯热水,递过去,突然意识他怎么接呀?一只手用绷带绑着,一只手在打点滴。
他看出她的为难,“我现在不渴,你先放一边吧。”
“可医生说让你多喝水排毒。”她坐在炕沿上,把枕头竖起来让他靠在上面,扶着喂他喝水。
可他似乎极不适应,身体僵硬,尴尬极了。
他挪了挪身子,笑了笑,“三妹,你,你先放那儿吧!”
三妹也乐了,这个直男,她只不过离他近了一点,他就如临大敌般正襟危坐,好可爱。
她看着他干裂的唇,突发奇想,打算逗逗他。
她猛地喝了一大口水,搂住他的脖子,让他挣扎不得,嘴就贴了上去,他张嘴要说话,一丝清甜进来了,滋润着干燥的唇和缺水的舌。
这口水,有多甜,只有樊镇海一个人知道。
甜的人,的他推开她就开始猛烈地咳嗽,而三妹在一旁,早已大笑出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