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伊玛果》

作者：[瑞士]卡尔·施皮特勒

译者：谷香裕

出版社：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

出版年：2015-07

伊玛果

你好啊。恭喜您开始和我们共读第本书，“诺贝尔文学奖作品”系列：《伊玛果》。

关乎天文以察时变，关乎人文以化成天下。这里是今今乐道读书会“万卷书计划”之文学大系。

今天，我们继续与所有创业者和企业家朋友共同“读文学，品人生。”

今天要和大家一起品读的是卡尔·施皮特勒的一部长篇小说《伊玛果》。作为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瑞士人，卡尔·施皮特勒，实至名归。他出生于瑞士一个著名人文小镇的高级官吏家庭，成长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使他亲身体验了世纪末的悲凉，于是试图通过更新古希腊罗马文化来克服当代的“颓废艺术”和苍白无力的人道主义说教，但他又脱离现实，沉湎于唯心主义形而上学的冥想。

施皮特勒秉性耿直刚烈，耽于幻想与哲学思辨，他的诗作因夹杂哲学内容和不媚时俗而不被广大读者接受，他的小说则采用与实际生活密切相关的题材，整体而言，施皮特勒的作品算不上通俗，很多人理解不了，不过，对于能理解他作品的人来说，他的作品却是佳作，一开始，文坛上响当当的人物诸如尼采、哥特弗雷·凯乐和雅爷·布克哈特等均对其赞赏有加，1919年他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更说明了其作品的过人之处，但是说实话，相对于他的小说，他的诗歌算不上难懂。

如以幻想与理智的撕扯贯穿全篇的《伊玛果》：男主人公维德以“审判者”的身份归来，来“审判”自己昔日的恋人——已为**的伊玛果，经历了痛苦挣扎等一系列过程，维德最终选择了离开，远走异国他乡，这是一部充满自然主义色彩的作品。

一、审判者维德归来

故事在一名服务生的叮嘱中开始了：“车子没有停稳，请别跳下去”“可有帮忙搬送行李的服务生吗？这里是我的故乡吗？我思念极深的故乡？乡村警察在走廊上散漫地走动着，我觉得他肯定在犯困”维德这样想。

男主人公维德回到了自己的故乡，他丝毫没有拖沓的意思，一到旅馆，就迅速找来了一本详细记有全市市民的名单来查阅，他要找的人是自己昔日的恋人，她现在叫魏斯主任太太。

从这称呼我们就知道，她结婚了，至于她为什么嫁给了别人，其实挺引人入胜的，但故事并没有像我们期待的一样狗血，甚至让人怀疑，他们曾经是否真的相爱过，他们曾经真的成为过恋人吗？

维德计划第二天早晨就去“拜访”主任夫人，但想起这个称呼，他就很气愤，

在“拜访”之前，维德不由自主在心里预演了一遍，“我断定那个讨人喜爱的女士——你可爱的小拇指一定猜不到审判你的人已经到来。”在他心里，他是她的审判者、她的债主，他设想着见到她的场景，“我若是出现，她会有怎样的反应呢？有两种可能：一是步履蹒跚地从室内走出来，起初脸色变得通红，然后经过调整后反抗般地瞪着我。如果是这样，我就会用回忆般的眼神瞪着她，直到她抬不起头。趁她低头时，我就瞄准她那位装腔作势的丈夫。”就这样，维德在见面之前畅想着，质问着，在临近“魏斯”字样门牌时心跳加速着，然而他准备的所有诘问都没有派上用场，主任与夫人不在家。

然后他去拜访了一位女性好友——石女士，一位优雅的32岁寡妇，也是唯一一位了解他始末的朋友，在石女士的口中，四年前，维德与索伊达有过一面之缘，然而在维德心中，就这仅仅的一面之缘，就足以抵过自己庸庸碌碌的30年。

石女士真心奉劝维德，说索伊达已经有了幸福的家庭，丈夫孩子、亲朋好友、还有一位天才哥哥，在维德心里，石女士所说的这些都像是对自己的一种制止，他很反感，也在言语上反抗着，然而这反抗里恰恰透露着他的恐惧，他恐惧审判的失败与无果。

无意中，他在饭堂里盯着的一幅政治家头像恰巧是索伊达的父亲，他在咖啡厅遇见的一位相谈甚欢的英俊男士竟然是魏斯主任，全与索伊达相关，维德的心探索着、沸腾着、控制着、试探着、了解着。魏斯主任的优秀，让维德充满挫败感，莫名的挫败感。

在他准备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番时，他看到了石女士的来信，信中还夹带了一张索伊达的照片，石女士仍旧是真诚的劝告，维德疯狂地反驳着，甚至还把这反驳写成了一封长信，维德的幻想也在此处展现得淋漓尽致，梦想之会、信念女神统统呈现在维德的精神蓝图里，在梦想之会，信念女神为他的索伊达赐名“伊玛果”，并宣布他们结为夫妻，永不分离。

而现在，伊玛果病了，所以她才成为了别人的夫人，他要救她出来。

二、维德与索伊达不期而遇

他的老同学们都在小镇上混得有模有样，维德突然自卑地审视自己“34岁了，没工作，没立足之地，没有声望，甚至居无定所，在别人看来，他一无是处也一无所有。”他的才华因侍奉信念女神而枯萎。

维德始终没有见到索伊达，然而就在他打算在一场旅行后再见索伊达时，他却在一次朋友组织的理想社上见到了那个魂牵梦萦之人。就这样与她相见了吗？在索伊达的漠视里，维德内心翻江倒海。

在理想社上，还发生了一件事，维德称索伊达的天才哥哥克特为怪人，由于克特出场粗犷无礼（天才总是有些与众不同的），维德甚至还自作聪明地询问“这怪人是谁？”而自此他算把索伊达得罪了。

回到旅馆里，维德止不住整理自己翻飞的思绪，他发现他不予致敬的那副头像恰好是索伊达的父亲，他不予崇拜的那个“天才”克特恰好是索伊达的哥哥，他已经得罪了索伊达，审判似乎没法开始了，这样的想法让维德绝望。

他的理智开始和他对话。理智说：“这种氛围下，你是不可以留下来的！——那么，又怎样呢？——整理行李，走吧！”他反抗道“但是倘若你认为，我像奥德斯修一样怒气冲冲地回来复仇，却再灰溜溜地逃走，那么我的自尊将置于何地，你肯定是在愚弄自己。”理智道“你有办法让自尊好过一点吗？……”

就这样维德与自己的理智、自己的灵魂、自己的心对话着，直到他沉沉睡去，并且做了一个关于索伊达的梦，醒来后维德再次变得愉快、健康、清醒，且充满活力，自信满满，他像上战场的战士一般承诺着，“不要害怕，索伊达，我会将你从青蛙中救出来，”青蛙？哦，因为他梦见索伊达公主坐在一群青蛙和蜥蜴中间，被魔咒困住。

醒来的维德，很是振奋，他穿上衣服，爬上山，任灵魂在山林中跳跃，他完全不同于昨日夜里的绝望，他要拯救索伊达，“她理应渴望更高层次、更崇高、更美丽的东西，而这一切是她墨守成规、日复一日的生活无法提供给她的，她被庸俗围困，只要我继续努力，无论多久，我终会用我的魅力拯救她，决不会失败。”

深夜回到家，依旧是理智中正反方的争吵，以及幻想对维德的支持，在幻想呈现给维德的画面里，维德看见索伊达和他在台上很亲密地手牵手站着，看着对方。

三、对抗与屈服

维德对索伊达的感情极为复杂，由于之前那场误会，索伊达对他的好感已经荡然无存，甚至可以说，一直也没有什么好感。他做了强烈的思想斗争，想拼命挽回她在他心中的形象，于是采取了怀柔政策:先减少她对他的恨，再艰难地战胜她对他的厌恶，治疗她对他的反感，再极其有耐心地、小心地、一步步地获取她宝贵的爱。

之后，他又认为，这样的路是充满荆棘的、很难走的，甚至是一条死路。大概是因为索伊达对他的恨意太深，导致他没有足够的自信去完成这件极其艰难的事情。

于是，他干脆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我为什么要替她操心?干脆让她暴怒的风雨再凶猛些吧！他现在准备把她从自己的记忆中剔除，他把这件事比作拔了一颗非常疼痛的龋齿，对于如何处置这个新生、娇嫩的自由，他想到的是找一个新欢，而且要找她所讨厌的人。

他知道她讨厌无知，于是她想到了去找一个没有文化的人，去酒馆里找“女侍”。于是，他找到了一位叫潘安拉的“女侍”，在聊天时，他对潘安拉大加赞赏，从头到脚，无一遗漏。然而，最终以失败告终。因为他赞美那位女士有明眸皓齿，但她却没有一颗牙齿。当然，他也得到了那位“女侍”的咒骂。

他得到了结论:爱情在这块荒凉的土地上无法生存，于是，他转向了友谊。

他知道她不能忍受别人赞赏安德拉斯。维德找到了这个人，安德拉斯感到很是震惊，因为他获得了一位新的朋友。为了纪念这份友谊，他们决定去嘉积草坪完成友谊的剪彩仪式。

当他们来到草坪上时，草坪上布满一群做体操表演的运动俱乐部成员，还有一支管弦乐队，演绎着悲怆的音乐。维德感到这似乎并不适合剪彩。正为此事一筹莫展。安德拉斯却自顾自滔滔不绝地演讲着歌德与席勒的区别，而且好像不管别人怎么哀求，他都不会结束的样子。维德简直受不了这样的场景，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索伊达不会赞美安德拉斯。

友谊之路也宣告失败。

后来，他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走，周围的人都问他关于魏斯主任太太的近况，他尽力想和她撇清关系。他想逃离这个地方，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索伊达的地方。是的，这个地方叫莱德弗，为确保这个小镇的人是否认识索伊达，他还故意向铁路局局长打探她的消息。

他到达这个小地方住下以后，确实没有了索伊达的身影。晚上睡觉时，他突然感觉到索伊达来了，而且她的形象是那么的清晰。他想逃，却逃不掉。不知他从哪里得知消息，索伊达病了。他的心绪开始躁动不安。于是，他又马上回到了原来的住处，索伊达的确是病了，不过只是牙疼，他竟然也想体验她的这种痛苦。

他去医院找医生拔牙，医生说他的牙都是完好的，他还是执意要拔牙，最终发现口腔里有两颗烂牙，就拔掉了那两颗烂牙。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最终又回到那个没有人认识索伊达的莱德弗，但是索依达的身影终日在他的房中作祟，他感觉他要崩溃了，为什么逃到了这里，还是避免不了她。

后来他找到了摄政官，他们一起谈论爱情，妄想解开谜团。摄政官邀请他到他们家做客，他答应了。他回去的那天晚上，做梦梦到索伊达就是他的妻子，他们还有可爱的孩子，在梦境里，他们的生活是那么的无忧无虑。然而，当梦醒以后，一切又到回归现实，他还是一个人，而索伊达也不是他的妻子，更没有所谓的可爱的孩子。梦境完全跟现实相违背。

他多想一直在梦中停留，永远不要醒来。

他宁愿活在这种假象中，也不愿回归现实。曾经有一位马车夫误认为索伊达和他是夫妻关系。他知道那是假的，但他给了那位马车夫一枚金币作为奖励，因为只有那位马车夫是真正有一双慧眼。

聚会那天，他如期而至，宴会期间并没有掀起任何的波澜，直到宴会快结束，他准备离开了。走出去一段路，他发觉自己忘记了拿伞，准备返回去拿伞。索伊达对他说:“小心一点，房门口有三层台阶”。极其简短的几个字，又重新滋润了他那块已经干涸的心田，他又重新感受到他在她心中还占有一席之地……

索伊达的提醒让维德十分感动，那种感觉就像天上突然开了一扇窗户，从窗户中透出一丝光明照射在他心上，顿时，有千万个微笑的天使在他的心上跳跃。此时在维德心中，索伊达与伊玛果是一体的，他回到自己家门口，转身向索伊达的公寓伸手呼唤：“我的梦中佳人，伊玛果。”维德走进房间，迅速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了灵魂里的所有居民，“孩子们，宝贵的消息！你们可以毫无保留地、无限度地爱她了。她是高贵善良的，所以肆无忌惮地展现你们的爱吧。”爱你想爱的人，爱你非爱不可的人，这是维德拯救幸福的方法。

四、与索伊达交好

圣诞节、除夕夜，冬天的节日接踵而至，在维德的拜访名单里，有两家对他来说很困难，石女士家和魏斯主任家，结果却都出乎意料的顺利，在魏斯主人家客厅里，他见到索伊达，她膝头上抱着孩子，她和维德说：“愿你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她祝他快乐，维德反而陷入了忧愁，他跑到后巷，跑到郊区，跑向森林，跌倒在雪地上，痛哭着。

某天早上十点左右，维德突然鼓励自己去找宽容之心的源头——索伊达，他跪在她面前，任眼泪决堤，维德表达着自己的爱意，索伊达以一种怜悯的姿态回应着，她说“你一定要再来看我，我要治疗你”，维德很快恢复了健康，他感觉到幸福和快乐，在长达六个月的“交往”后，谣言开始飘出，为了不让她有丝毫蒙羞，维德主动结束了这样的往来。

后来，在查理太太家，维德与索伊达不期而遇，在友好的一段聊天后，索伊达要回家为丈夫准备午餐，维德的心再次变得疼痛，因为他真正意识到索伊达不属于他，像所有女人一样，动物的天性会让女人爱上自己孩子的父亲，现实中的索伊达不属于他，但幻想中的索伊达却一秒也不肯离去，维德被深深折磨着，他与自己的理智商量，与自己的幻想对抗，纷纷无果，最后他找到了信念女神。

五、维德远走

维德终于与自己和解，在和解里，索伊达变成了伊玛果，维德也找到了与灵魂沟通的正确方式，他派灵魂去给索伊达传信，又从灵魂处得到索伊达的回复，在多次沟通后，在维德真诚地向索伊达的父亲、哥哥道歉后，在他呵斥两个开士兵玩笑的娘娘腔后，维德的悔改终于被接受，他意识到，从一开始索伊达就是伊玛果，自此，仿佛一个精神分裂的人终于接受了自己的灵魂，在这种接受里，维德感受到无尽的幸福与爱，如接受摄政官的邀请，在理想社纪念日上作开场小诗，拜访索伊达的亲朋好友，主动替补“熊”演员的吼叫，在得到无数肯定、赞赏与好意后，维德终于与自己和解。

而后，他不再害怕面对现实，现实中索伊达属于她的丈夫，石女士指责他向索伊达的表白，揭露给他，他的爱对于索伊达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并且她的丈夫魏斯主任，知道他俩之间的一切秘密，因为索伊达会一字不落地如实转告，并且石女士也知道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维德痛苦地意识到自己被玩弄了，但是他又很快清醒，在悲伤地请求“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这样的，我实在是太痛苦了”之后，迅速决定远走他乡。

次日清晨，第一列火车，维德远走。

结语

《伊玛果》就这样在维德的远走中迎来了尾声，我们不知道，在今后的人生里，维德是忘记了索伊达，还是“带着”她开始了新生。在作者的笔触里，全书由这样九部分构成，分别是“审判者归来”“大失所望”“沉迷在家乡的温馨地狱中”“搏斗索伊达”“维德屈服”“痉挛与梦境”“疼痛的心”“悔过从善的人”“戛然而止”。

看似庞杂的九个部分，实际只有两个主角，维德、索伊达或者叫伊玛果或者叫苏玉达，当她是他的女神时，维德叫她伊玛果，当她不是时，维德叫她索伊达，当维德痛恨她时，她是苏玉达。

看似庞杂的九个部分，实际也不过是一场单恋，维德，一个疯狂单恋者，在幻想与理智中撕扯，爱得颠狂，很多内容和情境都是他臆造和想像的，把许多好的坏好的都投射到他的梦中情人伊玛果，在内心的纠葛与指引下，由爱生恨，又由恨上升为大爱，最终选择离开，不再自作多情，不再做感情的困兽，不再打扰自己美化的伊玛果，走向属于自己的世界。

这本书讲述了一个神思细腻近乎疯狂的人的单恋，虽然有些灵异的感觉，却真实的反映了一个单恋者的无奈、无助与痛苦，你的世间惊涛骇浪，你的单恋对象毫不感动，或怜悯同情，她的一言一语都让你或喜或悲，你如笼中困兽，她却游刃有余，相爱是幸福，单恋却是深渊，学会适时放手，从梦中醒来，才会真正走向自由！喜欢这本书，像是精神分裂者的疯狂，实际是单恋者反复挣扎倍受折磨的救赎！

恭喜你和“今今乐道”读书会一起读完了你生命中的第本书，明天我们继续“读文学，品人生”。

【编辑：白雨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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