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郎惊愕虎子的神力之余,不由得心下有些担心,柳卿看在眼里也有些心神不定,但她毕竟出生在小资之家,还算有些见识,用手拉了拉张三郎的衣角,小声在他耳边耳语道:“今天收获颇丰,不如请干爹干娘过来吃饭,干爹见多识广,必然有所见地。”
张三郎点了点头,随即吩咐虎子去请王元亮夫妇。
饭桌上一阵阵的鱼香肉香,还有柳卿下厨炒的几个青菜,张三郎端起了盛满酒的大碗,向王元亮道:“干爹,我敬您二老,祝您二老长命百岁。”
王元亮与王妈妈也端起酒碗道:“好孩子,愿我们全家幸福安康。”说罢,几人举碗一饮而尽。
虎子和云珠却是抡圆了筷子奔着鱼和豹子肉不停的向嘴里夹去,直吃的是嘴里流油。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元亮几碗酒下肚,趁着酒意道:“三郎啊,瞧着你开枝散叶,我们老两口真提你们高兴啊。”说着,垂下头,又叹了口气,道:“哎,我那不孝子要是活到今天恐怕,我也是儿孙满堂了,可是。。。”话说到一半,言语间竟然有些哽咽。听王元亮讲到这,王妈妈也忍不住用衣袖擦起了眼泪,气氛瞬间凝重了起来。
张三郎爽朗的笑声划破了悲伤的情绪,看了一眼柳卿,柳卿点了点头,张三郎端起酒碗仰头灌下,酒碗往桌上一墩,向王元亮老两口抱拳道:“三郎与娘子来此十年,干爹干娘待我们视如己出,关怀备至,虎子和云珠俱是干娘接的生,就是您和干娘的亲孙子,我和娘子商量过了,娘子腹中的这个孩子,如果是个男孩,那就让他姓王,给王家延续香火。”
两行老泪纵横在王元亮和王妈妈那沟壑纵横的脸上淌落,二人双双起身对着张三郎夫妇长揖及地,张三郎和柳卿登时错过身去将二老扶起,王元亮嘴唇哆嗦着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三郎,小卿,干爹干娘粉身碎骨也报答不了你们的恩情啊!”
张三郎拉着王元亮夫妇坐下,道:“干爹,干娘,咱们是相依为命的一家人,是您见外了。”
虎子和云珠也是停下了筷子,茫然的看着忽然发生的这一幕,心里懵懵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元亮破涕为笑,哈哈大笑的端起酒碗仰头灌下,道:“好,好,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心里却暗暗发誓,“这一家人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守护他们周全。”
残羹撤去,虎子哄着云珠在一边玩起了游戏,柳卿端来两本香茶放在王元亮和张三郎的跟前,便拉着王妈妈进到里屋去聊天。
张三郎悄声的才把打猎回来那一幕和王元亮言道,王元亮也是一惊,但他毕竟见多识广,琢磨了一下,想到几种可能,便拉过了虎子,问:“虎子,爷爷问你,你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力气啊?”
虎子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道:“我力气很大吗?”
王元亮又好气,又好笑,又问道:“你是不是去过什么特殊的地方,在那里吃过什么东西啊?”
这次,虎子仿佛想到了些什么,慢慢的回忆着。。。
雨后山间的小路特别的湿滑,尤其是那些石头上生出的绿苔,每踩上一脚都会滑个趔趄,清晨便出门砍柴的虎子,却在这样的小路上玩的不亦乐乎,一块草甸子可以在高高的山坡上顺着绿草滑下,甚是好玩,他乐此不疲的玩耍着,一遍,二遍,三遍。。。,忽然,草丛里一条大人小腿粗的大蛇忽然窜起,张口便奔着虎子的小腿咬去,可惜虎子滑下的速度太快,大蛇一口咬空,吓得虎子一身的冷汗,忙不迭的爬起,转头就跑,大蛇紧追不舍的悉悉索索的顺着草丛紧紧追赶,几次差一点就咬到了虎子的裤脚,跑了一会,虎子发现身后没了动静,他停下身转头看了看,果然大蛇没有在追过来,不禁松了口气,可他却发现自己迷路了,顿时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爹爹的话在脑海中响起,他一咬牙,鼓了鼓腮帮,冷静了下来,抬头望着天上的太阳,他清晨迎着朝阳出门,玩耍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又被大蛇追逐了半个时辰左右,现在应该是在辰时与巳时交界,太阳在他的左上方,他面向的应该是正西偏南方向。
虎子又望了望山势,他家在九莲山的第三峰上,那么家的方向就应该在正西偏北方向,想到这里,一股得意之情从他的心底升起,“也不过如此嘛”,心里更是安定,哼着小曲便向回家的路走去,走了一会儿,心想不对,万一回去路上再遇见那条大蛇怎么办?于是他又抬头看了看天,决定先向北行一里路,再折向西行,心念及此,便向北行去。
翻过了一个小山坡,虎子约么路程差不多了,抬头望了望天上的太阳,转了个身,又奔西方行去,走了大概五里路,恰巧遇见一条小河,他累了,也渴了,便走到小河旁,俯下身子,咕咚,咕咚的大口喝起水来,喝完水一屁股坐在河滩的石头上。歇了一会儿,刚要起身继续赶路,一阵莫名的悦耳的琴音传来,他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声音里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抚慰着他幼小的心灵,像极了妈妈抚在脸上那温柔的手,这声音指引着他趟过小河,顺着河对岸的山坡爬上了山顶,说也奇怪,万里晴空,这片山顶上居然有一片氤氲的雾气,雾气中淡淡的金光显得十分的神秘,突然他脚下一滑,身子猛然下坠,”啊!“的一声,便失去了知觉。
当虎子醒来时,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小山洞中,那莫名的琴音便是由这个小山洞中传出来了的,他壮起了胆子四周环顾,只见这个山洞的面积也就十丈方圆,山洞的正中放置着一个大锅似的东西,锅下还有三条腿,山洞的最里面是一张石床,石床上端坐着一名白衣老者,老者盘膝而坐,在他的双腿之上有块木头,木头上还有七根绳子似的东西。
老者的面容甚是慈祥,让人看到便有一股想亲近的冲动,虎子凑上前去,喊道:“老爷爷,您好啊。”
老者却默不作声,虎子伸手去拉老者的袖子,不想手刚刚碰到老者的衣角,一阵风吹来,老者便化为一缕青烟腾起,冲入了虎子的头顶心处,一阵慈祥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回荡而起:“老夫道号玄微子,留此分身在此,已经百余年了,你终于来了。”